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不緊不慢的品嚐著杯中的酒,說道:「如果我願意,還會出現你們無法想像的大殺器,但是,我已厭倦了戰爭,更不希望為了權力的爭奪、個人的慾望滿足而讓成千上萬的母親哭瞎了雙眼、成千上萬的兒女們失去了父親。特別是在你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之下而發生無謂的戰爭。是的,統一是我們的必選項,而和平也是我們的唯一選項。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和平統一。」
曹操看著他,忽然呵呵一笑,臉色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如此看來,我們無法拒絕你的要求囉?」
「是的,你無法拒絕。即使是天下雄關之首的虎牢關也擋不住我的霹靂彈,何況是攻城掠寨呢?你拒絕的唯一後果就是逃亡,永遠無休止的逃亡。」
曹操默認了孟良的說法,又自嘲的笑道:「看來,我從此之後要與孫權、劉表為伍了。」
孟良依舊是平和的語調:「如果你接受我和平統一的提議,為天下蒼生免去了一場戰爭之厄、刀兵之苦,作為對你這種行為的獎勵,我將在元老會上提議,由你接替我目前的位置,出任丞相、大將軍。相府的班子、大將軍府的人員配備都將按照比例錄用雙方的人員。」
曹操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你的意思,是自己稱帝?」
「不,不,我曾經對劉和誓言,終我一生,維護漢家皇權延續,絕不改變劉姓皇家基業。在你大權在握之時,你也得當眾承諾。不然的話,內部會分裂的。」
「那你幹什麼?元老院?」郭嘉耐不住性子,追問道。
「我去幹你們想做的事情,以高順三萬陷陣營為基礎,編成十萬鐵騎,向西進發。西邊還有更廣袤的土地,富有的民族、當然,金髮碧眼的美女自然是少不掉的,我們將把漢文明的種子撒下全世界。你們以為我去倭奴島幹什麼,我們在征服倭奴島之後將繼續向東,尋找新的大陸。這個世界只能有一種語言,那就是漢語;只能有一種文字,那就是漢字;也只能有一種主導文明,那就是儒家文明。」
曹操愣在那裡,半晌才說出話來:「你的確是我見到的唯一一個無私慾的人、視權力金錢為糞土的人。但是,你的集團內部會接受你的建議嗎?」
「這也是我所顧慮的,我們集團跟你們不一樣,我們是三駕馬車的體制,只是我的權力相對集中一點。而你卻是唯我獨尊的君王,沒有名分的皇帝。所以,作為我出讓職務的條件之一,你必須延續現在徐州的體制,畢生要為廢除奴隸制、土地國有化而奮鬥,這兩點是我們的基本國策。也唯有如此,徐州集團將會接受你成為他們的丞相、大將軍。當然,作為你的前任,我也伏下了棋子,一旦你改變了徐州的基本體制、國策,那你就會被廢黜,甚至會消失。」
曹操哈哈大笑:「這果然你的性格,放心吧,你看看我們集團,也基本延續了你們的政策,只是在奴隸制的廢除、土地國有化的步子上慢了一些。這是歷史潮流,誰有改變不了的。」
郭嘉在一邊點頭:「好你個孟良,這心思恐怕是你決定扶植我們的那一天就做了準備的吧,這麼多年,你慷慨的免費幫我們培養幹部,原來早就存了這心思啊。」
孟良微笑不語。
曹操忽然道:「那霹靂彈的製作有多少人會?這個萬萬不可流傳出去,否則誰掌握了這技術,誰就掌控了這國家。
「放心吧,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說,這世界上就是我一個人掌握了炸藥配方,那三個鐵匠只是澆注了外殼。對於一種威力巨大的武器的出現,一個方面是絕對保密,保證其領先性。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削弱它的威力,那就是公開製作配方,讓大家都擁有。」
