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人生 援助 第五章  療養  引子
    「醒醒……飛哥……你醒醒……」

    臨飛冪冪中覺著耳朵間似乎聽見有人一直在呼喊著什麼?可是腦子總覺得昏暈不能集中起思維,腦子一漲一漲的疼得厲害!他調整呼吸,暗自氣沉丹田,慢慢任氣遊走在全身的筋絡。過了好一會,他終於感到神智有些清醒,似在恢復正常的思維,這時他也聽清了那個時不時就會在耳邊呼喊的聲音。臨飛抬起頭,可頸項的筋肉不得勁,也疼得厲害。不過他已經看清楚呼喊他的人是劉敏超!同時發現自己原來是側躺在乾草堆鋪就的地板上,而更讓他吃驚的事,他的兩手反剪在後背讓人用手銬銬得死死的,銬齒完全卡在手腕的皮膚上,連活動的餘地也沒有,越動卡得越緊。他艱難地讓自己坐了起來靠牆背著,見劉敏超一副關切著急的神色,便想安慰他一下,卻感舌頭也痛了起來,估計是舌頭被咬爛了吧?這會兒口乾舌燥,可一滴水也找不著。

    他問劉敏超:「二混子,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這是在哪裡?」

    劉敏超見臨飛似乎好多了,正常的很,不由得放寬了心,但嘴裡還是問道:「你沒事吧?」

    臨飛看了劉敏超一眼搖了搖頭才說:「沒事了,就是脖子還有點不舒服。」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你被氣浪打出去那麼老遠,我還以為你完了呢?」劉敏超倒反顯出一絲大難餘生的喜悅。

    「行了行了,說正經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臨飛由於剛醒過來,對現在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什麼怎麼回事?你是給炸彈給炸蒙了吧?這事你到現在還沒想起來?」劉敏超挪過來偏頭再細看臨飛。

    臨飛別過臉,說:「什麼什麼呀?說,說呀!」臨飛很焦急。

    劉敏超看出臨飛似乎不像是裝的,才歎了口氣說:「你看看那是誰?」

    靜下來的臨飛這才發現髒兮兮的屋裡不光是他和劉敏超,在屋的角落另一邊還趴著一人,臨飛仔細一看,竟然是他和劉敏超從國內一直跟蹤到印度加爾各答的高袖!這下他就全明白了。

    他問一旁的劉敏超:「二混子,現在是幾點?」

    「估計是上午十多點了吧?」劉敏超回答的不是很肯定。

    「那我們這是昨天被抓進來的?」臨飛接著問。

    「是啊?昨天那家果品店發生爆炸,你和那小子一起給震暈了。怎麼,你還沒想起來啊?」劉敏超訝然地看向臨飛。

    「嘿,真是不知說什麼好?怎麼會碰上這種倒霉的事?這地方怎麼這麼亂啊?」臨飛一想起昨天的事就覺得窩囊,心裡像堵了塊石頭。他又問劉敏超:「這是在哪你知道嗎?」

    「進來時,我被蒙著眼,鬼知道這幫傢伙是把我們帶到哪來了?不過我算了走的時候,至少有兩個多小時。」

    「你估計這會是誰幹的?」

    「不清楚!反正不會是警察。」劉敏超很肯定地回答道。

    「廢話!跟沒說一樣。」

    臨飛和劉敏超奉命跟蹤被日本間諜策反的武漢某科研單位研究員高袖,結果從武漢一直跟蹤到印度的格爾巴,不料高袖不知是看到了什麼,他只在格爾巴作了一小時不到的停留就搭車從北方一路下到印度最大的港口城市加爾各答。不久高袖同境外的間諜接上頭,臨飛不失時機地把這一幕全部拍下後並發回了北京。這正準備在印警的配合下對高袖實施抓捕,卻萬沒料到,竟在現場碰上一家果品店發生突然爆炸!當場炸死五個平民和兩名印警,離爆炸現場只有二十幾米遠的臨飛也被氣浪甩出七八米,當場就震暈,高袖當時被臨飛擋了一下,摔出去不遠,但他也昏迷不醒,劉敏超急忙趕去救人,結果在混亂中臨飛、劉敏超和高袖還有其他幾個歐美國籍的遊客等均被恐怖份子們當作外國人質給陰差陽錯地綁架了。

    臨飛一想起當時突然爆炸,那火光沖天,地動山搖,血肉橫飛的場面,就感到腦子疼得厲害。他忽問道:「你手能動嗎?」

    劉敏超聽到便整個身子晃了晃,搖搖頭說:「動不了,銬子都卡得死死。這幫混蛋許是怕我們跑了,故意一點餘地都不留。」說完他又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點不舒服?」

