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訝是不是?」將七夕臉上的驚詫看在眼中,他笑的萬分清彥,即使穿著明黃的龍袍,依稀還是當初那個一身白衣,清逸秀弱的男子。
「怎麼會,怎麼會……」七夕還處在巨大的震驚當中,不由自主地又後退了幾步,滿臉驚愕地盯著他,吶吶地念著。
「怎麼不會?」赫連奕笑著緩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料不到吧?饒是赫連譽也絕對猜不到他的真正敵人不是赫連靳,而是我。」
怔愣了半晌,七夕才回神過來,努力鎮定,目光平淡地看著他:「我怎麼會在這裡?」昏迷之前,她還是和赫連譽一起,醒過來卻已經身在皇宮,這實在想不通。
心中猛地一跳,難道是赫連譽敗了嗎?
可是,如果赫連譽敗了,赫連奕為何不直接殺了自己,而是將她弄進宮裡來?
「自然是我派人將你接來的。」赫連奕笑意淡淡,富有意味地盯著她表情的變化,看著她的鎮定和平靜,心中閃過一絲訝異和欣賞。臨危不亂,這個女子,倒是不簡單。
「你是從哪裡將我接來的?」七夕仰頭問道。「接我來宮裡所為何事?」
「陽城李將軍府中。」赫連奕依舊是一臉清淡笑容,甚至有問必答。「接你來,自然有原因。」
七夕一陣沉默。
如此看來,赫連譽帶自己去過李將軍府,而且,赫連譽絕對沒有敗。如果敗了,赫連奕接自己來宮裡幹什麼?只是不大明白,他所說的接,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赫連譽未敗,赫連奕又是如何輕易地將自己弄進宮來?
赫連奕依舊目光淡和地看著她,料定了她心中必有疑惑,卻只是淡笑不語。
「今天什麼日子?」七夕突然仰頭問他。
「二月初九。」赫連奕微愕,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問這句話,還是順口答了。
七夕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她昏過去的時候,是初五,才四天時間而已。短短時間,赫連譽不可能就這麼敗了。她望著赫連奕身上的明黃龍袍,依舊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問道:「怎麼會是你?」
皇帝不是赫連靳麼?如果是赫連奕,難道他每日高坐朝堂之上,百官都不覺得詫異嗎?
「赫連靳已被我控制。」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他伸出一隻白皙清瘦,骨節細長的手,挑起她纖細的下頜,笑道:「暫時,皇帝還是他當著,罪名也由他擔著。你說,當赫連譽和赫連靳拼的兩敗俱傷,當三位皇子只剩下一位皇子時,那時,我登基,是不是就順理成章,並且被百官以及百姓所接受認可呢?」
好一招借刀殺人!原來,一切幕後操縱的黑手,是這個被人忽略的病弱二皇子赫連奕,而不是大皇子赫連靳!
七夕扯開他捏著自己下頜的手,又後退幾步,鎮定地道:「你告訴我這麼多,不擔心嗎?」
赫連奕微微一笑:「擔心什麼?擔心赫連譽知道嗎?你認為,你還有可能出的去麼?」
七夕一驚,又後退幾步。
此人表面溫潤如玉,雲淡風輕,卻是手段厲害,城府極深。言語溫和,談笑從容,卻將每個人都蒙在鼓中。真正厲害的對手是他。
赫連奕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七夕。
眼前女子容顏絕美,之前就見過,所以,也不是很震撼。雖然對她的感覺不錯,但是,將她弄進宮來,也並不是因為個人有多喜歡她,而是赫連譽對她的重視程度,是可利用之人。
能讓淡漠冷情,挑剔無比的赫連譽動心的人,真不容易呢。他仔細端詳著七夕。
女子剛睡醒,髮絲有些凌亂,烏黑的,長長的披散著。大概是出來的匆忙,連外袍也沒有披,只穿著一件雪白中衣,甚至還赤著腳。
他的目光一下子定在她赤著的雙腳上。
一雙纖細白皙,肌膚潤澤如玉雕的纖纖細足,就這樣光裸著踩在暗色的宮磚上。腳型小巧優美,骨節輕細勻稱,白皙的玉足與暗色宮磚,形成極強的視覺衝擊。僅僅只是一雙美足,就已誘惑之至。
赫連奕清潤的目光裡,掠過一絲火光。
七夕瞧見他眼中的異樣火光,這會兒才察覺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赤足就出來見一個男子了。剛剛心中著急,而且,以為赫連譽會在自己身邊,其他人不可能隨便進入,這才不顧忌地衝了出來,結果沒想到見到的人卻是赫連奕。
此刻醒悟,心中暗自叫糟,足底宮磚冰涼沁骨的感覺,瞬間傳達全身。她冷冷地打了一個寒戰,連連後退,轉身就往後跑。
