「沈皓陽,你想做什麼?」向蔚然有些恐慌地問,沈皓陽從來沒對她這樣過,這樣的他讓她有些猜不透,有些害怕。
「做我早就該做的事兒。」沈皓陽冷聲說,他不是看不出蔚然眼中的恐慌,他不是不心疼,但是一想到她一走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他就無法忍受,更無法放手。
向蔚然奮力掙扎,卻無法掙出他的懷抱,最後只能無奈地任他擁著來到了車前。
沈皓陽打開車門,將蔚然推坐了進去,自己走到另一邊兒去開車門。
向蔚然趁這個當中想要下車逃跑,沈皓陽卻好似知道她會這麼做一樣,冷冷地撂過來一句:「向蔚然,你最好給我坐好,除非你不想再見到晨陽。」
向蔚然愣了下,兒子基本上是她最大的軟肋,她無法忽視,也無法不考慮這個。
而就在她猶豫的這一會兒,沈皓陽已經上了車,並鎖緊了車門,她再想下去,卻已經沒有辦法了。
「沈皓陽,你到底想怎麼樣?」向蔚然有些洩氣地叫,他這是怎麼樣了?以前的他從來對她都是溫柔體貼的,這一次怎麼變了?他想幹什麼?她的心顫抖了下,為從未見過的沈皓陽感覺到了害怕。
「你自己知道。」沈皓陽沒看她,只淡淡地回答。
向蔚然無助地看著沈皓陽的側臉,是的,她知道,他只是想讓她跟他復婚吧?可是,她不能答應啊,她已經答應梁文清了,不能食言,更何況,他們復婚就能回到從前嗎?他能保證不再出現之前那樣的事兒嗎?就算他說他可以保證,只怕她也沒有了信心啊,她並不是一個多麼堅強的女人,她不能再一次承受那種痛苦,也不願承受,所以雖然知道自己還愛著,也寧願放棄。對梁文清,雖然明知並不深愛,答應嫁他也不過是帶著些報恩的成份,但他對自己真的很好,好到幾乎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會認同,而且不管他有什麼事兒也會具細無異的告訴她,不讓她擔心,也許這樣的人才是適合她的吧?
可是他這是要帶她去哪兒?他想怎麼樣?她心裡很無助,這樣的他很少見,她也看不透,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這樣的情勢讓她有很深的不安。
沈皓陽將車直接開回了家,車子一直開進了車庫才停下。
向蔚然坐在車裡不動,他竟然帶她回到這兒?一到這兒,她就想到他們當初的甜蜜,更想到他是怎麼傷害她的,心裡簡單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
沈皓陽自己下了車,走過來打開了向蔚然這一側的車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出來。
「沈皓陽,你幹嘛帶我來這兒?你是想提醒我曾經是怎麼樣拋棄我的嗎?你是想羞辱我的嗎?」向蔚然忍著淚問,這裡太熟悉了,也有太多的傷心,她真的不想來這兒。
「蔚然,為什麼你非要將我想得這麼不堪?我愛你,就算我當初的做法欠考慮了些,你要相信,那也是因為我愛你啊。」沈皓陽悲哀地望著蔚然說,臉上的冷意不復存在,對蔚然,他向來冷酷不起來,之前不是因為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他也不會出此下策的。
「沈皓陽,不要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就算你當那麼做確實是為了我好,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你有沒有當我是你的妻子過?你有沒有替我考慮過?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夫妻本應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更希望能和你菜度難關的啊?算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你根本就不瞭解我,又談何愛我?我很累,不想再嘴你糾纏下去了,求你放過我吧,好不好?」向蔚然疲累地說,以前的事兒她不想再提了,她只想離開這兒,離開沈皓陽。
「蔚然,我不會讓你走的。」沈皓陽堅持,他那麼愛她,就算她說得沒錯,他當初選錯了方法,但也是因為愛她啊,他怎麼可以讓她走,讓她去嫁給別人?不能,絕對不能。
向蔚然生氣地想掙開手,卻苦於力氣抵不過人家,最後還是被沈皓陽半拉半抱地拉進了客廳。
「媽媽!」
「少夫人!」
晨陽和沈媽正在客廳裡玩兒,看到沈皓陽拉著蔚然進門,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語氣裡都帶著欣喜。
沈媽更是差點兒掉淚,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拿手狠勁兒擦了擦了眼睛,才又接著說:「少夫人,真的是你!」
「沈媽。」向蔚然微笑,眼睛也有些濕潤。
「媽媽,抱抱。」晨陽跑過來,抱著蔚然的腿,仰著臉兒奶聲奶氣地道。
蔚然彎腰抱起兒子,在他小臉兒上親了親。
「少夫人,快過來坐下,讓沈媽好好看看。」沈媽動情地過來將蔚然拉到沙發前坐下,連一向該守的規矩都忘了,當然了,沈家沒人將她當下人看過,自然也不會覺得她這行為有什麼不妥的。
「沈媽,這幾年你還好嗎?」向蔚然坐下,微笑著問,對沈媽,她也一向很敬重,她在這兒的日子,她們相處很好,有時候,她都把沈媽當成了自己的媽媽。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少夫人,你怎麼這麼狠心?這些年也為說來看我一下,沈媽真的很想你啊。」沈媽上下打量著蔚然,很動感情地說。這個家裡少了蔚然,似乎一直少了些什麼東西,氣氛都回不到從前的溫馨了。
「沈媽,對不起。」蔚然有些愧疚地道歉,她知道,沈媽一直拿她當女兒看待的,她這一走,連個信兒都沒有,確實有些對不住她。
「別這麼說了,你回來就好了,這次不走了吧?」沈媽問,眼光卻是看向沈皓陽的。
「她不會走。」沈皓陽回答,像是對沈媽說,卻更像是在告知蔚然他的決心。
「少夫人,少爺說的是真的嗎?」沈媽有些激動的抓著蔚然的手問,眼神很渴切,就好像面對的真是她自己的女兒一般。
蔚然低著頭,沒說什麼,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不會有多大用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