    「好多了。」臨飛吁了口氣,開始在想怎麼脫身,便四下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臨飛忽然說:「等會他們肯定是要提我們去問話的。記住!不管是提誰出去,留在這裡的就鬧出動靜來,明白嗎?」

    「為什麼?」劉敏超聽得有點糊塗。

    「你傻呀你!這樣可以判斷方位呀!這你不明白?不管是誰,從出門那會就鬧!要是堵住了嘴,就用腳踢門!明白了?」

    「哦,明白了。不過……這有用嗎?」劉敏超有點吃不準。

    「死馬當活馬醫了。吃這碗飯的人,哪會讓外人看出這地方的是在哪?不然你進來時還蒙住眼幹嘛?」

    又過了一陣子,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接著門口一陣響,門被猛地推開,從外面闖進六七個蒙臉大漢,手持AK47和霰彈槍、手槍。他們嘰裡哇啦一邊說著,其中一個見臨飛不錯眼珠地盯著他看,便用手一指臨飛,其他幾個便立即擁上來把臨飛抓起用布蒙上眼就往外推著走。

    臨飛忍著脖子痛回頭喊了一句:「按我說得去做!」嘴立刻就被摀住讓眾綁匪簇擁著擠出了門外,門再次關上。

    屋內頓時響起劉敏超殺豬似的叫喊,一直持續到臨飛被帶進了審訊室。進去的那一剎那,臨飛笑了起來。

    審訊臨飛的人是個大個子,蒙著臉,根本看清是哪的人,但深陷的眼窩子讓重見光明的臨飛看出,他們絕對不是中國人,可能也不是印度人。不過這時他的眼光卻落在了審訊者面前的那張桌子上。桌面上除了手槍和一支AK47外,還散亂地堆著一堆各國的錢幣、手機、手錶、護照、鑰匙、刀具等物。臨飛見他的「紅星一號」也在其中,心裡不禁有了主意。他環顧了屋內,只有六個人。一面有窗的地方也被窗簾摭掩,外面的人很難看清裡面的真實情況,裡面看外面也是朦朧一片。於是他主動用英語問了句:「你們是什麼組織?」

    站在臨飛後面的傢伙立即用手槍柄在他的背上砸了一下,嘴裡喝了句臨飛聽不懂的話。臨飛被砸得悶哼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後面的兩人又緊緊地把他抓牢。站在審訊桌子後的人擺了擺手,他竟用不流利但還聽得懂的中文問道:「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乍一聽到這綁匪頭子竟然會講中文,倒吃了一驚,便如實相告:「我是中國人。」

    「哦,跟你關一起的也是中國人?」

    「對。」

    「為什麼你們都沒有護照?是沒帶身上還是根本就沒有?」

    「在賓館的保險櫃裡。」

    「哪個賓館?」

    「豪拉賓館。」

    「保險櫃密碼?」

    「……」

    審訊者見臨飛不說話,便用手指輕輕扣著桌面,一拍桌子,慢條斯語地說道:「怎麼?你不想告訴我你是誰?這就不好辦了,我要是拿不到贖金,你就得死!你明白嗎?中國佬?我看你還是放聰明點!」

    臨飛面露譏諷的神情,忽然大聲地喊道:「立正!」

    屋裡人都愣住了,審訊者繞過桌前盯著臨飛走了過來,絲毫沒注意到桌上的一部手機在臨飛的語音提示下自動開機了。他揚手給了臨飛一耳光,咬著牙說:「這是你的名字還是保險箱密碼?」

    臨飛感到鼻子有液體流出來,不由得眼睛裡噴出怒火,瞪著審訊者一言不發。審訊者立即返身去桌上拿槍,忽然發現什麼,便一邊拿著槍,一邊抓過桌上的東西轉過身來,陰鷙地盯著臨飛,問:「這是什麼意思?啊?」

    臨飛見事情敗露,不由垂下頭,不吭聲。

    審訊者端詳起手機來,忽問:「這東西是不是裝了定位系統?你想把你在這的位置傳出去,是嗎?」

    臨飛急忙搖搖頭,審訊者獰笑一聲揚起手就要往地上摔去!在這千鈞一髮之機,臨飛忽又大聲喊道:「7026001!」

    審訊者聽到便緩緩放下手,但這就這時,他手裡握著的手機忽然發出「命令收到!」的電子語音,審訊者詫異地低頭看去,就見手機的屏幕上連續閃過他和幾個手下的相片,接著攝像孔裡就「哧、哧!」地閃出幾道銀光,然後自己和看押人質的兩個手下,還有站在窗口持槍警衛的傢伙頓時都先是一怔,然後就紛紛摀住中了毒針的脖子掙扎了幾下往地上栽倒。