曹操決然的說道:「這東西萬萬不可出現,否則將是人類的一場災難。」
孟良默然,歷史總會走到這一步的,誰也阻擋不了。
「這件大殺器只有我們五個人知道,那三個鐵匠我已經讓人把他們都送到倭奴島上去了,並讓他們發誓保密,一旦洩露出去,定然要拿下他們的腦袋。所以我們五個人都要保密,這也是你接替我的保證。如果徐州集團知道我們擁有這樣的大殺器,他們才不會同意你們進入權力中心呢。」
「放心吧,我們三人都會做到的。」
孟良當做他們三個人的面,親自拆下了引信,將它們遠遠的扔到山谷裡。在僻靜處挖了一個坑,將這八枚霹靂彈都埋進土裡。他忽發奇想,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埋藏的時間。
孟良在回下邳的路上,沿途看到部隊在匆匆調動,而通往下邳的山上,更是設立了營寨、工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沿途的盤查也比平時嚴格了幾倍,光流動哨就多出了好幾個。
孔明得知孟良回來,匆匆上門,見面就埋怨道:「你還知道回來呀,這戰爭都一觸即發了。曹操看來是真的要和我們撕破臉開戰了。」
孟良顧左右而言他:「小孔,看你鬢腳間又增添了好些白髮,看來是真辛苦了。先別說其他的,我這都一年沒回來了,我得先回家去看看,我的大小老婆、女兒們都還好吧。」
「都好著呢,先別管這些了。去相府吧,我把兵力配置方案跟你說一下,看看你還有什麼想法。」
「別瞎忙了,沒有戰爭,只有和平。你休息吧,好好睡睡。明天召集元老院開會,我有重要的提案,到時候一切都見分曉。哎,真想念我家三兒的飯菜,饞死我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孔明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搖搖頭。「好吧,也不在乎一天,那明天再說吧。你去享受你的閤家團圓的快樂,我就不摻乎了。」
孟良回到家,只見大門口掛起了兩盞大紅燈籠,管家們忙著清掃庭院,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剛進門,四個女兒便撲上來,抱住他的大腿,最小的女兒被擠到一邊,插不上手,急的大哭起來。孟良一把將她抄起,抱在懷裡,在兩邊臉蛋上反覆親了好幾下。
抬眼看去,三妻四妾都在屋簷下笑語盈盈的看著他。
萬三兒首先發難:「咦,怎麼是你一個人,還有人藏到哪裡去了?」
孟良故作疑惑的說:「什麼人?史渙啊,他回家去了。」
「別裝蒜了,你跑出去一年會不讓咱們家添人進口,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啊。」
孟良冤枉的一攤手:「我一天到晚忙都忙死了,哪還有心事做那事。你真是冤枉我了。」
曹琳一邊接腔:「哼哼,你說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何況是我們呢。不過,還算好,沒把東瀛的妖女們帶回家,不然,我定然用大掃帚將她們趕出門去。」
「我早就料到你們會來這一手,嘿嘿,那些東瀛妖女哪比得上諸位夫人天姿國色,一個個粗鄙不堪的,不可比,不能比。劍兒,快去給我燒一鍋熱水,我要好好洗洗,一路上吃了不少灰。三兒,晚上預備什麼好吃的,要來點壯陽的,不然,交不上公糧可別怨我啊。」
眾夫人一起啐了他一口,龐杏兒笑罵道:「女兒們都大了,別在她們面前說這些瘋言瘋語,注意你父親的形象。」
吃飯的時候,曹琳關心的問:「真的和我哥哥攤牌,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這些日子,市面上各種傳聞,人心惶惶的。哎,現在想來,和平是多麼美好的字眼啊。」
