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淡淡的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歌聲,月天寒不受控制地舉步向歌聲的源頭走去想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這裡唱歌。
夢語酒樓後院即使和酒樓只有前後之分,但是因為有不少陣法的設置而讓前後分開,前面的酒樓是專供客人吃住的地方,而後面的院子則是吳辭人的私人住地,可以說是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其中,即使有個別的人想要探聽消息或者誤闖進來,若沒有惡意的便會被陣法引領著又重新回到來時的地方,而一旦心存惡意,便會迷失在陣法中,除非有人相救,否則便會被困死。
所以現在,酒樓後面的這座夢語莊園除了秋楚戚、吳辭人和他自己,還有一些下人便不會再有人居住了。
到底是誰?那麼晚了還像自己一樣無法入眠?到底是誰?長處了那讓自己心痛的歌聲?
是你嗎?蝶兒?我可以認為是你嗎?
一步步悄悄地靠近花園深處,月天寒控制不住心的跳動,緊張得手心幾乎冒出汗來,每一步都像是需要全身的力氣一般讓他的額際不斷地冒出冷汗,他瞇起眼睛看著月光下靜靜呆站在湖邊看著湖面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
白衣飄飛,青絲飛揚,淡紫色的光暈籠罩著她整個人,顯得朦朧,讓人無法看清她的樣子,也讓人有種她隨時會羽化升天的感覺,只是從她身上撒發出來的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覺卻讓他的眼睛微微濕潤。
是她?
「蝶兒······」
歌聲驀然停止,聽見聲音的月馨緣微微一愣,卻仍舊沒有轉過頭去。
沒想到這麼晚的天竟然還能遇到他,現在的自己可是什麼偽裝都沒有啊,只有一襲薄紗面罩遮住了自己的相貌,真是一大失策。
「蝶兒,是你嗎?」
「······」原來你還是沒辦法放開她,又或者說,你還是沒辦法放開我······那麼如果讓你知道了我的所有秘密,讓你知道了你在乎的那個仇櫻蝶沒有死,你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用極端的手法來把我綁在你的身邊?
既然有緣無分,我也許就不應該再讓你有希望,所以,對不起,月天寒,我不能見你······
微微偏頭看了眼站在自己不遠處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月天寒,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無止盡地悲傷和無奈,月馨緣微微歎了口氣一句話也不說便想向前走去,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所以現在相見沒有一點好處,還是不見的好。
「等一下!!」見她要走,月天寒連忙回過神來一個箭步並來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他仔仔細細地看著沉默不語的她,想要從她眼中看出什麼線索,只是她的眼中,除了全然的陌生和一片淡然,絲毫沒有自己想像的一絲情感的波動,難道真的不認識自己?
科室能唱出這樣的歌聲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蝶兒,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蝶兒?」
「公子,這麼晚了攔住小女子的去路是不是有失禮教?」月馨緣聽著從月天寒口中吐出來的肉麻兮兮的話渾身抖了抖(嗚嗚,偶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實在太肉麻了啊!偶最怕這個了)她整了整臉上的笑容微微向他一施禮,嫣然一笑「小女子並非公子口中的蝶兒,公子是不是可以讓路讓小女子走呢?」
「你是蝶兒,這個世界上除了蝶兒,再也沒有人會唱這麼動聽的歌曲,再也沒有人會唱這麼怪異的歌曲了!你為什麼不承認?」月天寒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搖晃著「你沒死?你沒死是不是?為什麼你不來見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為什麼不來見我??」
「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不肯原諒我那個時候傷了你?」見她沒有一點神色的晃動,月天寒害怕地幾乎語無倫次「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我······我好害怕你會離開我,所以一直都戰戰兢兢地守在你身邊······我······那時我看見······我知道你沒有錯,可是當我看見你和她在一起,我以為你會離開我,我······你是因為不肯原諒我所以才不來見我對不對?對不對?」
唉,我怎麼來見你啊?仇櫻蝶確實已經死了好不好?哪有人向你這樣的,我快被你晃暈過去了啦!!月馨緣頭痛地使勁從他的狼爪下逃脫出來,一邊揉了揉被晃暈過去的腦袋,還好面紗是被自己綁在腦袋後面的,不然這麼一晃那還不掉了下來??
「公子,小女子真的不是你說的什麼蝶兒,小女子是吳辭人的妹妹,叫吳慈女,今天來拜訪哥哥,晚上睡不著出來走走,剛才是第一次遇見公子!」
「你······」
「而且小女子也不認識公子所說的蝶兒,也沒聽過有這樣一個人(聽過也不說!嘿嘿)想必公子一定是極度思念那叫蝶兒的女子才會認錯人的吧?」
看著他突然黯淡下來的眼光,月馨緣在心裡稍稍鄙視了一下自己,唉,我知道自己很會演戲,但是沒想到面對他的真情告白還能不動聲色地吹牛皮說謊,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強人啊!!(自戀)
算了,既然都已經裝了,那就裝到底,打死也不會承認我是仇櫻蝶,反正知道我就是仇櫻蝶蝶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不超過4個人,嘿嘿,看你到哪裡去找人來對峙,想到這裡,月馨緣狡黠地偷偷一笑,然後故作正色地對著月天寒開口「不過小女子認為公子不必如此痛苦,既然伊人已去,那麼公子也應該好好地活下去,不然,逝去的人也會替公子擔心的!」
「······」
「與其一味地自責自己的過錯,不好好地連她的份也一起活下去,這樣才對得起公子口中的蝶兒啊,我相信,她一定從來都沒有怪過公子!」
當然,我就是她嘛,我說沒怪過,還有誰會說怪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