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最先挨了上去,嬌嗔道:「林姐姐這是什麼時候得的好衣衫,竟是小氣,不給我看看。」
黛玉手指在軟皮裘上輕輕一撫,語氣愛戀萬千,道:「旁的東西,我這裡有你看上的,你竟可以拿,唯獨這一個,乃是故人相贈,不能給的。」
迎春和探春原就聰敏,比上惜春的單純多了幾分機敏,見此情景,便都知道了是何人所給,迎春就笑著拉了惜春的手,道:「這多半是姑姑那裡留下的東西,你可不許奪了林妹妹的念想。」
惜春信以為真,道:「那我可是不敢要的,何況還是姐姐這樣的仙子才穿的出來這種清華。」
黛玉感激探春和迎春連番的解圍讓她少了許多口舌,不由得對著二人投過去幾個感激的目光。
說話間,幾人就是到了賈母的房裡,彼時已是在桌案上擺好了極多的茶果,賈母難得高興地坐了在主位上,聽著劉姥姥說些鄉間裡勞作的事情。
門口守著的丫鬟見了黛玉幾人,連忙打起了簾子,笑著朝裡邊的通告。
「老太太,姑娘們來了。」
賈母大喜,一連聲的招呼著快快進來。黛玉信步而入,正好遇見王夫人也在裡頭陪著,卻是瞧見了黛玉不同往日,竟是堆滿了笑容。
黛玉冷冷一笑,當她真的是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不成,不過就是想趁機討好了,日後好娶她進門貪圖家產罷了。說不定,還想要趁機會凌虐一番呢。
當下黛玉也不理會,只給賈母做禮,王夫人沒得貼了一個冷臉,自然也是有些不高興的,在眾人面前也沒有多說什麼,暗自忍了下來,只打算日後黛玉成了他的媳婦,再與黛玉好生計較一番。
賈母樂呵呵的招呼了黛玉到身邊,指著劉姥姥道:「這可是咱們的老親家,說來你也是該見見的。」
黛玉笑著看了過去,卻不料那劉姥姥搓搓手,原是要好好給黛玉這個姑娘問安,見了黛玉,卻是大吃一驚,喊道:「這不是那蘇州的仙女姑娘嗎?」
眾人都是一頓迷糊,王熙鳳更是笑道:「我這妹妹來自蘇州不假,仙女也是當得的,卻不知您是如何認識?」
劉姥姥這下子可找了話頭,連忙道:「我一個鄉下人家,哪裡認得姑娘這種高貴人物,不過是前日裡去了蘇州城,給別人做點活計,恰好見了姑娘從衙門口出來罷了。」
說到衙門幾字,眾人都是臉色一變,都知道黛玉前幾日去了蘇州剛回,卻不知道黛玉曾經進過那衙門裡面,一時間都有些疑惑,王夫人更是幸災樂禍,只在一邊笑瞇了眼,暗道,這個丫頭也有闖禍的時候,今日好不容易逮了把柄,怎麼著也是要是殺殺威風的。
王夫人想著就瞧了黛玉,眼神很是不正的樣子,道:「不知道姑娘這是進衙門去做什麼,回來也沒有聽你說的,難不成竟是闖了什麼禍,好歹咱們賈家也是有點威名的,姑娘若是有些什麼說了出來也不妨事。」
話語之間洋洋灑灑便是黛玉要依靠那賈家而活了。賈母一聽這話便是不滿,又有了這麼多人在這裡,不能表露出來,只拿眼恨恨的剜了王夫人一眼。
黛玉卻是一笑,心中自有主意,那日去了衙門本就是為了保住賈璉,與她有什麼緣由。回來不說,也不過是想保住王熙鳳的顏面,王熙鳳在賈府裡管家,想來治家甚嚴,若是知曉了這等事情,只怕也是大鬧一場,沒得心煩。
現在王夫人竟是拿了這等事情來說,黛玉也就不想再讓,橫豎這事情是瞞不下去了,倒不如連帶著前日裡王夫人的算計一塊了了。
黛玉因而白看了王夫人一眼,很是輕鄙的道:「我一個小姑娘家,能惹什麼事的,左右不是那些紈褲子弟,犯了官司,還得連母帶妹的上京避禍,更是要動用了別人的顏面才能了事,黛玉自問雖是粗鄙,也不至於如此辱沒門楣。」
