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喘息聲的越來越近,林羽彤的心也越來越沉。
天彷彿塌了下來,整個視野,都是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
她仰著蒼白的臉,卻能依稀的看見……
那扇沒有關嚴的門裡,似乎在上演著的激情戲碼……
可是,燈光太暗,距離太遠……
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柔軟的雙人床上有兩個身影似乎離得很近,一個紅得似火,一個白得似冰。
卻看不清他們是否在曖昧的交、纏。
但是,姐姐的嬌嗔聲卻足以聽得清清楚楚,似乎有種壓抑的難受,沒有半點歡愉。
只是這場情谷欠的拉鋸戰,卻沒有他一丁點的聲音。
只是,莫名的有點奇怪,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漫過心頭……
大概是,彼時的心,終於一點一點地墜入谷底。
突然的,就不再痛了!
她勾唇,想笑,想用最冷淡的笑祭奠那死去的愛情。
可是,卻笑不出來。
真的有點嘲諷,甚至有點可笑。
她居然在觀看前任男友和姐姐的肉、搏戰!
終於,轉身,沉默的邁著步伐,走近隔壁那間獨屬於她的房間。
關門的瞬間,她的背卻緊緊貼在房門上,久久不願離開。
彷彿,只有倚著門,才會找到安全感,才能聽不到他和姐姐的纏、綿聲。
他為什麼要來?
難道非要讓她親自見證他到底有多幸福,他才會開心。
原來這就是他,霸道、冷漠、獨斷,拚命地踐踏著她的真心。
反手,摸了摸胸口,心臟的深處,彷彿有一種叫做「愛」的東西在一點一滴的慢慢流逝掉!
拳頭卻越攥越緊,可是被她攥緊的拳頭,似乎發出了細微聲響,原來是齊醫生親自給她的檢查報告。
要不要打開?
冷淡的搖了搖頭,折好,放入抽屜裡,就像是潘多拉魔盒,真的好怕打開。
更怕打開後的結果,不敢面對。
反正,現在的她,一切安好。
*
迷離的檯燈下,林詩韻穿著一條紅色的吊帶裙,波浪捲發披散在雪白的背部,一張艷麗的小臉有著櫻桃色的嫵媚光暈,像是沉浸在情谷欠裡不能自拔似的,心急的等待著男人的恩寵。
她撅起的唇,吻過他的額頭,他的鼻樑,直至他的嘴,久久契合在他的唇瓣上索求著熱情。
她的嬌軀緊貼在左魅宸身上,一團柔軟擠壓在他的胸膛之上。
纖纖細指更撩人的挑開他襯衣的紐扣,伺機探了進去,在他冰冷的皮膚上,曖昧的畫著圈圈。
自始至終,他的藍瞳,都沒有一絲情谷欠,只有清冷的寒意,餘光卻始終望著一個方向,就是對面房間的陽台。
陽台上站著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她的爹地--林啟駿。
果然,林啟駿在監視著他,根本就不放心他這個外人搬進來。
蹙眉,冷冰的目光,沒有半點谷欠望的沉淪,而是滿滿的警惕。
終於,陽台上的男人,滿意地笑著,轉身,離開。
終於,戲,該落幕了!
「夠了,躲開!」冷淡地推開壓在他身上接近半、裸的林詩韻,一件外套被他冷然的丟了過去,剛好蓋住她微露在外的一團潔白的柔軟。
他的耐心早就耗盡,冷冷蹙起眉頭。
即使那個男人不走,他也不會再配合!
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簡直就是自虐。
「宸,親愛的,你怎麼了?」林詩韻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著一臉冷漠的左魅宸,心倏然一緊,她難道做錯了什麼?
「帶我去客房!」他蹙眉,一雙藍瞳危險的瞇起,懶懶的拉著行李箱。
林詩韻壓下心裡滿滿的疑惑,不甘不願的問著,「那個……你不和我住在一起嗎?」
他冷睨著她,冷漠的陳述著事實,「我不習慣和別人共用一間臥室!」
「宸,你難道打算婚後也和我分開睡?」她咬了咬唇,小臉的表情除了愕然,就是震驚。
他揚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耐心的解釋,「我會慢慢適應有你的存在!」
「謝謝!我會幫你一起適應!」他眼底短暫的溫柔,似乎打動了她的心,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側臉落下一吻。
她真的太激動,太幸福,冷傲的他居然會為她而改變。
因此,根本沒有發現他眼底閃過的那抹冷然的厭惡。
*
同在一個屋簷下居住,即使再用心的躲著,也會見面。
只是沒有想到,本以為不會痛的心,卻再看到他之時,又狠狠的痛了一下。
「林羽彤,鐘點工今天家裡有事,不能來了!」林詩韻單手挽著左魅宸,懶洋洋的從二樓走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睨著林羽彤,打了個哈欠,「我今天好累,不想去外面吃飯!不如你親自下廚,為我們做晚餐,怎麼樣?」
還沒等到林羽彤的回答,她就歪著腦袋,衝著左魅宸笑著建議,「宸,羽彤的手藝真的很不錯!今天就讓你嘗嘗!」
左魅宸冷冽地回望了林詩韻一眼,甚至連看都沒看林羽彤,唇角冷淡的一扯,「我今晚只想吃泡麵!」
「泡麵?」
「泡麵?」
他話一落,驚呆的不僅有林詩韻,更有林羽彤,他什麼時候起喜歡吃泡麵?
「我想吃你親自為我煮的泡麵!」他彎起好看的唇,看似溫柔的衝著林詩韻笑著要求。
「我煮的可不一定好吃!」話雖如此,但是林詩韻卻因為他的一個要求,向來沒有下過廚房,向來害怕手指沾染上油煙味的她,居然心急如焚的跑進廚房,哼著小曲為心愛的他煮麵。
諾大的客廳,此時,卻只有林羽彤和左魅宸。
林羽彤抬眼,望了望他,水汪汪的眼眸閃過一抹瞭然的自嘲,原來他喜歡泡麵是因為姐姐。
心微微緊窒著,一個鐵證如山的事實霎時就竄出腦海,他還是愛姐姐的吧!
左魅宸深邃的藍瞳望著林羽彤許久,許久,久到雙腳似乎站得有些發麻,都渾然不知。
終於,他蹙眉,抿了抿唇,「你……」
這時,從玄關處竟飄來一個低沉的男人笑聲,「左總,我的好女婿,你什麼時候搬來了,為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