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髮絲,髒污的臉龐,短裝的粗布麻衣,那瘦削的身軀,整個一營養不良的流浪兒,宋罄雪默默的走在山野中。
耳邊不時傳來的野獸的吼叫聲,看似無意,神經卻處於高度的戒備狀態。
「救命啊,救命啊」中氣十足的呼救聲突然響徹了整個山林,聽起來急促而又慌張,可是卻單單少了那種真正面臨危機的緊迫和崩潰感。
宋罄雪面無表情的繼續前進,就好像沒有聽到求救聲一樣。
呼救聲叫囂了一陣,好像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也就平息了,山中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
眼前的視野越來越寬廣,就要走出去了,宋罄雪眼前一亮,加快了步伐。
「救命,救命」含糊不清的嗚咽聲隱隱傳來,不同於之前的刻意引誘,卻有著一種女子絕望的哀泣。
接二連三的呼救明顯的不正常,宋罄雪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步伐,不管不顧。
可是當她剛走出樹林,看到的就是一副醜陋的景象,一個農家女子被三個猥瑣的壯漢禁錮著,身上的衣服已經在無力的掙扎中被解開了,發育不算好的身軀依然沒有遮掩的顯現在了壯漢們的眼裡。
三個壯漢已經上下其手,其中一個已經猴急的解開了褲腰,宋罄雪雙手緊握,就在這時,處於絕望狀態的女子腳踝的一個印記讓宋罄雪收起了救人的準備,她就說著呼救來的太過異常,還有這荒山野外的,怎麼會出現農家女子,還同時出現三個壯漢,這一切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卻破綻百出。
身影一閃,隱於灌木叢後,靜靜的等著即將發生的一幕。
「啊!」淒厲的叫聲尖銳而絕望,女子已經宛若破布一樣被壓在了身下,四肢被兩個壯漢禁錮著,身上的男人卻殘忍的享受著。
渾濁的骯髒的氣息隱隱傳來,在鼻端若有似無,宋罄雪依然沒有表情,可是眼神卻更冷。
聖潔的耶穌,猙獰的面孔,母親被當眾凌辱了,當著父親和她的面。
絕望卻依然微笑著安撫她的慈愛容顏卻在那些人渣的發洩之後永遠定格了,分離的四肢,讓她再也無法擁抱她的女兒。
漸漸的不再聽到女子的聲音,剩下的只是男人發洩獸慾的急促呼吸。
「大膽賊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良家婦女,死有餘辜」隨著一聲正氣凌然的大喝聲,求饒聲都還沒來得及喊出,三個壯漢全死在了女子身邊,一刀致命。
「少爺,這怎麼辦?」剛才救人的漢子為難的看著淚已乾涸的女子,他可不擅長這個啊。
「姑娘,姑娘,你快起來,壞人已經被我殺了,你快起來回家吧。」沒有得到自家少爺的回復,漢子只能尷尬的扭過頭,叫道。
「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久久,才聽到麻木的回復,女子徐徐的拉上襤褸的衣服,雙眸空洞。
「救命,救命」先前響起的求救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沒有了之前的勁道,聽起來也是斷斷續續。
「公子,這……」漢子為難的看著小主子,這見死不救不是他們的作風,可是如果他走了,就只剩下小主子一個人了,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他就是死一萬次也挽回不了啊。
「去吧」稚嫩的男聲,淡淡的命令,卻讓漢子衝進了樹林,山林外就只剩下了少年和那絕望的女子。
多麼好的下手機會啊!宋罄雪感歎到,這招調虎離山計,絕。
閃出樹林,宋罄雪看到了一個宛若天使,不,應該說是金童般的少年,十二三歲年紀,一襲乳白的長衫,乾淨清瘦的容顏,最引人的是那嘴角淡淡的卻宛若春風的微笑。
多麼乾淨的一個少年啊!就連早已不會注意外表的宋罄雪也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
他看著那絕望女子的眼神,沒有同情,沒有憐惜,好像之前他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如面對正常人一樣,那麼的坦然。
多麼純淨的一個人兒啊!可惜了!
就在少年感受到被注視的目光往宋罄雪看來的時候,絕望女子卻速如閃電般的襲向了少年,掌中是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匕首。
少年想要躲避已然不及,情急之下,微微錯開身子,避開了要害,匕首狠狠的扎進了他的胸口。
就在女子想要抽出匕首,加上一刀的時候,宋罄雪出手了,一顆石子彈開了女子摀住匕首的手,同樣是一把匕首已經狠狠的扎進了她的心臟。
冷冷的抽出匕首,宋罄雪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走人,卻不知為何,幾步停下,轉回到了少年的身邊。
「你死不了,當然如果就醫及時,這是個教訓,你要好好的記著。」宋罄雪看著少年那蒼白虛弱的臉龐冷冷的說道。不明白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笑得出來,還笑得那麼的討人揍。
「謝謝你」少年看著宋罄雪髒污的看不清臉龐的容顏,那冷冽的眼神中卻有著他從未見過的嫌惡感。
「忍著」撕開了少年的衣襟,手摀住刀柄深呼吸,乾脆的拔出了匕首,早就準備好的布條纏上了少年的胸口,很快,傷口處的布條全都血紅,但是一會,血液的浸染就停止了,少年知道自己真的就像面前的女孩說的那樣,死不了了。
「浪費我的藥」包紮好的宋罄雪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少年那依然純淨的笑容,她就有氣。
「以後不要做爛好人了,這就是血的教訓。」氣不過的宋罄雪盡然孩子氣的重重在少年的傷口處拍了一下,滿意的看到少年痛得抽氣的表情,心情大好。
「放開我們少爺」一聲暴喝,一把殺氣十足的長劍已經到了耳邊,宋罄雪一個滾地,狼狽的避過了長劍的襲擊。
雙眼冷冷的看著忙回來救主的白目男子,小小的身子如同一隻備戰的小豹子,等待著大腦進攻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