這話自然說的是薛蟠的事情,王夫人聽了也不能反駁,卻是被黛玉連帶著自己都罵了進去,只恨恨的道:「姑娘既然這般守禮,沒事還跑那衙門去做什麼,你可是一個姑娘家。」
劉姥姥似乎也覺得事情不好,連忙道:「這可不是姑娘的事情了,不過是聽蘇州城裡人說了是姑娘的什麼哥哥在城裡惹了禍事,為了一個紅牌姑娘和別人打鬧起來,姑娘才去衙門保了出來。」
那劉姥姥極是會看人顏色的,知道賈母一心喜歡黛玉,因而又拍了馬屁,道:「這蘇州城裡都說姑娘是個仙女,她那些哥哥什麼的反而沒了點氣韻,都是些不成精的東西。」
這一番話卻是說的眾人青紅黑白,各有臉色了,那劉姥姥只道黛玉的哥哥必是什麼遠方的,卻不知道正是賈璉隨了回去,這一番話實在是大大的打了賈府的臉面,還讓人不敢直接說了出來。
在場的人自然都知道陪著黛玉回蘇州的哥哥是哪一個哥哥,只是一徑的看著王熙鳳,按王熙鳳素日裡管家做主,心高氣傲的,何曾受過這種結實的巴掌,只咬牙切齒的將指甲都陷入了皮肉裡,恨不得現在就給賈璉一頓打鬧。
賈母自然也是心裡不郁,又不能當著外人處置,也沒了玩鬧的心情,怏怏的笑了笑,叫了身邊的婆子給了劉姥姥十兩銀子,只說日後要是有了什麼再來就是,自己親戚不必 見外的話,劉姥姥拿了銀子了自然極好打發,笑瞇瞇的走了。
待得外人一走,賈母這才臉色大變,敲了身邊的把手,道:「玉兒,你且告訴我,你賈璉哥哥可是真的去了那不正經的地方,鬧出事來?」
黛玉無法,看了王熙鳳一眼,這才道:「外祖母,您也是不必生氣的,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這樣一番說法,雖是沒有明著說出來,卻是已經承認了確有其事,王熙鳳當場就是白了臉,氣息都不穩了。
賈母更是老眼渾濁,淚珠子滾了出來。連著拍了三下身邊的桌案,氣道:「想我寧榮兩府,當年是何等的風光,沒想到現在的後世卻是如此辱沒了先人。」
黛玉見了賈母著急,急忙上前去給賈母拍背,道:「您也不必著急,那打傷的是我父親昔日下屬的兒子,黛玉已是安排好了,不會有後面的麻煩。」
賈母看了黛玉一眼,痛惜的道:「你卻是為了你的哥哥,總是你不說,我也知道必不是這麼簡單。你父新喪,連皇上都是下了旨意要蘇州城內食素節哀,那混小子卻是去喝花酒,若不是你保下,只怕皇上那裡也交代不了。」
說到這裡,賈母只盯著王夫人,看的王夫人心裡一陣陣的膽顫,這才又道:「說起來,有人卻是不知道你好的,只一心想尋了你的不是,真真是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王夫人明知道賈母說的是自己,也不敢多話,誰讓她又是拿錯了把柄,只能在心頭暗自惱恨的。
三春見了王熙鳳在旁邊暗自泣淚,都上去安慰,探春道:「好姐姐,你也不必傷心,想必是二哥哥一時吃多了酒,不過糊塗罷了。」
王熙鳳從來是不哭的,這時確實忍不住,抹了淚,道:「我知道我是生了個姐兒,他原是看不慣的。只是我也沒說不讓他哪個妾室,好歹也得是些正經人家的姑娘,他如今鬧得這樣,讓我如何見人。」
一時間又是一陣大哭,三春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賈母見了這等場景,只能歎道:「作孽,真是作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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