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臣妾為什麼要來這裡,臣妾不是應該呆在冷宮嗎?」蕭晚晴滿臉淒容,「晚晴只是耐不住,很想見皇上一眼,就偷偷的來了。可是皇上根本不記得晚晴,只是幾個月而已,皇上就這麼健忘嗎?」
「你是來質問朕的嗎?」南柘沖沉下了臉。自己當時是有些酒意,可你也沒一點拒絕之意,做了錯事,也不能只怪他一人。
「晚晴豈敢質問皇上。晚晴只是想見皇上一面,如果皇上要處罰,晚晴也認了。」蕭晚晴說的有些視死如歸的感覺。
「朕諒你是初犯,回去吧。」南柘沖擺擺手。
蕭晚晴抿著嘴,不甘心的道,「皇上心中還是有晚晴的,是嗎?晚晴自知今日的身份不能跟皇上要求什麼,只是想讓皇上知道,晚晴的心裡一直都有皇上,晚晴的身子給了皇上,心也永遠在皇上的身上。如果皇上還有一絲垂憐晚晴,就偶爾的讓晚晴見一次面,晚晴會默默的守著這份約定,安心的呆在冷宮,一直到老。」
「朕給不了什麼約定。你也知道,那只是一個錯誤。朕的心裡根本不曾有你,你也不必把朕記掛在心上。這樣對你很累。」南柘沖知道思念一個人的痛苦,雖然他懷疑蕭晚晴的用心,可還是勸解道。
「呵呵,」蕭晚晴淒然一笑,「晚晴本該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可還是不甘心的問了。為什麼?為什麼名揚天下的女子竟比不過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為什麼你的心裡只有蕭曼清?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晚晴怕是早成了皇上的妻子。」
「這不干曼清的事,即使先皇不怪她的欺君之罪,朕糊塗的娶了你之後,也不會寵愛你的,你不過是進了另一個冷宮。」南柘沖說的很決絕。
「可我,名揚天下的美女,現在竟是如此淒慘,都是因為她。我詛咒蕭曼清一生得不到愛!一生飽受折磨!」蕭晚晴惱羞成怒,發洩淤積在心的恨意。
「夠了!」南柘沖拍案而起,「若不是蕭凌風心懷不軌,曼清哪裡會受連累?不要拿著朕寵幸了你就當有了把柄,若不是當時你趁朕頭腦不清誘惑朕,那種事怎會發生,只要你放聲大叫,朕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皇上!」蕭晚晴極度委屈,自己不過是想要所愛的人,哪裡有錯?
「不要再說了,回去吧。今日朕饒了你私自出宮,若有下次,朕定不會輕饒。」南柘沖揮了揮手。
蕭晚晴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錦陽宮的,來的時候很小心,生怕被人發現,走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心情,就那麼一步步沒有意識的走著,竟然暢通無阻的走回了身居的冷宮。
而這一切都被隱在角落裡的人看見,悄悄的已經成了一枚他人手中的棋子。
蕭曼清重返京城不僅攪起了南柘沖心底的波瀾,也給後宮投下了一枚石子,泛起了暈暈的漣漪。
容妃聽說蕭曼清活著回來了,將身邊的案幾砸的砰然大響。都是由於這個女子一再的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何事讓母妃這麼生氣?」南柘炫剛走進芸香苑就看見容妃怒砸案幾的一幕。
「身為王爺還不知悔改,整天出宮找你的那些提不上檯面的相好!」容妃看見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就來氣。
「若是母妃生氣,那就不要找我,我該去哪去哪,免得讓母妃見了心煩。」南柘炫才不屑見到她,若不是翠兒受命三番五次的托人找他,他才懶得到這芸香苑裡來。
「你該去哪兒!」容妃大聲喝道,完全沒有了矯作的淑女風範。
「我又不是孩子,不勞母妃費心。」南柘炫瀟灑的轉身。
「站住!」容妃幾步走到南柘炫的面前,怒目瞪著高她一頭的兒子,「你太令本宮失望了!你知不知道本宮為了你做了多少不得已的事?而你竟為了什麼兄弟情深,什麼父子情深,什麼幡然悔悟認了蕭曼清肚子裡的野種。說到底,你也是想存心救她一命,為了一個女人,你將大好的前程盡毀一旦!」
「哦,原來母妃是因為曼清活著回來了才如此生氣?」南柘炫不屑的一笑,「我的大好前程是什麼?做皇帝嗎?我不稀罕,我要的是自由自在的日子。至於救人,我想救則救,用不著別人評說。」
「你混賬!」容妃揚起手朝南柘炫打去。
南柘炫就勢一躲,閃了容妃一個趔趄。
「你——」容妃手指著南柘炫不住的發抖,「你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應該是母妃你自己。你每天這麼存了心思 的折騰,不累麼?還是放手吧,安心的過些消停的日子吧。」南柘炫無可奈何的道。
「呵,放手?你叫我放手?」容妃望天旋轉,伸開了雙臂想要擁抱一切,「我設計將南柘沖打入天牢,趁先皇在氣頭上給他下了藥,在事情還沒平復時,讓你去代理朝政,結果你瀟灑的認了錯,倒便宜了南柘沖。我活生生的毒死了自己的丈夫,讓南柘沖早早的登上了帝位。哈哈哈,真是天意弄人啊!」
「父皇果真是毒發身亡?」南柘炫雙手抓住了容妃的肩,讓她停止了瘋狂的大笑。
「是,是我下的毒,你去揭發啊,你去大義滅親啊!」容妃看著兒子呵呵的笑著,如同鬼魅。
「你真是歹毒!」南柘炫鬆開了手,「看在你我母子一場,我不會揭發。但是我告訴你,六王爺,皇上早就對父皇的病有所懷疑,神醫游谷子也存下了父皇口吐的血仔細研究,不用我去揭發,也會有真想大白的一天。你好自為之吧。」
「你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兒子?」容妃平靜了下來,繞著南柘炫轉了一圈,「你變的讓我越來越不認識了。即使你放棄了爭奪皇位,也不該跟南柘沖走的如此親近啊!」
「我們本是親兄弟,不該和好嗎?」南柘炫有些心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