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白狗緊緊護在懷中,洛水扯過那件已被她扯得殘破的白袍,勉強湊合著蓋在了身上。
「狗狗,再忍耐一個晚上吧。」洛水感覺到它毛皮下並不溫暖的身子,不由又將它抱緊了一些。
「很冷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流了這麼多的血,身體總是會虛弱的,不怕,我借你點溫度。」
「回去治好你以後,你要不要跟著我?放心,我一定比你原來的主人好,不會虐待你的,誰敢再欺負你,我砸不死他!」
林子太靜,靜得有些可怕,洛水只能不停地說話,想驅走心中那絲恐懼感。
「你叫什麼名字?算了,既然跟著我,那我就給你取個新名字好了,就叫小白吧……」
小白狗的臉色明顯沉了幾分。
「我以前養過一隻小黑,雖然沒你漂亮,不過它很乖,可是後面病死了,我哭了很久很久呢……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死,我不想再傷心一次了。」
「唉,真的很冷呢……」
薄薄的一件衣袍也擋不住侵體的寒意,但是洛水還是漸漸睡了過去,沉睡中,身子還有些微微顫抖。
小白狗在她的懷裡,透過她胸口傳來的溫度,身子卻漸漸暖了起來。
將頭從她懷中探出,眼色複雜地看了她半晌,又往她懷中縮了縮,繼續睡了。
…………
第二天剛一醒來,洛水就打了個噴嚏。
揉揉鼻子,拍了拍有些發沉的腦袋,她無奈地苦笑。
看樣子,她好像是受涼了。
不過懷裡的狗狗看起來似乎睡得很安穩,於是她又笑了。
她感冒不要緊,但狗狗重傷時再受凍可就危險了。
小白狗似被她一個噴嚏給驚醒,抬頭看了她一眼。
「小白,我們要回去了。」洛水從地上爬起來,只覺頭重腳輕,有些站不穩地扶住了身邊的樹,甩甩頭,努力讓自己精神起來。
她如果這個時候也倒下了,可沒有人會再來幫她。
背起她的包包,她開始在山林中漫無目的地找路。
只是,洛水不得不承認,她沒有方向感,她是個大路癡。
所以,等到太陽升到正空時,她還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林間亂竄,就是走不出去。
「小白,我們會不會被困死在這啊……」終於,洛水有些無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沮喪極了。
小白狗看了看她,也有些無力地趴在她懷中,似十分無奈般地抬爪拍拍她的手,舉起爪子指了個方向。
洛水怔愣了半晌,終於明白它的意思,兩眼立時閃閃亮了起來:「小白,原來你認路啊!怎麼不早說呢!」
小白狗白了她一眼,漂亮的銀眸中閃過一絲鄙視。
那意思明顯在說,你太笨了!
被狗鄙視了,洛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訕笑一聲,然後站起身,順著它指的方向繼續走。
不知走了多久,站在山坡上,她終於可以看見不遠的山腳下有一座城鎮。
「小白,你真是太聰明了!」洛水狂喜之下,抱起小白狗就在它臉上狠狠「啵」了一下。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這句話果然是真理啊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