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獨寵:三寵 邪君獨寵 逼宮2
    「我, 是絕對不會利用或者傷害自己的孩子來獲取權勢地位的,也絕不允許別人

    傷害我的孩子!」 看著臉色慘白,無比震驚的太后,亦知冷然說道:「燁兒,我帶走

    了!」

    亦知說完看也不看太后一眼,決然轉身離開。

    然而這麼一番激烈的動作,再次震裂了傷口,本來就沒有恢復的身子更是承受不住,亦知只覺得身痛,心痛,腦袋一片暈眩,腳下的每一步都虛浮,彷彿每一步都會倒下一般,可是看在太后眼裡,那個如紙般脆弱的女子卻穩若泰山,每一步都重重的踩在她心尖上,讓她的心壓抑而沉重!

    除了是寧家的後人,凡事要為寧家的利益著想,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一個母親,可是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根深蒂固,而且,對於權勢的嚮往,更甚於一個母親的責任,使她漸漸的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作為母親的責任!

    是不是她一直以來都錯了呢?

    不由得想起了花殊,那個一出生就給她帶來恥辱的孩子,從他出生的第一天開始,就承載了她滿腔的仇恨,被她遺棄了冰冷的角落裡,不曾有過溫暖,不曾有過關注,懷抱,牽手,笑容,什麼都沒有,獨自掙扎在最貧瘠最黑暗的土地上,猶如一顆稚嫩的小草,孤獨的成長,卻從來都沒有過責問,沒有怨懟,沒有仇恨,只是安靜的站在角落裡,用陽光一般溫暖明亮的微笑,面對這冰冷世人的責難。

    也想起了承載了她一生希望的兒子,在經歷了花殊那樣的恥辱之後,花睿的到來,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世界上最燦爛的一抹陽光,照亮了她黑暗艱難的前程,洗清曾經的恥辱,帶來新的光環,她對這個兒子千般寶貝,萬般的緊張,捧在手心裡怕摔了,放在嘴裡也怕化了!可是就是這個本應得到她所有的溫柔的兒子,卻也因為先皇對於寧家的戒備,而被她早早的剝奪了童年,在別的孩子還在盡情戲耍的時候,她就已經以最嚴厲的方式教導他成為一個出色的帝皇,他的生活裡,除了學習,和討好先皇,什麼都沒有,無論他做得多麼的好,也永遠都得不到她的肯定,因為她害怕他因此而驕傲,她害怕他會失敗,從而毀了她的皇后之夢,斷送了她攀登權力最高峰的前途!

    往事如煙,一幕幕的在眼前回放,每一個畫面都帶著說不出的刺痛狠狠的擊中她的心,提醒著她,她曾經對她的孩子們,是怎樣的殘忍!

    「太后娘娘,貴妃娘娘已經進了偏殿了,您再不阻止,她就要將小皇子帶走了!」唯一沒有被亦知點了穴道的荷香眼睜睜的看著亦知在春桃的扶持下走近偏殿,不由得在太后耳邊焦急的說道:「要是沒有了小皇子,寧大人他們所做的一切就都得白費了!」

    太后悠悠的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偏殿,聽著宮外越來越激烈的打鬥聲,心在胸腔裡激烈的跳動著,猶豫著!

    寧家,兒子,她到底已經站在那一邊?

    她是寧家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要為寧家的利益犧牲,天經地義!

    然而,她也是一個母親啊,哪裡有母親與自己的兒子爭鋒相對,處處為敵?

    然而,事態已經由不得她掌控了,她只能夠不停的往前走!

    「攔住他們!」沉默了一會,太后終於下旨!

    她不能夠讓燁兒犯險,最起碼,她要保護好燁兒!

    荷香領命而下,正要換來侍衛將亦知拿下,哪知卻有一臉冷殺的侍衛橫刀將她攔在門口,不允許她們出入半步,透過窗子四下看去,卻見各個角落都有人守著,嚴密的監視著他們的動靜!

    太后這時才明白,原來亦知進來之前,早已將無聲無息的將整個慈寧殿拿下了!

    「哇哇!」孩子的哭聲在這樣的夜裡格外的清亮,毫不客氣的宣洩著被人在美夢中驚醒的不滿!

    「燁兒乖,不哭哦,是娘來了!」亦知忍著身上的痛楚,溫柔的將孩子抱在懷裡,熟練的哄著!

    許是母子連心,燁兒在亦知的溫柔下很快就靜了下來,睜著又大又亮的眼睛定定的瞅著她,嘴角漸漸的裂開了笑。

    亦知歡喜的親了親他,笑得溫柔:「燁兒,來,跟娘走吧!」

    她不能夠許諾不再離開他,但是,只要她在他的身邊,她就會給予他全部的愛,全部的守護!

    「娘娘,您的身子不好,讓奴婢來抱小皇子吧!」站在一邊的春桃請求道。

    「也好!」亦知雖然捨不得就這樣放開著溫軟的生命,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勉強,便要將燁兒交給春桃,哪知孩子彷彿明瞭母親的意圖,春桃的手才碰到他,便嘹亮的哭起來,以此抗議,亦知無奈,只得親自抱著他。

    就在這時,旁邊忽地伸出一雙有力的手,一把將孩子抱了過來,待得孩子哭將起來,便有男子沉冷的聲音響起:「不許哭!你要是敢再苦,朕定不饒你!」

    許是男子身上的氣息太過於冷煞,孩子嗚咽了兩聲,便也靜了下來,眼睛在兩人間不停的來回轉動!

    「你來了?」驟然看到花睿出現,亦知不由得怔住了。

    花睿眼神複雜的看了亦知一眼,也不說話,只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摟著她的腰,上了車輦,許公公也不待他吩咐,伶俐的命人往大明殿去了!

    兩人一路沉默,花睿什麼都沒有說,亦知也什麼都沒有問!

    不問他為什麼而來,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

    也不問他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無論他聽到了多少,他們的對話,必定如一把把利劍一般,狠狠的刺進他的心裡,成為他的難堪,他不能示人的傷疤!

    即使心中充滿了苦楚,仍舊不能夠有一絲一毫的痛苦流露!

    身為帝皇,他早已喪失了軟弱的資格,無論面對的是怎樣的不堪,都只能夠默默的吞嚥下去,換上冷漠無情的面具。

    只是,亦知動了動被他抓住的手,暗暗歎息一聲,終是放棄了掙扎。

    他的手,是如此的寬厚,卻又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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