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陽在沙發上,慢慢地啃著蘋果,耳朵卻聽著門口的對話。
嘴角,輕輕揚起,滑過一抹不經意的淺笑。
路念真……你會死得很慘的……不是吹牛,你可以等著試試。
「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阿瑟。霍克聳聳肩膀,「不要著急,路,冷靜下,慢慢地講。」
路念真漸漸紅了眼睛,「我能夠冷靜嗎?你告訴我阿瑟,我用什麼方法冷靜?我大姐昨晚被人擄了去,殘忍地傷害她,她現在遍體鱗傷,還遭遇了群虐,她那樣本分的女人,只能跳樓自殺了!從此以後,我大姐再也不能走路了,還不知道心理上有沒有創傷,還能不能開心地生活……如果換做是你,你能夠冷靜嗎?你告訴我!能嗎?」
阿瑟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聽懂了八九分,握住路念真的手,信誓旦旦地說,「路,不是我幹的,我沒有讓我的人去做這件事,我發誓。這件事我會派人查清楚的,絕不會讓大姐白白受罪。」
說著去拿手機,想要撥號碼,卻被路念真一下子甩開了手,再氣憤地打飛了他的手機,向後退了半步,冷笑著,指著瀟陽,指著阿瑟,顫聲說,「阿瑟,不要再騙我了,我不是美國那個單純的傻丫頭了,我在昨天還曾經純真的想,大概,你真的會為了我,忘記祖父的仇恨,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太幼稚。謝謝你阿瑟,又用殘酷的現實給我上了一堂課!」
「路……」
一直非常沉穩的阿瑟,眼裡也冒出了焦急,想要去抱路念真,路念真卻已經轉身跑了走。
「路!」
不能讓她就這樣走掉!
不能讓她心裡懷著那樣大的誤會走掉!
不能!
阿瑟。霍克拔足就追,一邊追一邊喊,「路!等等我!請聽我說!我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路!」
「不要追了,一切都成定局,我們沒有好說的了!」
路念真抹著眼淚,傷心地向山下跑。
瀟陽也趕出了門外,揚聲喊道,「霍克先生!霍克先生?我的手手破了!嗚嗚嗚,好疼好疼啊,我怕……」
為了阻止阿瑟。霍克,瀟陽竟然用水果刀割傷了自己的手指。
「路——!」阿瑟傷懷地喊著,凝望著越跑越遠的小身影,長長地歎息。
「霍克先生……」
身後傳來瀟陽驚恐的哭聲,阿瑟無奈,只好返回。
阿瑟。霍克猶如困獸,在書房裡踱來踱去,捧著手機,一陣陣咆哮,
「給我去查!到底是誰對路念薇下手的!查不出來的話,你們都別活了!派出去多多的人,盡快給我答案!我不管你們有什麼難度,我只要結果!結果!」
講完了,直接把手機狠狠地砸到了牆角落裡。
外面的瀟陽嚇得猛一抖,趕緊溜回自己的房間了。
霍克先生發大火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狂躁的樣子。
科斯達也貼著牆站著,老大的怒吼氣場,吹得他都站不穩。
等到阿瑟。霍克發洩過後,科斯達才小心地說,「我看……這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一次挑撥離間,試圖讓我們和蛇舞門結下大仇。」
「嗯?」阿瑟皺緊了眉頭,迅速地分析著。
路念真失魂落魄地走在人群裡,像是一個殭屍。
大姐那樣了,是自己害的吧。
如果不是自己身份的牽連,大姐怎麼會這樣倒霉。
自己只想著逃避現實,只想著推卸蛇舞門的責任,竟然還可笑的想過,不做蛇舞門的人,就可以留給阿瑟和自己一線生機……
雷烈抱著睡著的牛牛,給路念真打過去電話。
「接啊,求你了小姑奶奶,求你快點接聽啊……」雷烈祈禱著。
「喂……」
「天哪,你總算接聽了,路念真,不許你掛掉!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你不要做傻事啊,你如果做了傻事,我馬上就把你家牛牛賣給人販子。」
聽到雷烈時刻都是那麼活力十足的聲音,路念真稍微好過了一些,又重返人間了的感覺,看看熙攘的人流,說,「牛牛你送回去了嗎?」
「嗯,正在送回去的路上,大姐情況也平穩了,我找了四個保鏢守著呢,放心好了。待會我們匯合,你說個地址,我們見面。」
他實在不放心路念真,總覺得,離開時,她的神情那麼悲壯。
「辛苦你了,雷烈,把牛牛送回家,你就歇歇吧。」
「不行!我必須見到你!否則我不放心你!」
「呃……雷烈,我還有事情要去辦,改天我會找你的……」
「路念真!你別忘記了,你是我的特助,我們可是有合法的條文約束著的!你不能脫離我的視線,否則我要加倍索賠!」
路念真慘笑笑,「看來雷總要大賺一筆了……」
「啊,什麼?」
雷烈心一跳。
路念真瞇著眼,看了看遠處,淡淡地說,「我會加倍賠付你的……」
「路念真你……」雷烈倒吸一口冷氣。
她那是什麼意思?
「雷總,我想解除特別助理的合約……」
「不——!」
雷烈驚呼一聲。
滿心升上來一浪浪的恐慌。
路念真……不做自己的特助了?
靠靠的,他不同意!
路念真含著淚給媽媽打過去電話,編著慘痛的謊話,「媽媽啊,是我啊,真真……嗯,見到大姐了,挺好的……人家醫生說,大姐適合去國外療養療養,正好有個一對一活動,大姐很幸運,獲得這個指標,免費去國外療養一段日子……是啊媽媽,你放心好了,很好的……」
推開娛樂城的那個vip大包間的門,裡面撲過來一陣香脂香粉和酒氣的混合味道。
摟著一個女人喝酒的城山駿,看到路念真,三秒鐘之後,才彭的一聲,驚慌地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一把將女人推到了地板上。
剛才還摟著人家的裸肩,現在就彷彿避瘟疫一樣推得遠遠的。
屋裡不堪入目。
這些混幫派的男人們,都是聲色犬馬的老手,煙酒女人不離口,歪著的,躺著的,摟著,抱著的,亂成一團。
「小、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