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歹毒的一雙蛤蟆眼,暴突著。身子一縱長腿發力人便躍到了黃瑾堯房間的窗戶底下。
只聽見裡面傳來狗男懦懦的哭泣聲,狗女綿綿的說哄聲。
黃瑾堯:「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凶,差點拿我做下酒的菜,本來好好的,他怎麼就跑來了,還大張旗鼓的去買東西,鬧得鄰居們都在問我,他是誰……我說他就是一不要臉的,專門勾人人家妻主,千人騎萬人踏……」
黃大丫趕緊吻住黃瑾堯罵咧咧的小嘴。
「我的小祖宗,小聲一些。以後這話可不許再說出去了,小湖在怎麼說也是為妻的夫郎,你罵他不是連為妻一起罵了?聽我的,以後見了他不要和他吵,他臉上凶人可不壞!」
黃瑾堯:「我才不怕他……大不了讓他打死我……我就說他怎麼了?他不就一莽夫嗎?瞧他穿的衣服,屋裡那擺設,那品味……你見了就知道了……別人都笑話死了……」
黃大丫:「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去說說他……他是他你是你,犯不著為這個生氣啊,我的小堯兒多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啊……」
「你不知道,他都怎麼欺負人……根本沒將我放在眼裡,好得我也是這裡名正言順的主……」
「嗯,小堯兒最大,不要在生氣了……為妻看著多心疼啊……」
黃大丫為了安撫黃瑾堯這幾日的糟糕情緒,又是吻又是撫摸的。黃瑾堯一會兒便哼哼唧唧了。
黃瑾堯其實很害羞的,每次都壓抑著不叫出來,每次又都忍不住的哼哼,這讓黃大丫的大女子主義萬分膨脹。但是今天的黃大丫確實有些累了……她想用手幫黃瑾堯慰藉。
江小湖聽到了那宛若蚊蠅的哼哼,簡直如蛆蟲入耳。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來不就是為見黃大丫最後一面的嗎?和她說清楚,可是到底說清楚什麼!
他赤著的拳頭砸向窗台,木質的窗台被砸散了架,薄薄的窗紙破了個口子迎風舞。
黃大丫從黃瑾堯的床上跳了起來,她穿著白衣白褲,驚慌失措的散著一頭烏髮。她跳到了窗戶邊,迎著白月光看著江小湖才有的硬朗外廓。
江小湖轉了個身便走開,黃大丫推開門追了出去。
夜不休。
自己的問題還要自己解決。
「小湖……」
江小湖早已沒了影子,只是房脊上顫抖下了一粒瓦片灰。黃大丫試了身手便跟著躍上了房脊。
白月光潑了下來,將江小湖鍍上了一層寶光,照著他那張發白的臉和唇。
「滾開,別靠近我。」他威脅她,或許他一向如此。
黃大丫距他輕走過去,她張著手臂含著母性的光輝。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抱著他,別讓他再像個沒人要的小孩般難過。
他難受難道她就不難受嗎?她是一個女人,命運讓她承攬太多,她不願意接受的也接受了。
年輕的時候愛做夢,像神話裡的小仙子。長大了才知道,不是那樣的,現實總是讓你無奈,你又不得不笑著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