迅速轉過屏風,扯著衣架上的外袍就要往身上裹著,手中的袍子一角卻被一隻清瘦細長的手扯住。
七夕驚愕地瞪向扯住袍子一端的赫連奕。
「怎麼了?你似乎有些怕我?」他淡笑看著她:「以前,你似乎並不是如此排斥我,我甚至一度還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吸引著你的地方。」
「你錯了,吸引我的不是你自身,而是因為曾經我覺得你像一個人……可是,如今,我對那個人本人的感情都已經否定了,你就更不算什麼了……」七夕一邊暗自用力想扯回袍子,一邊冷聲說道。
赫連奕一怔。眉頭輕皺,問道:「像誰?赫連譽嗎?」轉而一想又不對,她剛剛說否定了對那人的感情,看來,應該不是赫連譽才對,要不的話,她為何會跟著赫連譽。想來定是另有其人了。
七夕不理他,還是使勁扯回袍子,見他拽著不放,不由地怒道:「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他一手扯著袍子,一手抬起她的下頜,笑睨著她的慌亂,自己卻是從容不迫,依舊笑的清淡溫和:「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你覺得會有什麼想法?」
他清潤的目光裡,漾起一抹濃重色彩,視線也熱烈了許多,定在她的臉上,久久凝視著不移開。
看出了他眼裡毫不掩飾的熱烈,帶著一種讓人心驚的渴念。七夕一驚,甩開他捏住自己下頜的手,更加用力扯著袍子,赫連奕卻是拽的更緊,順勢一用力,七夕站立不穩往前撲倒,他隨手一接,她便剛好倒進他懷中。
「赫連奕,請你自重!」七夕驚駭地撐著他的胸膛掙脫他的懷抱,努力站定,怒聲斥道。
「自重?你又不是什麼清白女子。」他笑聲一冷,斜睨著她:「我派人查過你的身份,之前是天豫逍遙王爺的妃子,後來跟著赫連譽,前段時間又被送給了天豫皇帝,你這樣的女子,還敢對我說自重?」
「你!」七夕臉色氣的發白,怒極反笑:「是又怎麼樣?這是我個人的事,何足為外人道?」
「是麼?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有怎樣的誘人,先後讓幾個位高權重的男子為你心動。」他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用令人心驚的眼神,冷冷地看著她。目光直接熱烈,將她全身上下都掃視了一遍。
「你無恥!」七夕扯緊手中袍子擋住自己,怒罵。
「是嗎?那我不無恥點,還真對不起你的話。」他冷笑一聲,用力一拽,將袍子從她手中拽出,一把丟在地上。然後又伸手,在七夕驚呼聲中,又一把扯破了她的中衣,露出裡面的粉色肚兜來。
「赫連奕!你不要太過分了!」七夕驚恐地雙手互抱遮住已經裸露的肌膚,怒聲斥著,並不停地後退。
「過分點又怎樣?」他依然笑著,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抓住,按在屏風上,手指在她光滑的臉上滑動著,感受著那份細膩的觸感,笑道:「其實,赫連譽有一點跟我很像,我其實也很挑剔,能被我看上的女子,也真是很稀少,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怎麼能只是看著?」
七夕羞憤不已,奮力掙扎,他卻貼的更近,將她嬌小的身軀困在他的胸膛和屏風之間,淡淡地睨著她努力卻無濟於事的掙扎。七夕又氣又怒,急的眼淚也出來。
「佳人楚楚,我見猶憐。你就是這樣打動他們的麼?」他手指拂過她眼角委屈的晶瑩的淚珠,淡聲歎道。
「放開我!你若是敢動我,赫連譽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七夕偏頭躲過他的碰觸,怒斥道。
「他現在正在嘉興關和赫連靳拚鬥,自身都難保,別指望他了。」他笑著拭去她的淚水,笑道:「你不能總奢望他保護你,他又不是萬能的神。」
七夕微怔。
他說的沒錯,她不能總奢望別人的保護,她該自己保護自己才對。只是,恨自己每每在困境中總是那般無力。他雙手在她臉上撫觸著,手漸漸下滑,突然一個用力,將她的中衣完全扯下,雪白的肩頭,纖細優美的脖頸,甚至胸前肚兜撐起的完美圓潤弧度,都那樣暴露在空氣中。他輕聲驚歎,果真的個美的令男人無法抗拒的美人。
七夕屈辱的淚水不斷地滑落。
他淡笑著,知道她心中的委屈,低聲道:「你也不必難過,你擁有這樣的美,就敢承受多少磨難。亂世之中,女子本就是弱者。」
說罷,俯身,將她壓在屏風上,低下頭去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