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
凌殤宇坐在沙發上一點睏意都沒有,陰著一張臉,彷彿要比外面的天還要黑。
管家劉伯一直站在不遠處,用擔憂的神情看著他家少爺,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又要惹禍上身,少爺的脾氣他最清楚了,他的眼裡只有他自己,誰都不能凌駕在他的上面,他說出去的話就是命令,就算把命捨了也不能違背他的命令。
劉伯在心中一聲歎息的工夫,大門突然被推開了,一股寒氣鑽進屋子裡,夾雜著絲絲細雨。
他急忙走過去,就見門口孤零零的站著一個身材單薄的女孩兒,全身上下都被淋透了,濕漉漉的頭髮緊緊貼在額頭上,大眼睛迷濛的盯著劉伯。
好半天才緊張的問:「這裡是凌殤宇的家嗎?」
「是」未等劉伯回答,凌殤宇已經衝了過來,他氣勢洶洶的像只餓獸,此時忽然見到了獵物便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
「任小野」他捏住任小野的下巴,捏得她骨頭都快碎掉了。「你有沒有時間觀念,現在幾點了?」
任小野也不反抗,木木的看著他,額,她現在好冷,口渴的要命,而且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下巴要被捏碎了,可她竟然感覺不到痛。
「我想喝水」她小心翼翼的說。
「你還想喝水?」凌殤宇幾乎可以吃人的眼睛怒視著她,掐著她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
「水,我想喝水」任小野不覺得疼,她只想喝水,她的喉嚨在冒煙。
「少爺」劉伯好心的在一邊提醒「這位小姐好像病了。」
「病了?」凌殤宇的眉毛一聳,掐著任小野下巴的手探上她的額頭。
這麼燙。
「水……水」任小野強打了精神,眼前的凌殤宇怎麼重影兒了,難道他學會了忍術影分身?再也支持不住,身子往前一倒。
凌殤宇急忙扶住她,她的小身子都熱得要命。
「劉伯,叫林護士來」凌殤宇吼著說,一把抱起任小野放到沙發上。
「你是白癡嗎?自己發燒了感覺不到?」凌殤宇吼得更大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任小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凌殤宇的影子更多了,看來已經達到了忍術多重影分身的境界。
「水,水」她可憐巴巴的央求著。
凌殤宇的眉毛都快擰成了麻花,伸手拿過桌子上的水遞給她。
任小野伸出兩隻手想握住,可是卻使不上力氣。
「真是個白癡」凌殤宇一把捏過她的下巴,親自將水送到她的唇邊。
看著那乾裂的蒼白的嘴唇,凌殤宇的腦子裡竟然浮現出那天吻她時的情景,她的小嘴巴味道甜甜的,帶著誘人的清香。
一時失神的工夫,任小野已經將杯裡的水全喝光了,還沒喝夠,繼續眼巴巴的看著凌殤宇。
她一連喝了五杯水,但似乎還不解渴,凌殤宇不耐煩的訓道:「你是水桶嗎?」
這時,劉伯帶著林護士匆匆走了進來。
林護士放下醫藥箱,替任小野量了量體溫。
41度……
要是普通人的話早就沒有意識了,可這個小姑娘竟然還能說話,她在心下暗暗的佩服她超乎常人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