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啟皇朝,祺佑王府,祺佑王的書房中。兩個俊美飄逸若謫仙般的年輕男子,分別就座於書桌兩旁。
珍珠白錦衣的年輕男子,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上掛著暖暖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清新,舒適,自然。只是,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黑白分明的漂亮瞳眸中有一種淡淡的,掩飾不住的鬱痛憂傷。
另一側,穿著錦衣朝服的年輕男子,同樣俊美無敵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憔悴,在人前極力偽裝的堅強,冷酷,無情,在這一刻,完全粉碎掉。在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友面前,所有的霸道,冷酷,所有的假象亦掩飾不住的他此時的疲憊,憔悴,與心中深深的思念。
身上依然穿著未來得及更換下來的紫色朝服,眼前的男子獨有的朝服。他慵懶的靠向寬闊舒適的椅背,雙手揉著疲憊的太陽穴,「軒,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有若兒的消息了?」
若兒自去南滇國後,就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也是毫無收穫,無功而返。就好像,若兒只是出現他的幻想一夢中而已,就好像,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納蘭紫若這個人一般。
該死的!尉遲鳳赤竟將若兒藏的那麼好!他防了仲孫凌天,防了郝連冷焰,唯獨沒有去防尉遲鳳赤,那個有著娃娃臉,陽光般燦爛,天真無邪,毫無心機的俊美男子。
若不是在這星啟皇朝的皇宮中,還有著他和若兒的骨肉,他和若兒的小昊然,真真實實的存在,他真的會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出現在他的夢中?是不是他想太多了。
因為思念一個夢中的女孩,所以,幻想成癡了。
「你不愛她,不是嗎?」白衣男子翩然一笑,溫和的語氣中卻不乏諷刺。
他不愛她嗎?不!從若兒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深深的,無可自拔的愛上了她!那個俏皮的小丫頭。
不!或許更早以前就愛上她了!只是,那時擁有她,他而不自知。有些人,只有到失去時,才懂得珍惜。如果不愛,以他的性格,他怎麼可能讓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平安生下他的孩子。
如果不愛,他怎麼可能娶她?千方百計的討好她,遷就她!如果不愛,就算父皇逼婚又如何?如果真不愛,就算她是好友的親妹妹又如何?如果真不愛,他何必扯那麼牽強,蒼白,毫無說服力的理由,只為對她腹中的孩子負責!
如果真的不愛,他怎麼會對她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真不愛她,他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如果真的不愛,就憑她那點小心機,小手段,能騙過他的眼,他的心?
假如真的不愛,當得知她落水的那一刻,為何會心痛如絞!好害怕,好害怕,她會就此不醒來。那一刻,只要能救她,他甚至寧願犧牲她腹中他們的孩子。只因,孩子沒有了,他們還可以再生。但如果昏迷中的那個小人兒沒有了,他將會痛苦,悔恨一生。
「軒,你不明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出神的看著遠方的蒼穹,司徒祺佑喃喃的說。
若兒,你現在在哪?還在南滇國嗎?為何,我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都是,南滇國中,沒有你這個人的存在。
「是!我不明白!但是,佑,你有沒有想過,若兒會不會明白?」說話的白衣公子,正是紫若的大哥,納蘭逸軒。
他對若兒的心,若兒的情,他都看在眼裡!可是,驕傲如他,霸道如他,卻始終不願意低頭,先說出那三個字!如果一味的這樣將就著過,那麼,若兒會明白他的心嗎?
他的若兒,也是驕傲的!當兩個同樣驕傲的人碰到一起,自然,在感情面前,互相傷害,比常人多吃那麼點虧,也就再理所當然,正常不過了。只是,他不想再看著他們痛苦下去了,這樣,不僅他傷,他的若兒也痛!
「若兒會明白的!我相信她會明白我的!」 司徒祺佑轉過身,眼中寫滿自信,看著納蘭逸軒,篤定的說。
「好吧!」他希望,最好如他所言。
看到納蘭逸軒臉上的妥協,他知道,他依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那麼,軒,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若兒的事情了嗎?」
據說,皇妹她們也去南滇國了。或許,她們能在那遇到若兒也不一定!
「可以!不過,你是要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算不算壞消息呢。
司徒祺佑皺眉,緩走到納蘭逸軒面前,「說說看,還是先聽好消息吧!」先聽壞消息,那麼,好消息他都能猜得出來了。還用得著聽嗎?
「前幾日,收到長公主的飛鴿傳書,有若兒的消息了。她說,若兒在南滇國過的很好,若兒體內的毒也解除的差不多了,只需再好好調養一段時日,就可以回來了。」
「即然毒已經解了,為何尉遲鳳赤還不送若兒回來?」難道,他想趁機霸佔他的若兒嗎?聽說,郝連冷焰已經回若水國了,現在是仲孫凌天在照顧若兒。哼!走了一個,又來一雙!
一個個的,都在打他的若兒的主意!
哼!等若兒安全回到他身邊了,他定不放過他們!
「筱雅長公主說,有些藥材,都是只有南滇國才有的,所以,若兒還得在南滇國再住上一陣子了。不過,你放心,現在,有筱雅長公和玉琪公主在若兒身邊,我想,你應該不用再擔心了才是。」
有皇妹她們在,他確實可以安心些許。不過……
「先前,據說是尉遲鳳赤封鎖了所有和若兒有關的消息,而且,他將我們的人都給換成了他的人,也就是說,他用南滇國的巫術,將我們的人給迷惑了,所以,我們派去的人才會……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阻止筱雅長公主將消息傳回來給我們,那是因為,他覺得,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他不可能因為若兒,而去挾持我國的兩位公主!」
「哦!」好一個南滇國皇子,好一個尉遲鳳赤!原本對他,他是最放心的,就因為他長了張無害的娃娃臉。還可真應了若兒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為了若兒,他以後還得多留個心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