    同一時刻在剩下的兩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一剎那間,臨飛又喊了一句「90110!」就往地上趴倒並閉上眼睛,仍握在審訊者手中的「紅星一號」側蓋自動滑開從裡面彈出一個小球在半空中並馬上爆裂開來,發出輕微的聲響「噗!」就是一道炫目的白光在室內各個角落迅速閃過再轉瞬即逝,白光瞬間的強度令另外兩名匪徒頓時丟槍摀住了眼睛,他們什麼也看不見了。

    臨飛馬上從地上掙起抬腳踢在一名匪徒的襠部,他頓時「嗷!」地一聲痛苦地跪倒在地,臨飛接著又飛起一腳,耳輪中只聽見「喀嚓」一聲,便將匪徒的整個下巴全給踢碎了,當場就死得直硬!另一個傢伙還在柔著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等他稍看得清局勢的時候,臨飛已一個掃膛腿將他絆倒在地,然後迅猛地撲上去用兩隻膝蓋分別抵在他的胸部和頭部用全身的重壓出力一擠,也是「咯吱」一聲,匪徒的脖骨便和身體的其他部位分離了。

    解決完當下之敵的臨飛馬上起身撲到桌上找到他的手錶,急忙用手反抓著,很快便按動制紐,利用手錶內的激光槍小心翼翼地將手銬切割開來,兩手剛獲得自由,他便迅速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裝進一個挎包內背在身上,同時拿了手機,又撿起兩把手槍就急步竄到了門前。因這時門就已被推開,從外面進來兩人。他們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慌忙中就想退出門去,但此時躲在門後的臨飛已毫不猶豫地閃了出來揚手就以迅雷不掩耳之速拿槍柄敲碎了面前匪徒的太陽穴,不等他倒下,他接著就探手扼住後面那人的脖子,這傢伙正心慌意亂地要往外跑,結果被臨飛一把制住喉嚨給拖進門內,剛要掙扎就被對手的雙手毫無客氣地一絞,脖頸碎裂,這名匪徒便白眼一翻魂魄就煙消雲散了!

    臨飛拉開門縫往門外偵察,見外面仍三三兩兩站著幾人,便急忙退回屋內,又從窗邊掀開布簾一角看向人質關押的地方,想了想,便把幾具屍體藏在門後,並扯下一個傢伙的面罩戴上,扛了一支AK47就鎖上門出來,大模大樣地往剛才帶他來的那間房走去,外面那幾個人覺得有點奇怪,不由得東張西望地猶豫起來。

    周圍有好幾棟蓋了瓦的矮房,押人質的那間屋子一溜好幾間,並不是很大很寬,離剛才審訊的屋子有40餘米,中間是一塊空地,這時有幾個小孩在那玩耍,還有三個身披長裙頭罩白巾蒙著面紗的女人在場地的對面草地上曬衣服和床單。場子邊上靠押人質屋的方向停著幾輛卡車和轎車,邊上有幾名沒有蒙面但手中都拿著槍的年輕人在邊抽煙邊閒聊,看模樣就像是中東那邊的人。

    臨飛看在眼裡,心裡在默默盤算著,同時在提防身後的那幾個人。這時他見那間關押人質的門是打開著的,而門口看押的綁匪也不在了,不由得心裡一緊:壞了,要出事!因為劉敏超的手被銬著動不了,興許是不停地鬧惹毛了綁匪,他們在拷打他?一想到劉敏超可能要吃大虧,他便急步小跑起來,但又不能跑太快,不然讓周邊溜嗒的幾個傢伙注意到他而馬上就看出破綻那可就不妙了!但即使是這般小心,在車邊抽煙的年輕人中還是有一個不經意地注意到了他,便沖臨飛吐了一口煙,對臨飛說了一句:「嗨!那條魚招了嗎?是哪國人呀?」

    臨飛聽不懂他說什麼自己也回答不了,就只好含糊地「啊!」地揚了一下手,就急忙閃過。那人見臨飛答非所問,頓時就警覺起來「嘩啦!」一拉槍栓就要對準臨飛,臨飛雖在回答了他話後,沒看他只是匆匆地往前走,可耳朵卻一直在提著,等聽到拉槍栓的聲音就知道暴露了,再也不多作考慮地迅速拔出手槍同時連保險一起打開,幾乎就是2秒不到的時間,槍口就噴出了子彈,那名匪徒應聲暴頭倒地,然後臨飛一連扣動了幾下板機,將車前抽煙的另外三人也給打倒在地,又一轉身衝鋒鎗也摟著火,後面那幾人來不及開槍就急忙躲閃地趴地上的趴地上,往一邊爬去的就趕緊爬離彈著點。但也就在這時,臨飛聽到關押人質的房內傳來一聲槍響,心裡一緊,便再不停歇地往房屋跑去,剛到門口就感覺不對,他急忙一閃身躲在門邊,幾粒子彈擦身而過才聽到槍響!

