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人生 校園 十
    當臨飛準確地找到華興社所在位置並出現在對面街道時,他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得目瞪口呆,同時又怒髮衝冠,賁脈噴張。

    一群搖著有**內容旗幟的華裔喇嘛及部分別國男女在華興社門口示威吶喊。舊市的警方則只是在一邊觀望,說說笑笑、指指點點,好像他們的職責根本就是瞧熱鬧而已,毫無驅逐他們的意思,倒是那些來自各家電台和電視新聞的記者們在現場竄上竄下,忙得不可開交!

    臨飛站在觀望的人群後面,看著這有近百人的組織不停地朝華興社的牆壁、大門扔石頭,擲灌了各種顏色油膝的雞蛋殼。如此鬧了近兩個小時後,M方的防暴特警才「適時」出面驅散了這群來自「藏青會」的示威人群。而更為富於戲劇色彩的下一幕,則是華興社辦公樓內的工作人員待遊行分子一走就像變戲法似地很快就拿出了各種清潔用具,僅用了不到半個鐘頭就清理得一乾二淨,還原了它本來的面貌。整條街道也在示威者們被警察驅散後立時就恢復了通行,過往的人們僅是側目小視,便一笑而過,大家似都見怪不怪!

    華興社洞開的大門已開始有人進進出出,一天的正常辦公正在有條不紊地照例進行著。剛才這裡發生的「驚險」一幕似乎僅僅是在放映一部不算怎麼精彩的電影或是演習而已,誰都不拿這當回事一般地正常。

    臨飛駐足在街道對面注視著從華興社裡面出來進去的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他們極為認真地清洗著門、窗、地磚、牆面的油漆,從容不迫、神定氣閒的處事方法簡直令臨飛汗顏不已,心中暗歎:這就是M國向世界各國人民宣揚的民主、自由?隨意搞完破壞又可不必負任何責任地全身而退?臨飛苦笑一番,挎著包便過了街道走上台階,邁步進入到華興社的大廳裡,地板剛經過擦洗仍然是濕漉漉的,能印得出人的大致身影來。

    華興社辦公的這幢樓共有五層,是以租賃的方式包下來辦公的(這幢寫字樓其實是由香港某財團出錢從一個年邁的華商手中購買下來的,變相租用給華興社),雖然這幢樓只有5層,但每一層都有五米左右的高度,故在外面看著這樓並不比周邊其它的樓宇矮多少。樓內裝修古樸典雅,帶有明顯的歐美老式裝飾風格,據傳已有一百二十多年的歷史,原是中國廣東的一商人經過幾代家族的經營才保持下來,只是完全移民化了的老廣家族後代只圖年輕的快感,不願生兒育女,以至家族人丁日漸不旺,才賣了改成現在的華興社專屬的辦公樓。而這幢辦公樓還是因田廣華就任一社之長後的第二年才新搬進來的,如今華興社的新址在這裡也成了所謂的老字號,來此地的人沒有誰不知道去華興社的路的。

    大廳一隅,工作人員撤掉一塊巨型擋板後,露出後面的一張長方型辦公桌,辦公桌後坐著一位將近中年的東方婦女,成熟端莊,氣質不俗。她身邊是四名虎背熊腰的外國臉孔的保安(他們均來自於本地的保安公司)。坐著的女人顯然是負責接待的大堂經理,她見到臨飛後,便即招手令他過來,表情不冷不熱,完全一副職業作派。

    也許在剛才發生的事情過後,誰也高興不起來的緣故吧,臨飛心裡這樣想著。他示明來意並將介紹信交由她過目驗證。臨飛見她桌面一角放著一塊標著她身份的桌牌,得知她叫古君,是大堂接待辦主任。

    古君面如平湖,情緒也絲毫沒有因臨飛的身份而有所波動,她只是用極為平常的口氣告知社長辦公室所在位置便又招手下一位,這令臨飛有著一種非常奇怪的不習慣,至少從此刻起,他對古君這個女人是一點好感也沒有。接著他被保持著職業習慣的保安領到安檢口過檢,沒有問題後才被指明電梯所在。一切雖按程序來辦的,但辦事的效率卻出奇地快!快到見不著一絲的人情味!麻木到令被接待人也有無動於衷的無所謂情緒。

    臨飛進入這台老式的外帶柵欄門內套著小門的電梯直接就上了四樓。「叮咚」一聲響過,門兩側自動分開,臨飛就要邁步出電梯,但立刻又蹙腳把住門,他差點就要與一位正等在電梯口的人相撞了。

