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寶釵挨了幾板子,本就是哇哇大哭的,見了黛玉過來,還帶著胤禛,知道是有了救星,忙道:「林妹妹,您快幫我求求情吧。」
黛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著元春緊咬著唇卻是不說話的模樣,便知道元春極有幾分傲骨,雖說那眼神是不帶善意,依舊是存了幾分欣賞的意思。何況原就是為了救人而來的。
「側福晉,黛玉知道大姐和寶姐姐是冒犯了側福晉,不過還請側福晉高抬貴手,饒了她們吧。」
年氏上下看了黛玉一眼,覺得就是個十足的風流人兒,一雙眼睛會勾魂似的,早已不滿胤禛對著黛玉截然不同的神采,只板了臉道:「真是個沒規矩的,見了主子,哪有不自稱奴婢的。」
那拉氏見年氏這樣和黛玉說話,看胤禛鐵青了臉,忙道:「年妹妹,這是怎麼說的,林姑娘可是林御史的千金。」
那年氏不知黛玉身份,道:「那也是個漢家女子,也是奴才。」
黛玉微微一笑,對這那拉氏搖了搖頭,復又看著年氏,眼底下的凜冽竟是叫年氏不由得嚇了一跳。
「側福晉,黛玉祖上原是太祖爺的侍衛,早就封了正黃旗,黛玉的老祖父亦曾是一旗之主,勉強是封了爵位的,想來若非要說是誰家的奴才,左右也不過是皇上的奴才罷了,側福晉這裡,當還是使不著的。」
軟綿綿的話音卻是將那年氏唬的厲害,竟沒有想過黛玉是有這樣的來頭。那大清滿漢分明,任他官做得再高,權利握的再大,奴才就是奴才,除非主子抬籍。年氏自知自己的是個家生的包衣奴才,因為了胤禛賞識,才能做個側福晉。哪裡還敢跟黛玉這樣在冊的貴戚攀比,一時間,氣焰就矮下去了一截。
不過年氏也不願丟了顏面,道:「即是那千金小姐,也當知道,衝撞了側福晉,讓我動了胎氣該是什麼大事的。」
黛玉眼珠子一轉,笑著看向年氏鼓起的腹部,道:「看側福晉這般生氣,果是動了胎氣的,既如此,黛玉略懂玄黃之術,願為側福晉把上一脈的。」
年氏拿哪裡肯讓黛玉把脈,連忙將手縮到背後,躲過了黛玉的的指尖,話語裡有些支吾,道:「這府裡多得是良醫,就不勞林姑娘費心了。」
「既是我大姐姐讓側福晉動了氣,影響了腹中的小阿哥,黛玉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一面笑著,黛玉依舊是靠了過去。年氏大驚,慌忙將手團團縮緊了在袖子裡,口中只道:「不用了,我這會兒已經沒事了的。」
黛玉這才頓住步子,道:「既然側福晉無事,您又是善心的人,不如就饒了我姐姐她們吧。」
年氏大叫,道:「那怎麼可以。」
還沒有宣洩她心中的憤怒,又被這個林黛玉壓了半頭,年氏心中早已恨得咬牙,恨不能將元春和薛寶釵打死作數的。
胤禛原是一直看著黛玉說話的,嘴角露出笑容,看她用著調皮的笑容將囂張的年氏弄得沒有話說,一味的寵溺著,此刻見了年氏的慌亂,哪裡還能不知道是根本沒有撞著什麼,動了胎氣一說,胤禛不喜元春,更惡薛寶釵,卻也不是平白無故給人栽贓罪名的人。現下見了年氏還要咬著不放,就是動了怒。
「好了,吵嚷什麼,你既是沒事的,也不用這麼吵鬧。」
年氏委屈的喚了一聲爺卻得來胤禛更加嚴厲的呵斥。
「你若是真的有事,不妨早些回屋子裡歇著,在這裡動什麼氣,不知道爺今天的兄弟都在這裡嗎?」
胤禛厭惡的眼神一掃過去,年氏立刻低下了頭,柔順的不敢再說話,只是眼底下輕飄飄的看著黛玉。年氏並不傻,知道胤禛今日破例慣了這些事情,必定是和黛玉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