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科斯達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沙發上虛弱的霍克先生,「為什麼讓路小姐走?你不是一直愛著她,想要和她朝朝暮暮,在一起嗎?路小姐好容易來了美國,你為什麼要讓她那麼急著走?」
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那麼深愛著對方,眼睛裡的深情,藏都藏不住。
阿瑟苦笑著,「你看我這副樣子,能夠讓路看到嗎?」
「看到又怎麼了?讓她陪著你,不是更欣慰嗎?」
「我不會欣慰!」
阿瑟難過地閉上眼,「我不能讓我深愛的女人飽受折磨和痛苦,我那樣會很負疚。路如果知道了我的病情,她會非常難過的,她會一直陪著我到我死,可是我怎麼可以那樣殘忍,讓她一個孕婦陪著我,接受病痛折磨的最後時光呢?我要讓她快樂,我要讓她以為我一直活著,一直很瀟灑地享受著人生極樂,我要讓她沒有負擔地活下去。況且……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了孩子,有了城山駿的孩子……我怎麼可以,自私的,用自己的病,破壞了她僅有的幸福呢?」
科斯達落下眼淚,「霍克先生……這就是你對她的愛?」
「嗯,這就是我的愛的方式。在我有能力給予她幸福和保護時,我要讓她在我的羽翼下飛翔,在我沒有能力給她幸福和保護時,我堅決不會讓自己成為她的負擔和累贅,我要及時的放她走。這就是我對路的愛。」
科斯達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轉了臉,偷偷地擦拭眼淚。
路小姐,你知道嗎,有個男人,是這樣無私地愛著你!
愛得,深如浩瀚大海!
路念真進了原先那間大臥室,馬上倚著門,悶聲哭泣起來。
她一直在阿瑟。霍克這個病號跟前強顏歡笑,其實她早就想哭。
哭他的病,哭他的移情別戀。
瀟陽……竟然有了孩子啊!
就是這個消息,奪去了她所有的力量。
路念真哭了一會兒,看著室內的裝飾——啊,一如往昔!
什麼都沒有變!
就如同當年她和他住在這裡一模一樣!
連她最喜歡的窗簾也在,還有她買的小布偶還坐在床頭上,還有她選擇的放內衣的布格子,還有她曾經佩戴過的小發卡……一切的一切,都是原封不動的原樣!
這裡,讓路念真熟悉得想哭。
路念真在浴室裡好好地洗了一個澡,尤其把那雙淚眼都洗去傷感,然後打開衣櫥,翻找出原來的家居服,找了一套淺紅的穿上。
孩子才四個多月,幾乎看不出來什麼。
頭髮吹乾了,垂著,像是瀑布一樣,直直的披肩發。這是阿瑟最愛的髮型。
在家裡,他都堅持讓她這樣髮型,最最自然的披肩直髮。
躺在床shang,本來想要小憩一會兒,倒倒時差,卻發現,根本就睡不著。
阿瑟讓自己幾天後就走,他要考慮瀟陽母子的安全。那麼,自己真的就走嗎?
***
雷烈帶著路曉游各處去玩,路曉游去了遊戲室玩大型遊戲機去了,雷烈讓A4跟隨著小舅子,他則去了隔壁酒吧裡休閒下。
這個高檔次的vip酒吧,是會員制,沒有會員卡是進不來的,而來這裡的人,勢必不是政界要員就是有錢的闊佬,因為一年的會員費就是五萬美金。
「來杯威士忌……」雷烈坐在吧檯上,向調酒師招招手,那才發現,旁邊的凳子上,坐著城山駿。
「喲,太巧了吧?一天見到了兩次,我們太有緣分了吧?」
雷烈端著酒杯,朝城山駿舉舉杯子,打了個招呼。
城山駿喝了七八分醉意了,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瞥了一眼雷烈,哼了一聲,也不理雷烈,繼續喝自己的悶酒。
雷烈實在太想知道有關路念真的事情了,於是往城山駿那邊靠了靠,說,「喂,城山駿,你這樣喝酒,就不怕路念真埋怨你?她萬一生氣了,不讓你進臥室可怎麼辦?哈哈哈……」
「不要再提那個女人!再提我就湊你!」
城山駿狼一樣的眸子裡,全都是烈烈的寒氣。
「你沒瘋吧?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雷烈不依不饒的,「我說你城山駿,再說路念真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吧,酒味對孩子很不好的,引起孕婦心情不好也對胎兒很不利,你怎麼可以這樣呢?再怎麼說,路念真也是你法定的妻子啊。」
啪!
城山駿著惱地將酒杯砸在地上,瞪大猩紅的眼睛,吼道,「你給我閉嘴!不要再提那個狠心無情的女人行不行?她走了!走得遠遠的了!我想關心她,都沒有可能了!她去找那個軍火販子去了,她去了美國!都不要再提她了,她是一根刺,深深扎入了我心裡,我這裡疼!疼!」
叫完了,城山駿滿桌子找不到酒杯了,乾脆搶過去酒瓶子,對著酒瓶子,咕咚咕咚地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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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驚呆了。
酒也不喝了,喃喃的,「路念真去了美國?天哪,她竟然去找阿瑟。霍克去了?怎麼可能?」
他們卻不知道,酒吧的角落裡,有一個偽裝成為侍者的記者,錄下了剛才的對話。
蛇舞門大佬的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竟然不是城山駿的!
這將是多麼轟動的新聞啊!
賺了……已經看到鈔票在向自己招手了……
***
路念真好整以暇地下樓,已經晚上了。
阿瑟。霍克也恢復了精力旺盛的樣子,正在沙發裡看著報紙。
「休息好了?」
路念真淺笑,「嗯,休息好了。」
阿瑟。霍克看著女人那身熟悉的淺紅家居服,頓時心潮澎湃。
女人好美。
冰肌玉膚,楚楚動人,那星眼,那桃腮,那紅唇……
阿瑟。霍克忍了幾忍,都沒有忍住,站起來,迎過去,抱住路念真的腰,低聲說,「你真是我的小美人……」
情不自禁地,無法遏制的,強烈的慾望在作祟,捧起她的臉,熱烈地吻住了她。
兩個相愛的人,一旦觸碰在一起,便會很輕鬆就迸發出強烈的火花。
路念真低吟幾聲,回抱住他的腰,踮起腳,迎合著他火熱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