孟良答道:「我已經和你哥哥達成了私下協議,沒有戰爭,只有和平的統一。哎,曹琳,你對你哥哥的性格為人比較瞭解,假如給了他足夠的權力,他會不會大權獨攬,乾坤獨斷甚至會篡位?」
曹琳毫不遲疑的答道:「肯定會。我哥哥從來就是一個很會享受權力的人。是的,跟別人享受美女享受金錢享受美食一樣,他就是個享受權力的人。」
孟良陷於了沉思之中。連曹琳都是這麼肯定,看來,如何防範曹操將來的獨裁還真是一個問題。元老院的制約是相對的,他完全可以罷黜反對他的人,甚至從肉體上消滅,然後,把元老院換成自己的人,到那時元老院就是他弄權的一個工具。
得制定一個類似憲法一樣的東西,對國家政體、基本制度、基本國策進行明確,特別是三駕馬車的行政體制要寫進去,並且要規定,憲法三百年內不允許被修改,誰修改誰就是人民的公敵。
還有,得把韓線的人員進行削減,韓線已經完成了他們的歷史使命,要讓各門三十號以內的人強制退休,給他們非常好的待遇,讓他們頤養天年。今後,韓線的主要任務就是維護憲法和反貪官污吏,對嚴重危害國家利益的人採用非常手段從肉體上消滅他們。韓暨得首先退出元老院,回到鳳翔城養老,繼續秘密的掌控韓線的內部事務。而史渙也要找個理由離開軍界,作為韓暨的接班人來培養。
第二天上午,當孟良步入元老院的時候,議長萬虎站起身來提議:「向開疆拓土的大將軍孟良致意,全體起立,奏軍樂。」
向功勳卓著者致意,這是元老院新增加的一項內容,這是一種榮譽的象徵,孟良成了享受這榮譽的第一人。
全體元老以注目禮的方式目送著孟良來到座位。跟著,軍樂開始演奏,站在軍樂隊前指揮的是一名著軍禮服的女子,看上去颯爽英姿。孟良定睛一看,這不是蔡琰蔡昭姬嘛,她經過這麼多年到底是把打擊樂研究出來了,而且還寫了好幾首雄壯激烈的軍樂。只是,樂手的培養還需要時間,到時候,每隻部隊都能配上軍樂隊,這對鼓舞士氣是有很大作用的。
孟良高高的舉起雙手,向元老們致意,開始發表他最後一次在元老院的演說:「各位元老,今天這國家的格局與我們最初的戰略構想完全的吻合了,我們結束了大小軍閥割據一方的混亂局面,呂布集團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現在,我們將面臨與曹操集團今後的出路問題。
統一還是分裂,戰爭還是和平,這是我們將要選擇的。
我謹此向元老院提出如下的解決方案,為了一個統一的民族、統一的國家,為了百姓們不再生靈塗炭,不再離鄉背井,不再白骨纍纍,我們將把和平統一視作最高的目標。
要遠離戰爭,要在和平的旗幟下統一,就得犧牲一些利益,所以,為了和平,我們要和曹操集團組成聯合政府,在不改變我們徐州現有的體制的前提下,在不違背我們最初的理想的前提下,我提議由曹操任新一屆聯合政府的丞相、大將軍,諸葛孔明、魯肅依舊任左丞右相,各部門尚書人選由丞相府提名,擴大元老院的人員規模,按照一比一的方案組成新的元老院。依舊尊漢儉帝為皇室正統,許昌的少帝為親王。」
孟良的話音未落,已經是一片唧唧喳喳的議論聲,議長萬虎連續敲了好幾下桌子才讓大家安定下來。
孟良繼續說道:「至於我本人,我將擔負起開疆拓土的職責以及實現我最初的尋找高產作物的夢想,作為聯合的條件之一,本人將不在聯合政府裡擔任任何職務。」
話音剛落,又是一片嘩然。
孔明率先提問道:「如此說來,孟相,你已經和曹操達成協議了?」
孟良坦然相對:「是的,我回到下邳之前,在泰山秘密的約會了曹操,他已經接受了我的提議。
徐庶站了起來:「孟相,將徐州大好的河山拱手相讓,恐怕將士們是不會答應的,連死去英烈都不會答應,此議欠妥。我反對。」
「元直,你是兵部尚書,如果和曹操兩軍對壘,我們勝算當在幾成?」
徐庶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問題:「自從我們從鳳翔城起兵打黃巾,哪一次不是以弱勝強。這次我相信,我們依舊會創造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