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頭,手拔開她額前的劉海,嘴巴迎向那粉嘟嘟的唇瓣……
「塵哥哥」夢中的一聲呼喚讓白夜倏然一驚,他的嘴巴停在她的面前,終是沒有親下去。
早晨的陽光透過玻璃暖暖的照在臉上,四周有不知名的鳥兒在唧唧喳喳的吵鬧。
任小野睜開眼,感覺臉上熱呼呼的,胸前也溫溫的,
還是床上好,有枕頭可以抱,不過,這枕頭怎麼這樣硬實呢。
她別過眼睛,驀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白夜的懷裡,身上還蓋著他的純白外套,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前面的駕駛室跑到了後面。
溫溫的東西原來是他寬闊的胸膛。
她想起身,可是看到他愜意的睡姿又有些不忍心打擾,精雕的臉上似乎蒙著一層淡淡的憂愁,就連睡著的時候都微微蹙著雙眉。
讓人心疼的面孔,讓人黯然神傷的姿態。
任小野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隻手,她想,他準是臉抽筋了。
柔嫩的手指輕輕觸上他的臉龐,白夜便醒了。
「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吵醒你的」任小野急忙縮回手道歉。
白夜揉了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還牢牢的摟著她的腰,於是坐直了身子說:「天亮了。」
「嗯」任小野的臉紅起來,她竟然以這樣曖昧的姿勢跟他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白夜說:「我去上面喊人,你在這老實呆著。」
任小野點點頭,他推開門的時候忽又轉過身問:「塵哥哥是誰?」
任小野一愣,他怎麼會知道塵哥哥?吱唔了聲說:「是小時候和我一起長大的師兄。」
「哦」白夜沒再多問,開了門沿著陡峭的山坡向上走去。
任小野目送著他挺拔而瘦削的背影出了會神,兩隻手握緊了身上的外套,昨天夢見塵哥哥了,不過依然是小時候的模樣,關於塵哥哥的一些事,她似乎已經淡忘了,因為那時候,她才只有五歲。
白夜很快就聯繫上了事故處理中心,車子被他們派來的人用吊索拉了上去。
任小野朝山坡下一看,登時嚇出一身冷汗,天,要是沒有這棵樹,她現在已經在山上自立墳頭了。
她不由暗自慶幸:阿彌陀佛,幸好我天天有念佛,善了個哉的。
「你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行嗎?」白夜關切的問。
任小野想起凌殤宇暴怒的眼神,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不喜歡髒,還是弄乾淨再回去吧。
白家的司機開車來接二人,去的地方是最近的一家酒店。
前台的接待生一下子就認出了白夜,在上海的服務業,不認識他的人恐怕少之又少。白夜一直用寬大的外套包裹著任小野,避免她的臉被別人看見,他有麻煩不要緊,可不想讓這個丫頭處在風口浪尖上。
但是樹大招風,很快他的出現就招來了數名記者。白夜厭惡的對身旁的服務生說:「把他們都趕走。」
服務生急忙應是,打電話叫來了幾個膀大腰圓的保安,門外頓時你推我攘,喧嘩傾天。
有一個很不怕死的記者,趁著人群慌亂之即悄悄的溜了進來,在白夜等電梯而疏於防備的時候,突然竄至他的身後,伸手扯下了任小野身上的白外套。
閃光燈頓時對著二人「卡卡」的響個不停,在他無禮的猛拍下,白夜急忙將任小野摟進懷裡。
按電梯的服務生伸手擋住二人,而那記者也很識趣的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幸好他溜得夠快,要不然定會拍得多狠,死得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