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一晃眼又過去了幾天。窗外,鳥兒在枝頭高歌,太陽紅燦燦的掛在空中,天空湛藍,清新如洗,樹梢嫩綠,花兒奼紫嫣紅,爭奇奪艷,微風輕輕一吹,沁人肺腑的芬芳四溢開來。
若水閣內室,芙蓉帳內,春色無邊。連空氣中都似乎還漂浮著歡愉過後香甜的曖昧氣息。
紫若偎在司徒祺佑懷中,粉面桃紅,含羞帶怯,觀之令人心動,生心憐惜。
「佑,我今天想回納蘭宰相府一趟,好嗎?」紫若嫣然一笑,明眸善睞。那次,五綵鳳凰告訴,可以去星啟皇朝的明恩寺找慧智方丈,他可以幫司徒恢復男兒身。而如今,那明恩寺就有一具體格,氣場與司徒相似的身體,可以幫司徒恢復男兒身。如果晚了,就來不及了。
「嗯!若兒,我陪你一起去。」想著若兒對他說,這一輩子,只許他愛她一個,他就滿心的歡喜!這樣,是不是就說明,若兒心中是有他的,是在乎他的。
啊!紫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忙低眸掩飾掉,再次抬眸時,眼中已恢復一片清明,嫣然巧笑,「佑,不用啦!我是和千落姐姐去明恩寺祈福,願我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幸福一生!願我們小昊然能健康成長。」
不可以讓佑陪他一起去的。那樣,事情就穿幫了啦!那樣,司徒以後怎麼有臉見人嘛!
還有,那樣,突然消失的千落姐姐,又該如何向眾人解釋,真是令人頭痛的問題,不過,好在,紫若都想好合理的解釋之說了。
「那樣,我就更要陪你去了啊!」司徒祺佑輕笑,眼含春水,眉心沁著的暖暖的溫柔,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唉!弄巧成拙了。
「佑,不用啦!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見司徒祺佑眼角微挑,俊眉微擰,似是不悅。紫若趕緊亡羊補牢,嫣然一笑,在他唇上輕輕一吻,道:「佑,那是女孩子家的事,你就別去啦!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司徒祺佑,他怕是還在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她吧!
見他依然抿唇不語,紫若笑著撒嬌道,「佑,你就放心好啦!只要你別趁我不在府裡時和其他女子亂來,我就一定會安然回到你身邊,絕不再偷偷溜走。」
「真的,佑,你就相信我吧!」聽紫若這樣說,司徒祺佑心中有些好笑,微覺舒服些,只是,仍然不語。紫若微微瞼眸,似是而非的說:「我的佑這麼棒,這麼出色,我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他呢!除非……」
「唔!」紫若的話音未落,唇,即被司徒祺佑霸道的封住。不要,他不要聽她接下來妄自菲薄的話。
紫若眼中閃過一絲慧黠,嘻嘻,就不信這樣還不令你乖乖棄繳投降。紫若看準了司徒祺佑心中對他的縱然與寵愛,所以,才會假裝那樣說,故意引起他心中對她的憐惜。
紫若回納蘭宰相府,身邊只帶了柳兒一個,其實,原本,紫若並不打算帶上柳兒的,畢竟,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柳兒這丫頭哭著鬧著一定要陪在她身邊,才能安心。拗不過她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紫若忍不下心,咬咬牙,只得應了柳兒那丫頭。
心中卻是對柳兒愧疚不已,那幾次意外,怕是嚇壞了她了吧!不然,怎麼會這樣,一步也不肯離開她,除非,有司徒祺佑陪在紫若身邊時,柳兒才會乖乖退到一邊。
回到納蘭宰相府,來不及和宰相爹爹,娘親等人打招呼,就直奔長孫千落的閨房,紫若二話不說的,拉起長孫千落的手就往府外走。
在納蘭宰相府門口,恰巧,撞到剛剛接到紫若回府的消息,匆忙趕回來的納蘭逸軒。只見,一身珍珠白衣衫的納蘭逸軒,飄然若仙。
「若兒這是匆匆去哪?怎地回府也不告訴大哥一聲。」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將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兒抱進懷裡,一直提起的心,方才稍稍放下來。
「軒哥哥,若兒此番回府,是有急事,所以,就沒有通知軒哥哥和爹爹,娘親,還望軒哥哥諒解。」紫若從納蘭逸軒懷裡鑽出來,靈動的水眸,直直的望進納蘭逸軒的眉心。
只見,眼前飄逸如仙的大哥,似乎也消瘦了不少。紫若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撫上納蘭逸軒緊蹙的俊眉,聲音滿含疼惜:「軒哥哥,不要老皺眉,不好看,容易老的。軒哥哥,是不是因為若兒不乖,害你們擔心了。看,軒哥哥都瘦了一大圈了,現在若兒回來了,軒哥哥一定要乖,多吃飯,盡快補上來喔!」不然,看著怪令人心疼的。
納蘭逸軒修長清瘦,略顯單薄的身-子,並不顯得難看,反而平添一份灑脫乾淨迷人的氣質。
「若兒,你拉著千落這是去哪?」不捨的放開懷中的妙人兒,納半逸軒柔聲問。
「軒哥哥,若兒現在有事,先走啦!回來再和你細細說明,可好!」紫若搖著納蘭逸軒的手軟軟撒嬌道。趁納蘭逸軒怔仲間,紫若調皮的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後,牽起長孫千落的手,跳上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動作俐索漂亮,一氣呵成。
踏踏——
納蘭逸軒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妙人兒,久久回不過神來。不禁啞然失笑,若兒,這小丫頭片子,又偷吻他。不知,這是第幾次了,不是臉頰就是手背,呵呵,這小丫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搖頭失笑,納蘭逸軒轉身,緩緩朝納蘭宰相府內走去。若兒說,回來後會細細告訴他的,那麼,他相信她,就在府裡等她吧!不對啊!她們兩個弱女子,路上若是出什麼意外……
等等,還有,什麼時候若兒的騎術變的這麼好了?難道這半年的南滇國之行,讓她變了這麼多?
