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聞言大怒,道:「一個小小的妾室,也是敢來找福晉鬧得,真是沒有規矩的東西。」
說完就是想著要私下裡去找了那元春,給攔了下來,否則要是鬧騰開來,折騰出去,沒得丟了胤禛和那拉氏臉面。
蘇嬤嬤帶了人自去找元春,偏生那邊那拉氏自覺地有些體乏,又是聽了胤禛的話,到了這後頭,想要看看黛玉還在不在,好領著去見了各府的福晉,別讓黛玉私下裡吃了虧,這一走,就遇見了蘇嬤嬤。
蘇嬤嬤將事情給了那拉氏一說,那拉氏也是極為惱火,道:「素日裡,看她也是懂事的人兒,我才常常安排了爺去她房裡的,怎麼現在竟是這樣瘋癲起來。」
說這話時,很是動了氣,忽而又想到薛寶釵恰恰的就在這時去見了元春,聽見蘇嬤嬤對薛寶釵的一番子說法,那拉氏道:「總不成是那個薛家的說了什麼。」
蘇嬤嬤冷冷一哼,道:「依奴婢看來,這種事情,一個巴掌豈是拍得響的,縱使那薛家的說了什麼,也得賈氏聽進去了才成,心裡沒個成算,能這麼跑來鬧事的。」
這話說的極為有理,那拉氏也就火了起來,一想到前頭了還有那麼多貴婦是要招待的,也不想在一個妾室身上多花什麼心思。
那拉氏穩了穩頭上的玉釵,很是不在乎的道:「既如此,你便找幾個人將她先鎖在院子裡,等我空了再來處置吧。」
蘇嬤嬤點點頭,道:「奴婢省的,只是那林姑娘和賈府的幾位小姐還在府上,這事情……」
那拉氏揮揮手,道:「爺在乎的也只有黛玉罷了,其它的幾個可不在這上頭,這事情不許讓別人知道了,更不能讓林姑娘曉得,否則左右她是難做的。」
「奴婢知道了,這就派人去打發了。」
蘇嬤嬤聽了那拉氏的吩咐,就要叫人去處理,匆匆的走到前頭,忽然一個丫鬟衝了過來,蘇嬤嬤氣上心頭,呵斥道:「今日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沒有了規矩不成。」
那丫鬟卻不說話,跪在地上,哇的大哭起來,半晌,才喊了一聲福晉救命的話來。
原來這丫鬟不是別人,卻是元春從賈府帶過來的丫鬟,名喚春桃的。
那元春帶了春桃和著薛寶釵跟在後面,本來是急急忙忙的要去找著那拉氏,想見上一見三春和黛玉,爭個顏面。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說不得,那拉氏教訓幾句,看在黛玉的份上,也就過去了。糟糕的是,元春走在前頭,步子極快,心裡又是放著事情的,竟一時間沒有看見前面有人的,慌慌張張的就撞了上去。
這一撞不得了,撞著的卻是胤禛的側福晉年氏。那年氏因了哥哥年羹堯最近在西北屢立戰功,很是給胤禛添了一把好手,在府中極為囂張,胤禛也難免因為一些考量,多寵了一些。
最近更是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在府中是上躥下跳,除了那拉氏還能壓著一頭外,無人敢惹的。即便是今日這種日子,她要擺了身份,不肯出去幫著那拉氏去應酬,那拉氏也只能答應了,由著她自己挺了個肚子在後花園裡面領著幾個下人散步。
現在元春一個侍妾撞著了她,她豈肯善罷甘休的,尤其年氏又是包衣奴才出身,即便是得了寵,哥哥也封了官爵,說的難聽點,那就還是個奴才,胤禛並未曾給她們抬籍的。然而,這個元春也是個包衣奴才,卻是出於了國公府,明顯的比之年氏又有了一截不同,現在卻是個妾室,年氏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洩的地方,毫不顧忌的就將元春和著薛寶釵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