    這是位線條優美容貌靚麗的亞裔女孩,一身職業白領的打扮,手捧著一摞書本和文件夾在胸前,臉上微露吃驚的神色急往旁邊閃開。

    兩人四目相碰時,女孩的眼光便閃游一旁,同時鶯聲語出:「sorry,your first call。」

    臨飛也忙說:「謝謝,不好意思。」但他卻毫無隱瞞地說著中文。女孩略有詫異地又盯著看了他一眼,在邁步進入電梯的時候,她忽然頂住要合啟的電梯門閂,回頭問道:「你是誰?剛從中國來的嗎?」這次女孩開口便講得是中文,而且是一口的北京腔。

    「啊?」臨飛聞言便轉過頭來。

    「我問你,你是從中國來的嗎?」女子再次問道,接著她從電梯口又走了出來。

    「是啊。」臨飛靜氣地回答道。

    「請問您找誰?」她再次問道。

    「田廣華田社長,你知道她是在哪間嗎?」

    「哦?你找田主任呀,我是她的秘書。我姓邵,請問你貴姓?」邵秘書顯得熱情。

    「我姓臨。」臨飛簡短地回應。

    「姓林?」邵秘書把手裡捧著的文書交到左手,開始翻起客戶接待備忘錄來。

    臨飛便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聲不吭。

    「找田主任什麼事?有沒有預約?」邵秘書邊翻看邊問。

    臨飛說:「預約?什麼預約?我沒有預約啊?」

    「什麼?沒有預約?這古經理是怎麼辦事的?你是怎麼上來的?」女秘書想起剛才發生的示威事情,便越發地警惕起來,她開始注意起走廊裡有沒有其他人在走動,可惜走廊裡寂靜無聲,心裡不禁莫名地發起慌來,因為她知道現在外面可不太平啊!但她還是勇敢地走到臨飛面前,瞪著她那雙桃眼看著他,可神色中滿含著驚懼!

    臨飛覺得這女秘書看上去年齡不大,但卻極富想向力!不僅想得恐怖,而且還把這恐怖給放大了,正在自己嚇自己,便不由得呵呵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麼?」女秘書半睜桃眼,一臉嚴肅。

    「我剛從中國來,我看你也是中國人,大家都是同胞,你怎麼就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臨飛調侃她。

    「什麼一家人不一家人,誰跟你一家人了?這是在M國,不是在中國。什麼事不能由著你來,你這種人我們這天天見多了!」女秘書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激動之下臉色漲得通紅。

    「哦,這裡是M國,我知道啊,可是在這,難道不是中國人的地盤嗎?那你在怕什麼呀?」臨飛越發地覺得她有趣,乾脆直捅到她的內心去。

    這句話果真捅到了她的弱點,邵秘書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馬上強硬地說道:「這位先生,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又沒有事先預約,請您遵守這裡的制度,還是先下去,等我們這調查清楚後再行通知,你覺得這樣好不好?不然,我要叫保安了。」說完就擺出逐客的架勢。

    臨飛有點啼笑皆非,他忽然一拍腦袋,裝著想起來了似的說:「哦,對了,想起來了,我是有預約的。」

    「什麼?你有預約?你說你姓林,可是這裡沒有姓林的呀?」女秘書雖仍有遲疑,但態度卻變得很快,她扶正手中的文件夾,又要翻看名冊。

    「我叫臨飛。」臨飛沒等她翻完就簡單地迸出幾個字。

    「?!」女秘書睜圓了桃眼看著臨飛,這才想起,前幾天社長已經私下吩咐了她和古君,說這幾天天將會到一位重要的同事,叫臨飛,而且也是編有代號的重量級人物。這點她還是明白的,凡有編號的人就跟巴雄是一類的,屬於從事危險而秘密工作的人,這種人通常都身懷絕技,不同凡響。

    她開始重新打量起臨飛,同時懷揣著的小兔子趨於平靜。她心想他除了帥點,好像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跟巴哥比起來差了好多喲!但嘴裡卻說:「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嗨,你這下可以領我去見你的領導了吧?」臨飛看著她提醒道。

    「領導?什麼領導?哦,哦,田主任是吧?你跟我來!」女秘書臉上又飛過一團紅雲,轉身朝裡走去,臨飛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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