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蘇家的女娃沒救了,校園裡都傳開了,蘇家的女兒是個傻子。
紅杏覺得沒什麼,但就是愛揍人,誰說她是傻子她就揍誰。這一切的一切看在他的眼裡都是那麼可愛的。
紅杏的同座安小芮是個挺文雅的女生,但家裡逼得很緊,總是一臉擔心,紅杏沒事就喜歡刺激人家說:「小芮,如果你哪天讓你家老頭給逼死了,你那個耐克的包包可不可以給我。放心,我會很愛惜的。」
安小芮對紅杏是又愛又恨,和紅杏在一起總能讓她繃緊的學習氣氛輕鬆起來,壞心情也隨之走掉。但有時候又很討厭紅杏那一臉的幸災債樂活和貪小便宜的勁,讓人恨得牙癢癢。
高中那一整年,不知道是老師懶,又或是什麼原因,一整年都沒換位子,他就坐在紅杏的後頭。其實一開始並不熟悉。
後來作業越來越多,偷懶的紅杏每次被逼著到處找作業抄,而他的作業是整組裡字跡最工整的。紅杏不白抄,她有她的美德,每次抄了他的作業都會給他一塊豬肉乾以視慰勞。徐雲淮那時候還是比較瘦的,紅杏就整天叫他油條,後來叫開了,全班都這麼叫他,慢慢的連他的本名都沒人能記住了。熟了以後紅杏總是油條油條的叫,她臉皮比較厚,就算徐雲淮有時候裝酷沒搭理她,她自己和自己生一會氣,待會忘了又去找他說話。
高二的時候分文理科,安小芮分到了文科去,抱著紅杏哭了好久。
這次分座位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天意,居然和她分到了同桌。她挺自來熟的,把書往桌子上一摞,就開始吃零食,開心極了的拿了一條自己家醃製的豬肉乾遞給徐雲淮:「油條,太好了,你跟我一個桌了。」
徐雲淮坐下來以後,冷著臉接過她手裡的豬肉乾,其實心裡也很激動。礙於面子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是嗎?」
紅杏屁顛屁顛的點頭:「老娘最近脖子酸,扭頭去抄多麻煩,好在你是我同桌了,想怎麼抄就怎麼抄。」
徐雲淮額頭兩條黑線:「你就這點出息?」
她沒覺得多難過,回答的很認真:「對啊!我覺得很好了,老娘我至少上了高中,在我們菜市場那也算是牛B中的牛B了。」
「你就沒想過要上大學?」哪個上高中生的像她一樣?徐雲淮當時上這所學校,也就只是想考個大學,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畢竟家裡就他的學習成績最好,爸爸多次說他是家裡的希望。
紅杏嘿嘿的乾笑了兩聲:「沒想過。」
話說回來,徐雲淮收回空洞的目光,環視周圍吵鬧的環境,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走到今天這步。
其實和她同座那段日子,是他高中那段生涯中最快樂的日子了。
徐雲淮家裡條件在當年也還算是不錯的,爸爸是人民警察,媽媽是舞蹈老師,從小就是幸福榜樣的一家。也許是個性上的缺失,因為爸爸媽媽總是很忙,很晚回家,久而久之他的性格看起來有些孤僻,甚至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