想也沒想,納蘭逸軒,提氣,足尖輕點地面,運用輕功朝紫若她們消失的方向追去。只是,半晌,也不見她們的蹤影。心下闇然,這丫頭,在搞什麼鬼,這是去哪了?怎麼才一會功夫,人就不見了?
紫若從馬上跳下來,笑嘻嘻的把手伸向仍坐在馬背上,面帶詫異的長孫千落,打趣道:「千落姐姐,噢,不,司徒,你這是怎麼了,不敢下來,要不要小妹扶你一把。」
「去你的小丫頭片子,半年不見,竟來調戲你司徒哥哥,一邊呆著去,我自己下來。」說笑間,司徒晨一個漂亮的跳躍,已從馬背上跳下來。走到紫若身邊,毫不憐香惜玉的在紫若額上炸開一個響亮的爆粟。
「哎喲!好痛!」紫若捂著被打的額頭,仔細一看,那光潔細嫩如凝脂般的額頭,已浮現一絲淡淡的紅暈。「司徒,你這個殺千刀的,忘恩負義的傢伙,哼!本姑娘生氣了,不幫你恢復男兒身了。」
紫若嘟著小嘴,氣鼓鼓的走到一邊,索性坐到草地上去,不再理司徒晨。哼!得罪她,她就偏不幫他了,任他呆在長孫千落的體內,做一輩子的女人吧!
「若兒,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司徒晨走過去,拉過氣呼呼,鼓著腮幫子的紫若,柔聲安慰。當目光觸及到她額際那抹淡淡的粉紅,頓時,心中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竟然下手這麼重,當下,想也沒想,就將坐在地上的人兒拉入懷中,好生安慰,唇,輕輕吻上她粉紅的額頭。
當火燒般的額頭觸碰到他溫柔的唇瓣,紫若心神一震,俏臉一紅,不甚自在的一把推開他,囁嚅道:「好了,司徒,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紫若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不敢抬眸看眼前的長孫千落(司徒晨),雖然他此時是女兒家,可是,他體內畢竟是男子,是司徒晨,想到他剛才吻過她的額,紫若就全身起雞皮疙瘩,跺跺腳,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著她的不著痕跡的小動作,司徒晨心中一痛,水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她可以自然的向納蘭逸軒撒嬌,可以自然的,毫不做作的吻納半逸軒的手背,面頰,唯獨,對他不能,也不會……
想到這,司徒晨的心竟似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剜過一般,心口爛開一個黑洞,愈來愈大。如果,他是男兒身,如果,一開始認識她時,他就是男兒身,那麼,結果會不會變的樂觀些。
如果,今日能夠恢復男兒身,他,是不是也可以像個正常男人一般的去愛她,去守護她。可是,佳人已有良人,他該怎麼辦?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麼?
「若兒,你在害羞。」司徒晨邊走邊打量著身邊的妙人兒,粉嫩的小臉,掛著一絲可愛的紅暈。
「沒有!」誰說她害羞了,不就是被一個女人吻了下額頭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害羞了。」
「沒有那你幹嘛臉紅。」司徒星一針見血的說。
紫若的臉更紅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語。先前該不會有人看到吧!香客來來往往,善男信女那麼多,呃!真是悲哀了,如若被人給看到了,還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被一個女人抱在懷裡,還被她給吻了……
不一會,紫若他們走過群群院門,抬頭,終於看到「明恩寺」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陽光下顯的特別耀眼且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