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不散。」
「這下糟了。」
這是妖月兒、莫名和馨兒看見炎烈的第一想法。離開風國伏魔軍隊後,三人就朝著修國的風向疾行,在路上好巧不巧的碰見尋來的炎烈。人生的際遇真是難以預測,三人同時在心裡歎道。
盛夏,午後的陽光刺穿層層雲霧,帶著熾熱與激情斜斜地灑了一地。站在小城的大街上,馨兒就那樣不知所措,尷尬的站在炎烈的對面。
「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即使離開也不願意親自跟我說一聲。」炎烈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炎烈我——」馨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炎烈,你想做什麼?」莫名見不得馨兒為難,厲聲喝道。
「莫名,讓他們談談吧。」妖月兒看見炎烈的一剎那就知道麻煩來了,拉著莫名到街道一角,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月兒,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不怕他再將馨兒劫走?」莫名面色不悅。
「這次不會了,你沒看見炎烈看馨兒的眼神嗎?」妖月兒淡淡的說道。炎烈雖然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可是那雙飽含折磨的眼神卻洩露了他一切情緒。愛到深處總迷茫……
莫名不語,氣怒的轉身進到他們身後的酒樓,躍到二樓靠窗的位置,青著一張臉怒眼看著街角的馨兒與炎烈。妖月兒歎口氣,也進去酒樓坐定。
「炎烈,對不起。」馨兒哽咽道。
「我不想聽什麼對不起,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裡,我到底處在什麼位置,希望你坦誠的告訴我。」炎烈靠近一步,托起馨兒嬌美的俊臉,讓她注視自己。
看到炎烈那火熱而痛苦的眼神,馨兒的心彷彿被什麼蟄了一下難以言述。她全身發顫很想轉身離開,可是被炎烈的雙手禁錮雙肩,她不敢掙扎怕激怒爆淚的炎烈。她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招惹了這麼多人為自己沉淪?她不想的啊!她愛情中的白馬王子只有一個人,多出來的她怎麼辦?她不會說什麼狠話,她怕傷了他的心,可是不說,豈不是更加殘忍?
馨兒很想哭,可是她不能。於是她用力的、很用力的緊咬下唇,想讓痛楚來提醒她不要哭。只要不落淚,她才能穩定好激動的情緒,才能有理智面對炎烈。
「馨兒,你到底讓我怎麼樣,你才能接納我?我說過,我願意為你改變。」歎口氣,炎烈不忍看見馨兒的自虐表現,他手指輕輕拂過馨兒的唇瓣,讓她放自己的齒唇自由。
這是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炎烈嗎?這是即使愛上了她,言語態度中也含糊躲避的炎烈嗎?萬年冰山的他也能變得柔情似骨,說出這麼感性的話嗎?
馨兒不可置信的盯著炎烈雙眼,陽光映入他的星瞳,她明顯看見他閃亮的星目在裡面躍動。好似被一股莫名的障礙物堵住了口鼻咽喉,堵得她異常難受。眼前白色的霧氣擋住了她的雙眼,她再也看不清炎烈的眼神。
「馨兒,不要哭,你的眼淚會灼熱我的心。」炎烈心疼的捧著馨兒的臉,一隻手溫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炎烈,你不要這樣,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不可能。對不起,請放我離開,從此——從此不再相逢。」馨兒打落炎烈擦淚的手,失態的咆哮。一提氣逃離他的身邊,在轉身的剎那,她的神色間閃過一抹複雜,是不忍?是心碎?
炎烈的凌厲的眼光追隨著她的背影,怒焰滾滾灼燒著他的心。
招惹了我,你逃得開嗎?炎烈面具下陰霾的臉如萬年冰山般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