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赫轉身而去。
「走啊。」鳴柳催促在原地愣神的蕭曼清。
「啊,好吧。」蕭曼清不卑不吭的目光正對上鳴柳精明犀利的眼神。心裡一驚,這可不是個普通的料兒。
而鳴柳何嘗沒有暗自心驚,這個新來丫鬟的目光沒有她該有的卑微謹慎,清澈明亮,隨意釋然。按她的的閱歷,這絕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丫鬟。
蕭曼清隨鳴柳來到丫鬟們的住處,一路上想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先在這裡住下也不錯,在這陌生時空好歹有個安身之地。哈哈,要是六王爺知道他苦苦尋找的王妃就整日在他的眼皮底下晃悠,一定會氣得發瘋吧。
黎明時分,鳴柳就讓蕭曼清去掃後花園的雪,說要在天亮之前給王爺掃出一個舒活筋骨的地方。
雪,已經停了。天,很冷很冷。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生疼。
蕭曼清本想尋一塊布把臉裹住,可是沒有,鳴柳又再三的催促,她只能緊了緊袍子,拿起掃帚,來到空無一人的後花園接受寒風的洗禮。
蕭曼清一邊劃拉著長長的掃帚,一邊回想著昨夜從春兒口裡探聽到的消息。
春兒就是那個跪在雪地裡的丫鬟。蕭曼清覺得是自己讓她受累了,所以懷著愧疚的心與她接近,攀談。春兒好像已經習以為常,而且這次王爺又沒有對她怎樣,所以很快的把委屈拋之腦後,熱心的給蕭曼清當起解說員。
原來六王爺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南景赫,是先皇晚年所得的小兒子,所以年紀與皇子們相仿。六王爺身兼大南王朝的大將軍,生性殘暴,很少有人願意嫁她為妃,僅娶的兩個女子都先後去世,第一個是生了瘋病失足掉到井裡淹死的,第二個是難產死的。之後就更沒人敢嫁他了。今日是因為有了皇上的旨意,宰相大人才不得不嫁女,不過王爺不認真對待,新王妃也偷跑了。而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是受命分派各府的,不得擅自離開,否則根本沒幾個人願意呆在六王府。
六王爺雖然不是太后所生,但深得太后喜愛,視為己出,所以六王爺對太后十分尊敬,故而對太后所賜的婢女鳴柳也有所隱忍,不像對待旁人那樣凶狠。所以在六王府,首先不要惹怒王爺,其次就是不要惹了鳴柳,否則即使沒有挨了王爺的訓,鳴柳也會找機會對付你的。
呵呵,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兒。蕭曼清搖頭笑了笑,一下一下揮掃著手裡的掃帚。後花園那麼大,積雪又那麼多,讓她一個人來掃,不知要掃到何時。給王爺騰地方?要是真的如此,就應該多派幾個人,否則單憑她自己,怎能在天亮前幹完?瞧,天不是已經亮了。
這無非是鳴柳給自己的下馬威罷了。唉,蕭曼清歎口氣,真是在哪兒都有高低強弱之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