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聞言,只是上前一步,將刺繡遞給了楊語淑。
楊語淑不屑的瞪了一眼小蝶,小蝶立時怯怯的站在一旁,她慢條斯理的攤開刺繡,臉上的嘲弄與諷味立即掩下,掀上詫異的同時,亦莫名將胸中莫名的怒火燃得更旺。
一旁的龍飛軒自是也看在眼裡,沒想到這洛洲第一美女這名不負傳言,這刺繡的手工還是天下一絕呀,瞧著那絲絲線線,本色澤厚沉,卻能看出鮮亮之色來,菊瓣層層分明,清晰可見,葉綠更是青翠自然,仿如真色,枝體旁幾午斷枝的花葉,更是如有秋風拂過,不由自主的添了些許動感,如此一幅金菊深秋,他敢斷定就算是皇宮裡的繡師也不會有此絕技,投去驚歎的眸光,卻未曾在她臉上找到一絲情緒。
楊語淑柳眉一橫,這樣一件飽含精髓的刺繡,自是讓她很不服氣,猛然間的手起手落,一聲耳光脆響便亮徹在了迴廊周圍,蘇苡欣毫無防備的挨了一記耳光,蹌踉的撲倒在廊椅上,捂著疼痛臉,極力的抑忍住淚水奪眶的慾望,小蝶跨到小姐身邊,扶著她,心中惱怒,卻不敢言語,聽著她好似充滿怒氣的話,「賤人,老夫人大壽,你敢拿這種上不得檯面且粗俗的東西給她做賀禮,你不怕丟盡你蘇家的臉面,我還怕髒了自己的眼呢。」說完,雙手搓開一用力,便將蘇苡欣辛苦繡了幾日的刺繡給撕成了兩半。
蘇苡欣只是怔怔的看著,隨即認命的合眼,那一瞬間,龍飛軒只覺悟著眼前的楊語淑不是他所認識的,平常看似溫婉嫻淑的她,沒想到可以這樣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子,心下有些滯然,很想去扶起一旁仍倒臥在那裡的女子,卻也清楚,如果這樣做了,只會給她添更多的麻煩。
蘇苡欣眼閃淚光,不經意見迎上了楊語淑身畔男子投來的同情神色,窘迫的別過頭去,心很難過,卻不想被人同情,被人欺辱,她找不到原因,所以只能承受,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能做,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女子移眸時的那抹哀傷,帶著讓人心碎的淒涼,龍飛軒心下輕輕的歎了口氣,笑笑,「語淑,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再不走,老夫人那裡可是要遲到了。」
楊語淑這才回過神來,被眼前的賤人氣湖塗了,差點忘記了正經事,將手中已碎的刺繡扔到蘇苡欣身上,「哼——,還不跟著走,老夫人可是從不等人的。」說完便舉步離開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給她時間準備其他禮物了,小蝶扶著小姐站起身子,帶著哭腔,「小姐——,你還好吧。」
墜下兩行清淚,卻替小蝶拭著淚痕,帶著濕意的腔調說:「小蝶,別哭。」
前面不遠的龍飛軒聽在耳中,不免微側眸,她——應是很堅強罷。
今夜只是家宴,所以宴廳裡只擺了一桌,不過夠大的桌子,自是也夠這莊內主子圍成一桌了。
陳婉柔一襲粉紅著身,桃色的肌夫更是稱得她嬌艷不少,不知她與上座的老夫人說了什麼,惹得老夫人直樂得合不擾嘴。
李潔兒也是不甘落後,今夜套了一件翠綠的衣裙,確是將她映射得嫵媚不少,也湊上前去,與老夫人說著什麼。
四夫人鄒清清本想也去湊個熱鬧,可如今有孕的身子不得不讓她行事小心謹慎。
阮七決坐在一旁喝著茶水,腦海裡以往都是生意,現下卻滿是初塵居中那女子的身影,抹不掉,揮不去,有些苦惱的斂眉,自己怎會對一個女子感興趣,若非楊語淑是母親所喜,是救命恩人楊伯伯死前所托,或許他會對她會保持一慣於女人的態度,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女人嘛,只要有錢,她便會向你投懷送抱,眼前的那個女人不是這樣,蘇苡欣不也是他爹用五萬兩銀賣給自己的麼?腦子裡雖然這樣想,心裡卻有個聲音反駁她的特別與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