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遇很是氣急敗壞,雖然南景赫的所為按著律法,可是自己卻嚥不下這口氣,當時逃婚也就罷了,可是現在要帶著別人的孩子嫁進皇家,他實在難以容忍,可是又無理拒絕,其實還是礙著這位當朝手握兵權的大將軍的身份,知道他的性子,不好開罪,開疆擴土還要仗著他。
南景遇很是惱恨先皇為什麼會立下這麼一條律法,難道當時他就沒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他的兒孫身上,難道他就不在乎天下人的恥笑?還是他跟自己一樣從不相信會有一個男子能這麼輕易的饒恕自己的妻子。
南景赫緊緊握住了蕭曼清的手,不再多言。只要皇上不為難蕭曼清,至於其他人,他才不管。其實他知道並不是什麼律法震住了皇上,律法也是有空子的,只要找個順當的借口,依然可以給曼清苦頭吃,只是皇上礙著自己的身份能力吧。恐怕他要將心中的不滿發洩到那位宰相大人的身上了。
想到這裡,南景赫嘴角微翹,他向來看不慣蕭凌風的狡詐,能給他一個教訓也是不錯的。
蕭凌風很快就來到了錦陽宮,看著滿臉慍氣的太后,氣色陰沉的皇上,獨自站在一邊神態輕鬆的南柘炫,還有相擁而立的蕭曼清與南景赫,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臣拜見皇上,太后!「蕭凌風俯首施禮。
「蕭凌風,你可知罪?」南景遇問。
不再是蕭愛卿,而是直呼其名,蕭凌風知道是自己得罪了皇上,可想不起是哪裡不對了。
「臣愚鈍,不知哪裡做錯了,請皇上明示。」蕭凌風再次俯首道。
「哼!大膽欺君,竟敢說不知!」南景遇一甩胳膊道。
「臣惶恐,臣真的不知。」看皇上的表情,犯的事肯定不輕,可蕭凌風實在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讓已與人珠胎暗結的女兒嫁給六王爺,還不是欺君之罪麼?」南景遇冷哼。
啊?蕭凌風回頭看著偎依在南景赫身邊的蕭曼清,她不是說已經跟南景赫有了關係,怎麼會被人發現了?
南景赫看著蕭凌風徵詢的目光,笑道,「蕭大人,你說本王是好欺的人麼?本王恪盡禮法,在未真正迎娶曼兒之前,可是從未碰過她的。你當跟本王和皇上太后說說自己的女兒怎麼沒有出嫁就有了身孕?」
不是不追究自己了麼?怎麼還要蕭凌風給他交代?蕭曼清不解的瞧著南景赫,不明白他的心思。
其實南景赫也想在不傷害蕭曼清的前提下,藉機整一下這個一臉小人樣的宰相大人。
蕭凌風略略審視一下相擁的二人,看不出南景赫的怒氣,也看不出蕭曼清是否要受懲罰,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有多厲害,但是自己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否則這欺君之罪就坐定了。
「臣不知,臣不知蕭曼清已有身孕,否則,臣絕不敢將蕭曼清嫁給王爺。」蕭凌風再三俯首。
「哼!蕭大人是還想跟自己的女兒撇開關係麼?」太后冷哼道,「血濃於水,即使你不承認,你們終究還是父女,這連帶的責任還是要付的。」
「你當真不知麼?」南景遇沉著臉道,「那就是你管教不嚴,讓自己的女兒做出醜事,也是難逃其咎的。」
「臣知罪,是臣管教不嚴。」蕭凌風不得不承認,如此,已是最小的也擺不脫的責任了。
「六王爺肯饒恕蕭曼清的罪過,朕不能再說什麼,可是你這疏於管教之罪,朕卻不得不罰!」南景遇道。
南景赫真的饒了蕭曼清?蕭凌風偷偷的瞅了一眼,這個王爺真的可以對蕭曼清大度到如此地步?想著心裡踏實了一些,只要不是跟著蕭曼清的罪,僅僅是疏於管教的罪過應該不會重了。只是這個女兒真是可惡,竟敢跟自己說謊,明明與南景赫沒有發生關係,也沒有服下墮胎藥。幸好逃過了這劫,否則後果可想而知。
「朕當初下旨讓你嫁女,但是並沒有說嫁哪一個。聽聞你的大女兒蕭晚晴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女子,而蕭曼清可是名不見經傳。當時你怎麼就不把蕭晚晴嫁給六王爺呢?若是如此,怎會有這等事發生?」南景遇平靜了語氣道。
蕭凌風不明白南景遇的意思,既然是數一數二的女子,現在要成了他的兒媳婦,應該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朕一直想看看蕭晚晴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得如此誇讚,可是沒有機會。正巧太子出宮見到了,滿心歡喜的來要朕指婚。如今她成了既定的太子妃,愛卿一定很開心了?」南景遇接著說道。
「承蒙太子殿下垂愛,臣感激不盡。」蕭凌風道。
「是感激,還是完成了心願?」這一句南景遇問的很尖刻。
「太子殿下能夠看中小女,是臣料想不到的事。」蕭凌風哪敢說是如願以償啊。
「是嗎?可是朕怎麼覺得愛卿一直都想讓她嫁進皇宮。否則愛卿捨不得讓她嫁給六王爺,反而留著等太子的消息呢?難不成是太子趕早了,否則就嫁到別的身份低微的人家?」南景遇問的咄咄逼人,直搗蕭凌風的肺腑。
蕭凌風的額間微微滲出一絲冷汗,聽南景遇這麼說,好似在他心中打定了一個不好的主意。
蕭曼清很奇怪南景遇沒有在責怪蕭凌風的管教,反而提起了毫無干係的蕭晚晴來。
而南景遇卻饒有興趣的看著一問一答的二人,眼角流出些許笑意。
「能夠嫁給皇帝是每個女子的奢想,也是你這做爹的夙願吧。」南景遇冷冷一笑,高聲道,「所以朕決定,馬上納蕭晚晴為妃,三日之後迎娶。好讓你早早完成做國丈的心願。」
「皇上,晚晴已經與太子殿下定親。」蕭凌風驚道。自己一直提防著不讓蕭晚晴在宮裡露面,推掉了所有的太后設的臣妻女眷的宴會,怕的就是被皇上看中納了妃子。他的目標可是要讓蕭晚晴做未來的一國之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