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誰 第3卷 第一百五十章  總是昔日情難斷  婚宴上頭濃雲起
    且說那鄔思道自從輔助胤禛登了皇位之後 ,便一直隱居在京郊的莊子裡面,如今胤禛忽然叫了人來請,心裡已經隱隱猜度出到底是和誰有了糾葛。進去之時,不免就存了幾分悲寞的心思。

    胤禛看著鄔思道蕭索的身影,道:「你可知今日朕是為何找你的。」

    鄔思道輕輕一笑,眉梢處不可消磨的皺紋越見深邃,道:「皇上如今找我,不過只為了一個人罷了。」

    胤禛靠在墊上,神情冷峻的道:「當日朕答應了你,給她一個好名分,讓她不受人欺負的活著,可是,你也要知道,朕斷不能容她欺負到了玉兒的頭上!」

    鄔思道略略有些迷濛,歎道:「如今,她竟是這般的人了,當初的她,卻是最不會欺負別人的小丫頭。」

    胤禛冷冷笑道:「你既然猜到了朕是為何叫你來,也該知道朕想要如何處置。」

    鄔思道身子一震,繼而擠出一抹認命的笑容,跪在地上道:「皇上,由奴才親自去處置她吧。」

    胤禛瞇了瞇眼睛,道:「鄔思道,當初你可是用封爵的榮耀換了她的體面。如今你要親自去處置她,你可是下得了手的?」

    鄔思道僵直了身子,看著胤禛的目光帶著落寞,

    「皇上,與其讓她葬送在別人的手裡,莫不如奴才親自送她一程。」

    胤禛站起身子,透過窗花的剪影看著鄔思道,卻是有些同情的道:「你也算是一個聰明人,如何卻是為了這麼一個女子迷亂了心智。」

    鄔思道自嘲的道:「皇上,我心中的她,不過依舊是那個跟在我身後歡天喜地的丫頭罷了。」

    胤禛歎了一口氣道:「只是如今的她已經是一心富貴的貴妃,滿眼的權勢名分,她已經不是她了。」

    只是,鄔思道終究與他有功,胤禛想了想,道:「朕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只是,若你敢擅自放過了,你該知道後果會是如何的。」

    鄔思道叩頭謝了恩,一個白色的瓷瓶滾落在腳邊,只聽得胤禛的話音從上方而來。

    「那個賈寶玉過幾日是要成親的,敢謀害玉兒的人,朕一向不會放過,你該知道,應是選了個什麼時辰下手。」

    鄔思道身子一凜,便明白胤禛的意思,只應了話,恭敬地退了出去。到了門口,見得黛玉身邊的雪痕在外面等候,也是上前招呼了一聲,道:「雪痕姑娘今日可好,若是娘娘要等皇上,今日的事情卻是已經完了。」

    雪痕笑道:「我乃是奉了娘娘的懿旨,在這裡恭候大人。」

    鄔思道奇怪道:「娘娘有什麼吩咐不成?」

    雪痕道:「娘娘要我告訴大人一句話。」

    鄔思道忙拱手而立道:「還請娘娘賜教。」

    雪痕看了看鄔思道,將黛玉的話說了出來。

    「娘娘說了,要我轉告大人,當斷不斷,反招禍患!」

    鄔思道不敢置信的抬頭,目光裡流露出強烈的震驚。這個御妃娘娘果真是好厲害的人物。竟是能夠猜到了今日皇上召見他的緣由,更是知道了自己心裡卻是還在猶豫著想要把她救下來的心思。

    當斷不斷,反招禍患,這麼一個說法,難不成竟是說要照了皇上的吩咐。否則卻是會大大的壞了事情。鄔思道一生也是算無遺策的人物,對於自己的籌謀計劃一直很自信的。

    只是御妃的智謀不凡他也是聽過,何況皇上對於御妃的寵愛天下皆知,若說世間上還有誰能完全的掌握左右了當今皇上的想法,那麼便非是這個御妃莫屬。御妃果斷卻是重情,這一點鄔思道曾聽胤禮言過,是以鄔思道攥緊了手中胤禛給下的瓷瓶,如何計算,真真是有些惆悵起來。

