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宮中,太后坐在椅子上,注視著面前一身素衣素服的如妃。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如妃,我聽說清秀宮中前些天有個年輕女孩來過,可否真有此事?」她當然知道那個女孩就是妍兒,這麼一問只是想探探如妃的口風,看她會不會對她如實招來,亦或是有意隱瞞。
「姐姐心中有數,又何需多此一問。臣妾並無意隱瞞姐姐,只是不知如何向姐姐說起而已。」如妃怔了怔,如實道來。
「如此甚好。」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姐姐今天來不會只是為了問臣妾這件事吧!」如妃肯定的說道,深深望著面前的人。
「妹妹果然是聰明人,哀家就不和你打啞迷了。哀家此次前來,一是為了看你,二呢,就是希望你不要把你知道的事對外人說起。哀家希望你能將此事保密。」太后笑了笑,和顏悅色的對如妃說道。妍兒是從異時空而來的人,她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臣妾不知姐姐所謂何事?可否請姐姐指點一二。」如妃笑了笑,謙遜請教。她說的是妍兒嗎?妍兒,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她怎麼會說出去,如果說了,肯定會對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及傷害。
「妹妹是聰明人,又怎麼會不知哀家所說何事?」太后揚唇一笑,將問題重新拋回給如妃。心中暗想,看來她是不想說,是打算和她在這打啞迷下去了。
「臣妾確實不知,還請姐姐賜教。」如妃將裝傻進行到底,謙遜請教。
「好吧!即然妹妹謙虛,那哀家就直說了。你是怎麼知道妍兒並非我新月王朝中人?」太后笑了笑,瞬間變了臉色,眼神犀利的直視著如妃。她當年做的「好事」,她可一件也沒忘。原諒她,只是因為可憐她,她也是因為太愛皇上(先皇),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但她不敢保證她不會因此去害妍兒,說什麼,她都不能讓她傷害妍兒。
「姐姐,那只是臣妾一時口誤,說錯了話,姐姐又何必放在心上呢!臣妾那樣說,並沒有惡意,如果姐姐是怕臣妾因此傷害到妍兒,那請姐姐儘管放心,臣妾發誓,膽敢用項上人頭擔保,決不會傷害妍兒一分一毫。況且,臣妾現在是個已死的人,又怎麼會出去亂生是非呢!就算臣妾真說出去了,又會有幾個人相信呢?」如妃在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笑了笑,合情合理的說道。這不能怪姐姐不相信她,只能怪她當年壞事做太多了。姐姐心地善良,能瞞過眾人放她一條生路,她已感激不已。這些年來,她想明白了,也想透徹了,已經悔悟過來,絕不可能再出去害人了,她的命是姐姐救回來的,她又怎麼可能再去傷害其他人。
「那這麼說,你並不知道妍兒是從異時空穿越而來的人嘍。」太后再次追問,這事她一天不弄明白心裡就一天不會舒服,心裡總會有個疙瘩。
「不瞞姐姐說,臣妾確實不知,也不知道姐姐所說的異時空是什麼。當時妍兒無意間闖進我這兒,臣妾只是憑直覺說的。並不確定她是否就真不是新月王朝的人。」如妃撒了個小小的謊。她不知異時空是真,但她確實知道妍兒並非這兒的人。因為夢中有個聲音告訴她,將來會有個從異時空而來的女孩拯救她,當她見到那個女孩,她的生活將會發生改變,她會重新變回那個尊貴有人侍候的如妃,現在來說,應該是如太妃。但是這些年來,她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所以,她把這個隱瞞了下來,不讓太后知道。
「聽妹妹這麼說,哀家就放心了。」太后在心中鬆了口氣,看來,是她庸人自擾了。
「姐姐來找臣妾還有什麼事嗎?」不知皇兒現在怎麼樣了。
「呵呵……你不說哀家還真差點兒忘了。」太后用秀帕掩嘴笑了笑,方才繼續:「有一好消息要告訴妹妹,逸兒前不久立了新皇后,皇后就是妍兒。還有,冰兒現在也已長大成人,哀家正在為他物色王妃。但這孩子,被哀家寵壞了,還不願意這麼早就成婚。」說到皇兒們,太后臉上掛滿慈愛的笑,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冰兒……」如妃聽到自己孩兒的名字,口中喃喃重複。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那個她無緣相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