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人生 校園 二十四
    是冤家總是要聚頭的!結果還真硬了那句老話:天大的事也終有要了結的時候,只是時間問題了。

    臨飛晚上從導師那出來,想吃點東西一摸口袋沒帶錢便直奔宿舍。進了他睡的那間房,一按開關燈卻沒亮,才發現叫張海文換的燈管仍沒裝上,便趁黑來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錢。窗子沒關,外面的風把窗簾忽地一下就刮到他的頭上,臨飛便過去關窗,眼睛隨意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可這看一眼不打緊,他就猛然發現樓下不遠處的樹林邊上站著一人。臨飛的眼睛本來就比常人的視力要高出好幾倍,儘管那人站在樹邊暗處,但他仍能看清,那不是巴雄還會是誰?!

    臨飛只覺得血往上湧,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立即從枕頭下抓出那把裝有消聲管的手槍,裡面還有四發子彈。他把窗台往上推得更高,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臨飛雙手握住手槍幾乎都不怎麼瞄準,只對準巴雄就毫不猶豫地連開了兩槍,樹下的巴雄顯然是瘁不及防,沒想到這時屋裡有人,因為他沒有見到燈亮起來。

    本來巴雄已經在臨飛的房間安裝了好不容易才搞來的炸藥,只等燈一亮就按下電子搖控起爆裝置。剛才他在樹林裡一直等,等得心裡發焦,便走出來看個仔細,誰知剛一出來這就先中了一槍,他暗叫不好立刻緊摀住右臂往樹林放起爆裝置的地方跑去,可同時他就見臨飛竟從三樓的窗戶開始往下跳,知道想炸死他的計劃已經不現實了,便趕緊往預定的逃跑路線——景觀湖方向撤退。

    臨飛從三樓直接跳了下來,在草地上連續滾了幾下,在緩解引力的重壓後便縱身朝樹林追去。遠遠便見那條黑影正往景觀湖的一座橋上跑去。臨飛一邊拔力追趕一邊舉槍運動瞄準,憑著感覺他又開了一槍,黑影當即一陣搖晃,接著就從橋頭滾到了橋下,但並沒有掉進湖裡,而是讓他鑽進了引橋下面的涵洞內。

    臨飛追到離涵洞還有二十米處停了下來,他知道巴雄這回是真逃不了,因為橋洞的那頭是水,並不跟這邊一樣是砌了一個短堤的。但如果他沒中槍的話,也許躍入水中還有逃生的可能,但他先後已中了兩槍或三槍,是不可能再有這個體力游到對岸的。臨飛見他躲在裡面不出來,便大聲喊了起來:「巴雄,你個懦夫!你出來!你以為你躲在那,你就能活下去嗎?我告訴你,你活不下去的,就算是我讓你活著,死去的人也不會容你,老天也不會容你的。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嗎?讓我來告訴你吧,因為你貪婪,太殘忍!你殘忍到連碧雲這樣的無辜女子也不放過!同時你也太無情,無情到連曾經深愛你的邵甜甜也要殺害!她們都是手無膊雞之力的女人,她們是那麼的美麗,正是青春年華最美好的時候,可是你卻殘忍地斷送了這一切!你是一個只會屠殺女人的瘋子!變態狂!你是一個畜牲不如的東西!你說,你這種人活下去還會有什麼意義?!巴雄!你給我出來!你出來受死吧!你只有用死才能償還欠她們倆人的債!你出來呀!瘋子!變態狂!**個姥姥!」臨飛嗓子都要喊啞了,他第一次用這麼高分貝的聲音叫喊著,怒罵著,也是第一次罵人用了髒字。

    聲音傳出去很遠,驚飛了不少棲息在樹林中的小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巴雄從橋洞裡佝僂著背慢慢地走了出來,步履蹣跚,看來剛才那一槍是打在了他的後背,左手一直捂著右臂,血正浸透整條胳膊,並往下滴著。他的臉色被月光照得慘白,幾捋散發沾住額頭和眼睛,但他的眼神中卻透出一股死亡前的倔強和怨恨,還有淒慘!

    臨飛對他的聲討卻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懺悔,也許他到現在還在認為,如果沒有臨飛的存在,他依然還在大同活得好好的,他將前程似錦,榮華富貴;如果沒有臨飛的出現,他可能現在會在夏威夷度假,正享受著那裡的陽光和美酒,還有春情滿懷的美女。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有的只是他正在遭受著的傷痛和窮途末路,有的只是對過去美好生活的嚮往和回憶。

    「啊!」巴雄忽神經般地慘然大叫了一聲,朝著臨飛就撲了過來。

    他仍想做垂死的掙扎?因為仍不服輸?不,他現在其實只是想求死而已。

    「撲!」消音管中冒出一道微弱的白光和一團柔軟的青煙,槍管裡這最後的一粒子彈也還給了它的主人。

    巴雄幾乎是毫無懸念地就飲彈而倒,像一根木樁似的橫趴在地上,又像是一條死狗被平摔在案板上,發出悶響。

    臨飛甩手便把槍扔進了湖中。他冷冷靜靜地踱到巴雄身邊,用腳把他撥到臉朝上,然後冷冷地看著巴雄。

    巴雄大睜著眼睛看著臨飛,剛才眼中透出的憤恨正在消失。他喃喃地說道:「對不起,臨飛。你是對的!我替她們還債了,我……」話沒說完他便合上了眼睛,口卻張著老大。臨飛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口,手臂中一槍,肩膀上的鎖骨處也中了一槍,骨頭全碎了,難怪他一直捂著手臂不動。在橋上的那一槍只是打穿了他的脖子,但並不致命,但卻使他眼睛一花沒往橋上跑卻鑽進了橋洞。這致命的一槍是剛才打的,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肺部,前胸後背都起了血泡,造成氣胸不能呼吸,所以巴雄很快就死球了。

    一個人的一生就算是再複雜,他的死也是極其的簡單,閉眼歪脖蹬腿而已,受罪的還是那些活著人。

    巴雄現在這樣的死法,總讓臨飛從心裡難於接受,他死得也太容易了。而曾死在他手上的碧雲卻在生前遭受了那麼慘無人道的折磨,真是太便宜了他。他真後悔剛才開槍太快,應該好好揍他一頓,再讓他受死。唉,剛才怎麼沒想到!

    巴雄靜靜地躺在橋下等著別人來為他收屍。

    臨飛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娟,把它展開俯身蓋在巴雄的臉上,算是盡最後一次同事的情誼。

    臨飛抬頭看了看夜色。滿天星斗,如棋如燈。風,輕輕地從他的鼻尖掠過,這讓他感到一絲晚秋的清涼,同時難聞的屍臭在空氣中也開始瀰漫開來,臨飛再次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巴雄,心有無限的感傷:你算是解脫了,你用自己的死來洗刷了自己的靈魂,但還好,你總算是還有這最後的本錢可以用來還債,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碧雲,邵甜甜,你們安息吧!

    臨飛結束了在聖保丁羅蘭學院的論文答辯,回法國盧森堡大學繼續完成他最後的學業。

    新的事業仍在末來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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