    雪痕第一次見著鄔思道踟躕的樣子,只笑道:「娘娘的話,我已是帶到了,說句不好聽的,跟隨娘娘到如今,卻是沒有見過娘娘算錯了什麼事情。所以,先生竟是不妨聽話的好。」

    說完,雪痕轉身而去,只留下鄔思道那拿了瓷瓶的手緊了再送,卻是如此循環往復,始終下不得決斷。

    雍正二年,皇上下旨為賢妃胞弟賜婚,隆重其事的置辦,所娶得卻不過是一個側室。一時之間,滿朝轟動,都道賈家的富貴已經到了極致,卻是再絢爛不過了。

    王夫人和薛姨娘更是滿心歡喜,一心要將個親事置辦的極其熱鬧。薛寶釵先前還有點不甘心的,也被胤禛的賜婚給弄得高興了起來。薛姨娘以為賜婚乃是元春在胤禛面前求來,因想著元春還是有些寵愛,又這般護著薛寶釵,將來還是不能扶了正的麼。

    這麼一想,賈家上下盡皆歡顏,竟是少見的平和。只是王夫人幾個打的如意算盤,卻不知道她們最大的靠山已是在省親回宮之後便被那拉氏下了旨意,圈在她的鍾萃宮中,日日夜夜吃著殘羹冷炙,還要打掃宮院,然而因瞞的極緊,外頭卻是絲毫不知道的。

    一眨眼就是到了寶玉成親的時候,場面熱鬧極近奢華,賈家府門前來來往往竟是達官顯貴,便是有些正經的八旗貴族,也是上門來道賀。

    胤祿胤禮站在賈家對面的高台上,冷眼看著底下人來人往的富貴樣子,都是一點鄙薄藏在心頭。

    胤祿捏了捏拳,道:「賈環,如今你那哥哥可是高興地。」

    賈環冷笑道:「平白娶了一個美嬌娘,能是不高興麼,只是終究居心叵測,他卻是不明白的。」

    胤禮摸了摸下巴,道:「十七哥,四哥為何獨獨要我們這個時侯來的,竟是等了許久,乾脆的進去拿人才好呢。」

    胤祿撇了撇唇道:「到了時候拿人才能見的一場好戲呢。」

    說完話,胤祿扭頭看了看賈環道:「今日的事情,我那小嫂子原是交代過的,你若是為難,大可避開去吧。」

    賈環斂眉道:「這個家裡,我早已是沒有了幾分念想,林姐姐既然保住了我的娘親,姐姐,其餘的人,我卻是不必掛念了。」

    胤祿讚賞的看著賈環道:「你也是個能決斷的,難怪你林姐姐這麼疼你。」

    胤祿自和賈環說著話,胤禮卻是大叫起來,道:「十七哥,時候到了,他們要行禮了呢。」

    胤祿唇邊祭出一抹冷笑,道:「倒是好快的動作。」

    又對著賈環道:「你先回去吧,終是不好和我們一道出去的,現在還不到了時候。」

    賈環點了點頭,側身下樓,從側門進去了。到了裡面的時候,趙姨娘因為升了位分,正好坐在王夫人的身邊,看著賈環回來,連忙壓低音量道:「環兒,你去了哪裡,老太太可是問了你好幾次,縱使你和寶玉不好的,今日也很該出來幫著家裡應酬應酬。」

    賈環自若的坐在趙姨娘身邊,看著寶玉和薛寶釵開懷的三跪九叩,只道:「我不過是見著兩個兵部的兄弟,出去扯了幾句閒話,有太太在這裡,還需要我應酬什麼。」

    趙姨娘知道賈環這些年來已經被教導的極其狂放,便是賈政也不敢多說幾分。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能猜度出賈環的心思,因此歎了一口氣,也是無話。橫豎如今家裡是沒有了人能欺負賈環去,她便也是滿足了。

    寶玉今天是高興的,原以為必然要被賈政大加責罰一通,沒想到竟是能活生生這麼娶了一個美人回來,還是素日就交好想著的寶姐姐。臉上的喜悅一直未斷。心裡更有幾分得意,自以為如今是一帆風順,萬事皆有人撐著了。

