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以前，面對他的情意，也許她還會有幾分感動，幾分彷徨，幾分心軟，但如今，卻再也不會。
有些錯，一旦犯下了，就永遠失去了擁有的機會。
亦知忽地淡淡一笑，輕聲問道：「那，你準備如何處置她肚子裡的孩子？」
花睿聞言一怔，繼而狂喜。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表示她已經願意原諒他了？
看著眼前淺淡如風的女子，如潔白的荷花在暗夜裡靜然盛放，美好得不沾一點塵埃，花睿心跳激烈，看著她眼裡竟有些濕潤，顫聲說道：「錦兒，你終於肯原諒朕了？」
亦知聞言一怔，繼而明白過來，可不是，自己這麼一問，不正是原諒他的意思嗎？
原諒他嗎？永不！
亦知冷然看他，不置一詞。
花睿以為她心裡早已原諒了他，只是仍舊生氣靜妃的事，當即上前抓住她的手，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發誓道：「錦兒，朕今生只愛你一個，朕的孩子的母親，也只有你一個，不會再有任何人。對不起，原諒朕這一次，朕發誓，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
亦知聞言心一沉，眸光瞬間冷卻。他果然不想要這個孩子。先前在御花園，她從他看向靜妃的目光裡捕捉到一抹冷芒，便猜測他根本就不想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如今聽到他親口承認，一顆心更是冷透。
雖然他一再表明他所作所為是因為愛她，她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更覺得齒冷。
他不過是以愛她的名義，達到自己權力制衡的目的罷了。
就像當初對寧錦兒及其肚子裡的燁兒痛下殺手。
一絲人性也無。
抽出被他緊握的手，亦知勾唇冷笑：「那你要如何做？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還是像當初對待寧錦兒一樣？」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當初給寧錦兒下藥的人是他？不可能啊，這件事他做得天衣無縫，而她對此事也漠不關心，怎麼會突然洞察其中玄妙？
花睿臉色大變，這才察覺她的不妥，心底泛冷，升起強烈的不安。莫非她剛才的問話根本就不是因為原諒他，而是在試探他？不願意相信真相竟會是這樣，他強作鎮定，柔聲問道：「錦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這樣說？」
「那麼你希望我怎麼說呢？」
面前女子笑容淺淡，清新透徹，看似一覽無遺，實則什麼都深沉如大海，銳利如花睿，也看不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知道了多少。試探著問：「錦兒，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麼？」
忐忑的看著她，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心。他知道她有多愛那個孩子，如果得知當初對自己命人對寧錦兒下的藥，目的是讓他們一屍兩命，她必定更不肯原諒他。
心裡有些懊悔。如果他知道有一天會有一個全然不同的靈魂寄居在寧錦兒的身體裡，如果他知道有一天自己會愛這個女人愛得這麼慘，他一定不會傷害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