    好險!臨飛呼出一口氣,可他又不能往裡開槍,眼見著外面漸漸傳來人聲,估計在其他地方的匪徒也正在往這趕來,心裡暗暗焦急起來。忽靈機一動,他沖裡面喊了一聲:「二混子!你在嗎?」

    「在呢!」

    「閉上眼睛,二混子!」說完就把已從包裡拿出來的「紅星一號」如法炮製地再次打出藏在裡面的最後一顆炫光彈,等白光才一閃,臨飛就往門內就地一滾,再看裡面,兩名匪徒都捂著眼睛在瞎轉悠,便抬槍擊斃了一名。

    劉敏超見狀急忙大喊:「不要開槍!」

    臨飛急忙將槍抬高,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挨了幾下。」他看了一眼那名早嚇得一動不動的綁匪,對臨飛說道:「留下他做我們的人質,不然誰也跑不了。」

    「嗯!你說得對。這是你唯一的一次變聰明了。」臨飛說完便轉向高袖,卻見高袖的半個腦袋已分了家,便說:「剛才那一槍是把他打死了?」

    「這小子剛才聽到槍響就嚇得要往外跑,不打死他打死誰?」說完又急道:「快快,把我的手銬打開!都快痛死了。」

    臨飛一邊命被繳了槍的匪徒給劉敏超開銬,一邊說:「你還痛死了,我剛才可是要嚇死了!我還以為是你給報銷了。」

    「屁!他們是要錢又不是要命,沒拿到錢,他們哪會輕易殺人質?也是這小子慌了神,不然哪會死這麼早?」劉敏超這會兒一點也不緊張了,說話還有說有笑的。

    脫了銬的劉敏超把匪徒反銬上,同時撿起一把衝鋒鎗,邊往門口摸去邊說:「瞧見沒,這幫傢伙專業很,都是經過訓練的職業綁匪。」

    臨飛藏身在門後看外面動靜,看了劉敏超一眼說:「怎麼說?」

    「沒看見?雙彈匣!」劉敏超一拍手中的AK47用電工黑膠帶纏住的正反兩個彈匣,臨飛掃了一眼心裡明白。

    劉敏超返身抓過那名被銬上的匪徒,順手將他的頭罩扯下露出一嘴毛的大傢伙,便用膝蓋頂了他屁股一下,然後把槍頭架在他肩上,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推到了門口,也不喊話就往外走,已躲在幾輛車後做掩護的其他綁匪見狀也都沉默下來,沒人開槍。

    臨飛見此招還靈,便跟在劉敏超的後面貓著腰持槍左右提防著。

    臨飛在後面說道:「小心點,往車那邊走過,逼他們離開車。」

    「好!我盯著前面,你看好左右。」

    「我看著呢!注意,要搶頭上那輛車,不用倒車轉方向就可以衝出去!」臨飛一邊說著一邊將幾個人槍把持的位置都看在眼裡,做好隨時反應的準備。

    被押做人質的綁匪此時臉色鐵青,嘴角都喊出了白沫,車後面這時也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哭喊,只是臨飛他們一句也聽不懂,但意思也許無外乎是千萬別開槍,別傷了她的男人!

    那些原本在車後時刻準備瞄準射擊的劫匪見人質押著他們的人正步步緊逼車前,也只有紛紛往後退,另找地方掩蔽,局面即緊張又混亂。

    綁匪們也沒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綁人質的土匪反而成了人質,被綁的人質反而成了綁匪!事後他們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誰綁架了誰?

    當臨飛和劉敏超押著綁匪上了一輛轎車開始往外衝的時候,不知綁匪中哪個不懂事的竟然在最後關頭沒憋住氣開了第一槍,結果大家便都失去了耐性對準轎車是一陣亂掃,把車屁股都快打成了篩子,好在他們沒有打爆油箱和輪胎,車子快速而瘋狂地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當印警帶著大量車隊殺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已經是空蕩蕩的,連條看家的狗也沒有留下。不過印警在山後還是發現了九座剛砌好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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