    行禮過後,薛寶釵便端了熱茶遞給賈母,賈母也是笑著應了,只拿出一封紅包遞了過去,道:「日後便好生的過日子吧,正經給家裡添丁才是好的,莫忘了已是賈家的人了。」

    賈母后面的話說的意味深長,薛寶釵自然明白賈母是在提醒她以後要顧念賈家,因此應了,羞怯的收下了紅包。到了賈政那裡,賈政雖是板了臉,未見多少喜氣,到底也沒有說什麼其餘的話。

    王夫人便是歡天喜地的誇讚薛寶釵一番,一碗熱茶喝的通透,趙姨娘素來是不多話的,並未曾刁難。

    只是按照規矩,側室進門,卻是要給小叔子獻茶,如今誰都知道賈環在朝上的地位,賈家的榮耀除了元春便只著落在賈環一人身上,因而薛寶釵也是恭敬地捧了茶給賈環遞過去。

    賈環不聲不響的接過茶水,嘴角一抹極其古怪的笑容,雖是隔著紅帕子,薛寶釵心頭也不由得難受的緊。

    賈環喝了茶水,叫身後的小廝遞過一個錦盒給了薛寶釵道:「二奶奶進門,我這做兄弟也是該表現一番,小小的禮數,就收了吧。」

    不止王夫人意外的看著賈環,便是趙姨娘和探春也是沒有想到賈環竟是會這樣做的。

    惜春暗地裡拽了拽探春的袖口,道:「三姐姐,環哥哥這是怎麼了,竟是給她東西。」

    探春一面拿了薛寶釵敬上的茶水喝下,一面道:「我也不知道怎生回事,環兒今日,似乎不太對勁的。」

    迎春看著薛寶釵做足了禮數,正要被喜婆送進新房,因拉了探春和惜春的小手道:「你們兩個,可是好的,這麼成親的時候,你們且去管環兒做什麼。瞧瞧,老祖宗可是在看著你們呢。」

    惜春聞言,吐了吐舌頭,探頭看去,果然見著賈母對著她們搖頭歎息,只嘻嘻一笑,又拉了探春的手說小話子。

    賈母見著暗自搖頭,卻是不便說話,身邊一個誥命夫人湊了上來,賈母便又和她們親暱寒暄起來。正在觥籌交錯的熱鬧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

    廳中的人們頓時聞聲朝外面望去,只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因為步子太急,卻是被門檻絆了在地上。 什麼?」

    那小廝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猛子跪倒下去,道:「太太,可是不好了莊親王和果郡王帶著聖旨來拿寶二爺了。」

    眾人都是一驚,王夫人看了看議論紛紛的神情,紅著臉罵道:「渾說什麼,仔細我揭了你的皮。」

    小廝哭道:「太太,可是真的,王爺他們已經進來了呢。」

    王夫人猶是不信,卻是賈母從位上登時起身,還未走到門口,已見胤祿和胤禮帶了極多的侍衛兵士將外面守住,信步走了進來。

    屋子裡面的眾人自然都是茫茫的請安,唯獨惜春,和胤禮在園子裡面也是混慣了的,當即在那裡直著身子,就是不肯拜了下去。

    胤禮瞧得好笑,走到惜春的身邊道:「小丫頭,你可是真沒有規矩的。」

    惜春嘴巴一扁道:「你要是欺負我,我就找林姐姐去。」

    胤禮哭笑不得的回頭看著胤祿道:「十六哥,你看看這丫頭,好生厲害,我卻沒將她如何呢,便要吵著找皇嫂告狀了。」

    胤祿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你總是跟她鬧什麼,辦正事要緊。」

    胤禮這才收了容色,道:「好了,你總是不愛行李問安,見了四哥都是如此,我還能把你如何。」

    惜春這才得意的笑了笑,不去理會,只探春和迎春見了,才覺得黛玉總是將惜春寵溺太過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也敢跟胤禮鬧脾氣,很該找個日子跟黛玉說說才是的。

