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難得好奇,看了秦可卿的行蹤,只見她一路慌張,生怕有人追隨。黛玉心裡疑惑,雖說秦可卿尚未出嫁,不過按照童養媳的身份來看,卻是不用那麼多顧忌的。況且東府裡面一向對秦可卿甚好,也不是什麼說不得話的主,何以出門竟需要這樣鬼祟。
黛玉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偏生這一次出門,也不知怎麼的,竟然就是玩心大動,當即看了時辰,覺得天色尚早,胤禛那裡也不著急,因而叫了雪鷺過來。
雪鷺應聲走到黛玉的簾子旁邊,黛玉也不說話,瞅著秦可卿消失的方向,雪鷺伸著看了過去,心裡明白,點了點頭,叫了轎夫隨在秦可卿的後面。
秦可卿的行為舉止極端隱秘,黛玉幾人跟在後面,也覺得事情必定大有蹊蹺了。要知道秦可卿未嫁人便已經在東府裡掌了管家的權利,上上下下無一不誇,自然不是個愚笨的女子,行為舉止很是得體,為何今日這般形容,黛玉實在是想不明白。
直到到了一個小巷當中的胡同口,見了那隱蔽的四合院裡出來開門的人,見了那人臉上的眉目周轉和秦可卿的殷紅羞澀,黛玉才知,一切究竟何苦來哉。
「珍大爺,是珍大爺。」
繞是雪雁雪鷺見慣了大事,是個不慌的,此時見了面前的場景,也不由得驚呼出聲,幸而黛玉及時止住了,否則只恐就會暴露。
黛玉的眼神冰涼,有些悲憫的看著前面緊緊相擁的一對男女,心裡雜陳難述。
竟然是如此啊,那秦可卿偷偷出府,找的不是別人,卻是那從小就注定好的公公,賈珍。而且,不是為了什麼別的事情,更是為了一解相思之苦。肌膚髮絲的糾纏再再真實,讓黛玉無從去懷疑裡面的真情。
黛玉靜靜凝視了半晌,看著賈珍將秦可卿擁進懷中,帶入那個幽謐的院落裡,最終默然無言。
雪雁雪鷺不敢多言,何況賈府之人算不得他們的主子,即便是驚世駭俗,為人倫所不容的,他們也不想多管,只看了黛玉的臉上百般惆悵。
黛玉怔怔的愣了半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萬般說法,竟躲不過一個情字,只知道秦可卿聰明絕頂,進退有據,只明瞭賈珍雖是玩物,卻絕不喪志,心中自有丘壑,然,兩人卻終是也抵不過心裡繾綣。
許久,黛玉才淡淡的道:「今日的事情,不許告訴別人,連四哥也不能說。」
雪雁雪鷺面面相覷,不明白黛玉何以這樣說法,平日子再是什麼大事,黛玉都從來沒有瞞過胤禛的、一時之間,雪雁雪鷺幾乎想要衝口而出,問黛玉是不是有了什麼別的想法。
看著二雪的神情,黛玉便知道他們是有疑問,只是逕自走在前面,到了轎子的十步開外,這才小聲道:「我並不是想要瞞著四哥什麼,只是這件事情確實不能讓他知道。」
雪雁雪鷺對視一看,最後還是雪雁問出了口。
「姑娘,咱們不明白,這件事情是和爺無礙的,如何就不能讓爺知道。」
黛玉含煙蹙眉,看著晨色陰靄,似是無窮的愁怨湧動在上空,心頭一緊,語氣不禁有些涼薄。
「你們當是我不知道的,這賈府上下,多少人算計我,四哥都看在眼裡。賈府中四哥的暗哨絕不止你們兩個,我明瞭四哥護我的心思,更不想幫著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但是,我卻不希望四哥知道了這個事情,拿著它去要挾大哥哥站在我這邊。」
雪鷺一聽,脫口道:「姑娘何以要這樣護著賈大爺?」語氣裡,竟然隱隱生出了幾分質問的擔憂。
黛玉寒光一閃,眼神銳利的看著雪鷺,雪鷺這才驚覺自己的口吻過於散漫,連忙告罪。
「姑娘,雪鷺一時口快,還請姑娘見諒。」
黛玉搖了搖頭,道:「這沒什麼打緊的,你們若是要問由有,我倒是想想先問問你們覺得今日的事情可否是應該的。」
雪雁咬了咬唇,正色道:「姑娘若是一定要問,屬下也是顧不得賈大爺的身份,直言一句,賈大爺和秦家姑娘本事定了名分的公媳,如何可以這般行事,實在是厚顏無恥至極。」
雪雁說的這話,面露不屑,而旁邊的雪鷺也是一副極端贊同的神色。黛玉見了二人的神情,再度搖頭。
二人的想法早在黛玉的意料之中,因而才特特交待了她們為賈珍和秦可卿守著這個秘密。黛玉不是什麼心慈絕善之人,卻是因為上一世父母的關係太過涼薄,對於那樣情深意重很是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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