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賈環反而是覺得最近靜的厲害,沒有了一點子能做的事情,憋壞了他的拳腳。
今日剛收了幾個小官,就有宵小來到了屋頂之上,賈環微微一笑,也不說話,使了個眼色給下面的人。
下頭都是隨了賈環許久的手下,立刻便是明白了賈環的意思,抱拳道:「少爺,若是沒有什麼吩咐,屬下這邊退出去了。」
賈環點了點頭,由得手下關門而出,門關上之時,便有一個人影從房樑上落下,如同出閘的猛虎一般,殺機頗重的站在賈環面前。
冷笑著收了手中的狼毫,賈環一個筆尖擲出,來人側身躲過,行至動作之間,自有一股幽香而來。賈環的鼻翼一動,淡笑道:「我卻不知道,今晚來的,原是一個江湖的俠女。
來人微微一滯,動作上遲緩了幾分,待得明白過來,看著賈環的笑容,著實覺得礙眼。短劍刺出,幾乎不曾將賈環的臂膀刺穿。
只是,攻勢雖說凌厲,可是到底賈環是由滿清第一高手胤祿親手調教而出,手上的功夫確實這麼久以來,少有輸過人的。因此反應也極快,便是初初還有些遲緩,此時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只因為,此時,賈環已感覺的出,來人身上確有濃重的殺氣了。
「大人。」
外面守候已久的血滴子衛隊隨從見得裡面的打鬥,便要往裡面衝去,卻被衛隊首領揮手攔住。
那些手下,眼見得來人找找凌厲,攻勢非凡,都不由得著急道:「若是再不進去,環少爺有了個什麼好歹,御妃娘娘那裡,可是不能交代的。」
但凡是皇上手底下,誰不知道御妃娘娘便是皇上的命根,是一絲兒眼淚都見不得御妃娘娘掉的。而這個環少爺,雖說是賈府的少爺,卻是御妃娘娘最疼的弟弟,只怕若是有了個萬一,他們這些素來只取別人性命的血滴子衛隊,就要將自己的頭顱帶回京城去了。
那衛隊首領何曾不知道這中間的厲害,只是跟著賈環久了,也知道他固執的脾性,若是不得賈環傳喚,擅自進去幫忙。只怕依然得了怪罪。莫若在這裡守候著,有了什麼,再進去,也是不遲。
因此道:「再等等,少爺沒叫,我們豈可擅入。」
於是,一干人只好又是帶了提心吊膽的心情,在外頭等著,生怕賈環出了什麼差錯。
按理來說,賈環功夫應是遠在來人之上,只是來人似乎長於刺殺之道,每每出手直攻要害不說,且還是夾雜著以本傷人之法。竟是不顧自己的死活,一味的殺手作風。賈環心有顧忌,一心想要留下活口,因此手上不免留了幾分餘地,故而道是也只和那來的人拼了許久的平手。
可是,賈環一早就已經猜出來的是女子,憑她如何,除非一開始就佔了上風,快打快拿。否則終究男女之間的體力差距極大,慢慢的,來人的精氣被耗損了不少,手上的動作也遲緩起來。
好不容易,賈環瞅準一個機會,見著來人刺出的刀鋒綿軟無力,側身避過,在回轉之時,一記手刀劈落了來人的短劍,左右迅捷臉上,打在來人的胸口之上,來人果然避嫌力退,賈環再加上一掌,將來人打的跌坐下去。
賈環眼見得來人憤恨不甘的眼神,卻是無論如何使力,也站不起身,就知道自己剛才力道十足的一掌,已經控制住了來人,不免心頭有幾分少年氣盛的得意。
賈環揮了揮手,自有外頭守候的手下進來,將黑衣人架起,又送上了清水給賈環淨手,這才開始了處置。
輕抿了一口茶水,賈環悠閒的道:「吳家七小姐果真是好興致,今日下午才在我府門前做了一次強盜,今晚便是又來了一個刺殺。」
白色的茶蓋在碗邊敲出幾聲脆響,賈環的眉峰陡然也凌厲了幾分。
「難不成吳小姐把我這裡當成了你的閨閣,如此小看我,竟是以為來去自如的!」
若水聞言大吃一驚,不明白今日若是那一個耳墜子洩露了身份,這一次卻是為何。自打知道了賈環的好記性,出來之前,她就已經摘掉了身上所有的釵環,如何還是能讓別人看得出來。
賈環也不說話,只一眼,就有事手下上前將若水蒙面的黑巾摘去,露出那一張本該嬌蠻柔美的臉孔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
既然已經事敗,若水也不想辯解什麼,橫豎不過是被逮到了,她如今想要知道的,是多年來從不曾有人能看出來她另一個面目的她,為何屢屢在這個男子面前維持不了。
賈環唇角一翹,果真是有意思啊。初初見面,他就覺得這個女子有些不同。
雖說也有江南女兒家的秀氣輪廓,可那全是表象上的東西。林姐姐絕倫風采她固然沒有,但是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深藏心中的仇恨。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總是第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她的不同。
為了姐姐的臉面爭執也好,不肯服輸的韌勁也好,都讓賈環起了探究之意,然而,最意外的,卻是今晚的事情。
只是,賈環總是胤禛重視的有能之人,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個好奇就放過了若水這麼一個刺客。
賈環也不回答若水的問題,只是淡淡道:「我倒是想要先問問你,如何要來刺殺我這麼一個小人物。」
若水一怔,看著賈環身上華美的宮緞所造的衣物,冷笑道:「環三爺是在說笑麼,御妃娘娘最寵愛的弟弟,卻說自己是一個小人物。」
話音一頓,若水望著賈環,面目冷霜,十足十的殺氣大盛道:「環三爺這一趟出來,是為了什麼,您自然知道。既然知道,就該明白有多少人想要您的性命,而我……」
若水的眉梢處一股妖嬈的風情凝凍而出道:「不過是遵照規矩,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賈環聽了這話,臉上迅速的閃過琢磨不透的光,問道:「好一個拿人錢財,倒不知道吳小姐拿的是哪一家的錢財。」
若水此次傷的不輕,捂著胸口咳了一聲,方才道:「行有行規,我不能告訴你,只不過便是我不說,你也猜得出來。」
賈環贊同的點點頭,食指彎曲扣了扣桌面,忽然間看向若水,諷刺道:「那些個事情,我自是明白,只一點,在下卻不知道江南家的小姐還有這等嗜好,喜歡做了殺手的買賣。或者,是吳小姐受了父命而來!」
賈環這話,終於激的沉靜的若水面容急促,很喘了幾口氣,辯解道:「我的事情,於我家人無關。」
雖說那個家裡,讓她恨入骨髓。可是,家中還有娘親,她不能因為自己連累了家人。
若水因而又道:「環三爺想必也該知道,便是我刺殺了你,按罪也是只能斬了我一個,你動不了我的家人。」
賈環眼角一挑,淺笑道:「吳小姐不是也說在下乃是身份尊貴之人,既如此,你說我求了一道滿門抄斬的折子又有什麼難的。「
話鋒一轉,賈環鄙夷的看向若水道:」何況,你要知道,吳家上下,也不過是髒了門楣的蛀蟲。我若要動手,又有何難。「
若水此時方才漸漸害怕起來,當初接任務的時候,只是看在那一筆極大的賞金,可以做了極大地用途。
因此,即便飛雪閣殺人從來就有不動朝廷命官,不動皇親貴族的規矩,若水也是堅持接了下來。雖說事後打聽了黛玉果然在宮中寵冠,兼且最疼賈環,也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為之,否則,飛雪閣今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殺手,本來就是要以死為代價完成僱主交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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