    賈母見著胤禮和惜春說笑,因上前來道:「我那孫子今日辦婚事,卻不想竟是驚動了兩位王爺,竟是惶恐了。想來還是御妃娘娘的恩典。」

    胤祿打量著面前這個老人,心底一陣冷笑。好聰明的老人家,明知道今日他們是來抓人了,還能裝了這麼一副皮相套近乎,甚而搬出了玉兒的臉面。

    只是此次卻是弄巧成拙了,若不是得了玉兒的意思,他那四哥怎麼會這般行事,想來就是這樣處處算計著玉兒,才讓玉兒涼了心,不願再護著他們了的。

    胤祿想到賈家上下對於黛玉的多番算計,心裡便是火氣,冷笑道:「本王和十七弟今日卻不是來吃喜酒的,方才在門外就已經說過了,老太君還是把人叫出來吧。」

    王夫人著急的道:「王爺,今日這親事可是皇上賜婚的,你們怎麼可以把我兒拿去。」

    胤祿陰寒的眸子緊了緊,嚇得王夫人一個激靈。只聽的胤祿道:「卻是聖旨賜婚不假,可是今日為的卻是賈寶玉無法無天,對御妃娘娘不敬的事情,兩者豈可混為一談。」

    胤禮在旁邊涼涼的道:「正是這個意思,你那兒子自然可以成親的,若是果真想今日進洞房,也可去了牢裡面。爺們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否則便是那三跪九叩之禮,你們也是不得完的。」

    胤祿素來就是雷厲風行的主,皺了皺眉,叫了身後的侍衛架住了一臉愕然的寶玉,往門外帶去。週遭來吃喜酒的人見了這麼一個突變,都是愕然,卻是不敢言語。只不明白都說御妃娘娘才是賈家最大的靠山,為何那個寶玉卻是被以冒犯娘娘的罪名拿下,難不成竟真的是那寶玉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若是果真坐實了,依著皇上對御妃的寵愛,恐怕此次進去卻是有進無出的了。

    賈母和賈政雖是心急,卻是能控制的住脾氣秉性,唯獨王夫人見要拿了她的心肝兒去,竟是一把撲騰而上,也不管多少人再看,死命拽住了胤祿的袍角,道:「我的寶玉啊,王爺,我的寶玉可是不能進去的,他並不曾做什麼錯事的。」

    胤祿皺眉甩了幾下,沒有將王夫人掙脫開去。賈政見了胤祿鐵青的臉色,自覺地丟臉,要人上前將王夫人架開。只是王夫人此一番卻是使出了大力氣,紋絲不動的。

    王夫人見胤祿不理會她的哭訴,橫了心,卻是擺出了冷臉道:「王爺,寶玉可是賢妃娘娘的親弟弟,你竟是不顧著娘娘的臉面嗎?」

    這話一出來,頓時多少個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只覺得這個王夫人果真是瘋魔了,胤祿乃是何等人也,便是當初先帝還縱著他的暴虐脾性,怎麼會將一個小小的賢妃放在眼裡。何況如今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了出來,卻是大大的不好了。

    賈母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王夫人做了傻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原就不好的身子更是搖搖欲墜了幾分。

    胤祿聽的王夫人拿話要挾他,清冷的臉龐妖嬈一笑,腳底下使出七分的勁來,王夫人已被摔開十步開外,噴出一口鮮血,卻是還留有些神智。

    胤祿淡淡的看了身邊的人給他拿帕子擦拭髒掉的袍角,冰冷道:「本王爺是奉旨辦事,別說一個區區的賢妃,便是當今皇后,本王也不懼怕。」

    胤祿說完,領頭離去,只聞得寶玉一陣嘶喊的救命之聲。胤禮嘻嘻一笑,看了誠惶誠恐的賈政道:「賈大人,你也很該整理一下你家裡的門楣,瞧瞧,娘兒倆竟是一個德行的。」

    胤禮自說完話,就已經快步跟了出去。唯獨賈母硬撐著身子,對著週遭神色尷尬的眾人道:「咱們家裡如今有事,卻是慢待了各位。」

    眾人醒過神來,都覺得賈家卻是不好,一個個皆是一笑,紛紛找了由頭告辭而去。只見初始還極為熱鬧的府門瞬間便是空靈寥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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