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裡,有為七夕特意設了一間小小的偏殿。
雖然小,卻也彰顯了七夕與其他普通宮女的區別和特權。
司徒明日扛著七夕回來時,已是深夜。
夜深人靜,七夕此刻也不再鬧了,安靜地任由他扛著,進了自己的小小宮殿。
一直進了屏風內的寢宮,甚至到了七夕的榻旁,他才鬆手,輕輕地把她放在榻上。
「現在可以睡了,以後不准在別人那裡隨便睡覺!」點亮了燭火後,司徒明日皺著眉頭,霸道地命令。
七夕茫然地點頭,突然腳下一涼,驚訝地發現司徒明日竟彎下身子,將她的靴子脫掉了。
「殿下,殿下,這個不用你來。」她驚恐地連連擺手。太子是未來的儲君,天之驕子,居然在自己面前低下尊貴身軀,給自己脫鞋,這,這太荒唐了……
「不脫靴子,怎麼睡覺?!」司徒明日眉頭一皺。
「呃,那殿下你呢?」七夕詫異地發現他竟然開始脫下他自己的外袍,那樣子,似乎沒有打算離開這裡的意思?
「當然也要睡了。」他脫下外袍,掛在旁邊,也坐到榻上來。
「睡覺?在哪裡?」七夕吸了一口氣,不放心地問道。
「這裡。」司徒明日像沒事人一樣,泰然自若地說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話來。
「這,這裡?!」七夕驚愕,眼見他也上到榻上來,不由地往裡縮了縮。
睜大著眼睛,驚疑地看著司徒明日繼續除掉靴子,長褲,脫了中衣……直到只剩下裡面著的一件絲質的貼身裡衣,和中褲……
「殿,殿下,這樣,這樣不好吧?」七夕有些結巴。
「沒有什麼不好,本宮願意。」他靠了過來,一把扯過被子。見她還傻愣在那裡,不悅地皺眉道:「你怎麼還愣著?不是要睡嗎?剛剛在司徒明熙那裡怎麼就睡的那麼香?」
可是,可是,你在這裡,我怎麼睡得著呀?七夕心道。但又不敢違逆他,只喏喏地道:「呃,睡,睡……」
一聲驚呼,只見司徒明日一把將她扯過來。「你離那麼遠幹什麼?過來一點。」說罷,又糾扯著她的衣服。「脫下來。」
「殿下,殿下,這個,就不用了吧?」七夕拉緊外袍,驚懼地道。
司徒明日沉聲道:「脫了!」
七夕瑟縮著,望著他,見他面色微惱,弱弱地問道:「好,只脫外袍,外袍可以嗎?」
司徒明日皺了一下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七夕鬆了一口氣,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把外袍脫了,然後以迅雷之速,拉過被子遮住自己。
「本宮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他惱道。說罷,一揮掌,滅了燭火,放下床幃。「睡覺。」
黑暗中……
「唔,不要拉我的被子……」七夕的聲音。
「那就睡過來一點。」司徒明日。
「不要……」
「……」
「啊——你幹什麼?」七夕驚呼。
「本宮要抱著你睡……」
「不行!」掙扎的聲音。
「別動,再動本宮就讓你後悔!」命令。
「……」老實了。
……
暗夜安靜。小小的宮殿裡,暖暖的床幃間。
他擁著她綿軟的身子,安然而眠。什麼都沒有發生。或許,只要證明她在身邊,就安心許多。
偶爾夢囈:「七夕,七夕,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