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他進來。」鑒於剛剛嚇昏了一個,歐陽玉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草民……」
「別那麼多廢話了,快過來給依依看看……」
「是,皇上。」
大夫將手放到維依的手腕上,眉頭緊皺,不覺冒了一身冷汗。歐陽玉見那大夫臉色突然變的蒼白,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依依怎麼樣了……」
「請皇上降罪!草民無法摸到娘娘的脈搏……」大夫突然跪下,哆嗦著說道。
「你……說什麼……」歐陽玉無法接受事實,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無法摸到脈搏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朕無法摸到脈搏是什麼意思!」喃喃自語隨即變成怒吼,歐陽玉不敢相信維依竟會就這樣離自己而去。
「皇上饒命!」
「你出去,給我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那大夫彷彿是得到了特赦,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歐陽玉悲傷的看著床、上那過分蒼白的人兒,搖晃著身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走到床邊,緩緩俯下身子,像是怕吵醒維依一般,輕輕的,輕輕的吻住了維依的唇,淚水,滑落到嘴中,卻早已不知是什麼滋味,心臟的位置,好痛,好痛,顫抖著嘴純,歐陽玉緩緩的閉上了眼。
「依依,失去了你,我要這江山何用……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們的依依小築才剛剛收拾好,我們的一切才剛剛開始,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它這麼快就結束?我以為……我以為我們能白頭到老……不過,別怕,別怕依依,在路上等我……我這就來陪你……」說罷,歐陽玉抬起身,坐到桌前,拿起筆,寫道:
「請母后恕孩兒不孝……」
「皇上,皇上!娘娘有救了,娘娘有救了!」趙雲突然衝進了屋,後面緊跟著一位老者。
「不,趙雲,依依她……依依她已經……」
「請讓老夫看一看。」說罷,老者已經棲身向前,只見老者把了把維依的脈,又探了探維依的鼻息,將耳朵貼近維依胸前聽了聽心跳,末了,拿出了一顆藥丸。
「請皇上想辦法將藥丸餵入娘娘口中,興許娘娘還有得救。」
歐陽玉聽維依還有救,想都沒想就接過藥丸含入口中,喝了口水對著維依慢慢餵下。
「老人家……依依真的還有救嗎?」
「本如果再早一點,在娘娘嚥氣前將此藥餵下,那麼娘娘定會沒事,可是現在時機晚了,所以……一切只能看娘娘的造化了。還請容草民為皇上治傷……」
「我的傷沒事,不用醫治。」此時的歐陽玉,哪肯離開維依的床前半步。
「皇上,若娘娘醒來前您先倒了下去,那麼等娘娘醒來,娘娘會傷心的……」一旁的趙雲勸慰道。
「唔……好,那就有勞老人家了……」
轉眼已過三日。
這三日,歐陽玉幾乎沒有合眼,每天每夜都守在維依床前,定時的餵她吃藥,為她擦洗。藥,維依吃不進去,他就一口一口的用嘴喂,短短三天,歐陽玉似乎憔悴蒼老了。
「這裡是哪裡?」維依環顧四周,眼所能及之處,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死了麼……小玉子……你不要難過……我,我也不想離開你……」
「依依……依依……」
「誰?誰在叫我?」
「依依,三天了,已經三天了,我求求你,你快點醒來,快點醒來啊……」
「玉,玉,是你麼?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依依,求你了,只要你肯醒過來,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唔……好刺眼……」維依只感覺一道強光向自己射來,晃的自己睜不開眼。
「依依!依依!來人啊!來人啊,依依醒了,依依醒了!」歐陽玉突然聽到維依的聲音,激動的喊道,誰知起身太急,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