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野在酒店裡轉得暈頭轉向,等她想回去的時候竟然找不到凌殤宇的房間了。
好倒霉,又要被那個獸人訓了。
她努力的回想著:記得是在這個房間左轉,然後對面有一個水池,門牌號是多少來著,11?13?
前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小小的噴泉。
噴泉後面有一扇暗紅色的門,金色的門牌上清楚的寫著「11」
任小野輕拍了一下額頭,撫著胸口走過去「總算找到了,謝天謝地」
剛要推開門,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任小野愣住了,這琴聲她竟聽得懂,帶著淡淡的哀,薄薄的愁,似乎有吐之不盡的心事,又似乎不想對人傾訴。
彈琴的人一定有著沉重悲傷的過去,而現在又陷在了矛盾與掙扎之中。
這琴聲讓任小野的胸口一緊,不免跟著彈琴人共同悲歎。
她想:凌殤宇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這種調調,吃個飯用得著整得這麼悲慼嗎?難道是眼淚拌飯?
敲敲門走進去,準備挨上他的迎頭痛罵。
「你是白癡嗎?你有沒有智商?……」任小野學著他的語氣嘀咕著。
屋裡沒有開燈,一架鋼琴放在窗邊,陽光透過白紗的窗簾飄灑進來。而所有聖潔純淨的光芒都籠罩在彈琴人的身上。
他幽暗的側影,稜角分明的臉龐,以及指尖淡淡流淌的傷懷曲調。
任小野愣住了,她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童話世界,彈琴的便是王子,而她就是……
打掃衛生的。:(
那抹剪影,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彷彿早就注定會與她在此刻相遇。
做夢吧?
任小野猛的眨了兩下眼,再睜開的時候,微風吹起輕紗,面前只剩下那架鋼琴,餘音未絕,繞耳綿綿。
「好聽嗎?」一道白影倏的閃過,然後有一雙溫熱的手蓋住了她的雙眸。
唇上一涼,他的嘴唇好冷,連吻著她的時候都沒有溫度。
任小野就稀里糊塗的被他吻了,然後身子向後一倒,人已經出了門外。
再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了。
恍惚還在夢中,可是嘴上的余息很清楚的告訴她,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曲肝腸斷,天涯淪落人。
「你是白癡啊?站在這裡幹什麼?」手腕一緊,已經被凌殤宇連拖帶拽的拉著往前走。
「我迷路了」任小野腦中還在回想著剛才那個人影,為什麼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出現,他是誰?
「任小野」凌殤宇突然停下腳步,任小野一個踉蹌就撞到了他的懷裡。
走得好好的,幹嘛停下來。
任小野揉揉發酸的鼻子,纖腰卻被他緊緊一攥。
腦袋俯下來冷冷的說:「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離開我的視線半步。」
「是你讓我走的好吧?你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啊?」
凌殤宇眉毛一挑,不以為然的提問:「保鏢守則第一條?」
「第一條?」任小野撓著腦袋,在凌殤宇的耐性快耗盡的時候及時說:「主人的話就是真理。」
凌殤宇滿意的直了直身子,但拉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
「夜來了」像是跟她說的,又像是他的自言自語。
任小野吱唔了一聲,什麼黑夜、白天,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