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顫了顫。
彷彿抽空了氣力,腿都是軟的。
他那樣執著的語氣,讓她心痛。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阿瑟。霍克頎長的身段在悠然的燈光下拉出一抹優美的影子,「我以為,這個比薩,只有我一個人吃,或者,只有我一個人守著它……變涼……」
路念真把手裡的包包狠狠一摔,「你怎麼可以這樣?科斯達告訴我,說你從醫院跑掉了!你知道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是什麼感覺嗎?無異於晴天霹靂!我差點昏過去!阿瑟!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從來都是那麼沉穩、鎮靜、掌控一切,你為什麼也做這樣讓人擔心的事情呢?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啊!」
他從來不會用不冷靜的行為,來威脅她。
而現在,他不在醫院,就相當於狠狠地威脅了她。
畢竟,她在乎他,在乎他的健康。
「我不要沉穩了!不要鎮靜,更不要掌控一切!對不起,路,這一次我無法做到置之度外,無法做到波瀾不驚……根本做不到!我的心……很痛很痛……」
阿瑟也吼了起來。
路念真驚住了。
她幾乎沒有見過阿瑟。霍克這樣失態。
路念真漸漸含了淚水,哽咽著,「你想讓我怎麼做?你還想讓我怎麼辦?為了你,我丟下大姐,瘋子一樣打了車往你這裡來,我怕,我怕你傻乎乎的傷害自己,我害怕你的傷口出現問題,我更怕你自己在這裡執拗地接受危險……阿瑟。霍克!我求求你了,你難道就不能放開我?你難道就不能不愛我?再或者,你能不能從我視線裡徹底消失,不要總是牽扯著我的神經我的注意?你說你心痛,你可知道我的心才叫痛!」
阿瑟。霍克愣住了。
看著路念真晶瑩的淚珠,看著她顫抖的肩膀,突然心口一紛紛溫暖,彷彿一股春風吹開了他胸口的冰,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女人。
低聲呢喃,「路……你總是迴避……其實你是在意我的……其實你心裡也是有我的,對不對?」
「嗚嗚……」路念真搖著頭,只是傷心地哭。
卻靠在阿瑟。霍克結實的胸膛上,感覺無限的安全和舒服。
是人的劣根性嗎?她竟然習慣了他胸膛這份感覺,結實,溫暖,深情。
「別哭了,好姑娘,我發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再讓你擔心了,別哭了……我向你道歉……」
說著道歉,阿瑟。霍克忍不住,捧了她的臉,覆過去臉,吻住了她的嘴唇。連著她的淚,都一併吞進去。
輕輕的吻,很珍貴的輕觸……然後越來越熱,越來越狂烈,像是將要噴發的烈焰,完全包裹了她。
輾轉深吻,攪翻,撩弄。
幾乎要把她欠進他的身體,狠狠地擁抱,狂風暴雨地吮吸,熱吻。
她軟在他懷裡,在他龐大的欺壓下,幾乎站不住,跌跌撞撞地,他把她壓在牆上,狂熱的吻。
吻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出了一身汗,路念真才勉強推著他胸膛,說,「我……還沒有吃晚飯呢……」
他貪婪的,嘴唇還是不乖的,一下下去吻她的嘴唇,將她的話都吃進了肚子裡。
「嗯?什麼?」
路念真抓著他凸起著一塊塊肌肉的大臂,含混的說,「晚飯……我餓……我想吃比薩……」
阿瑟怔了怔,突然間笑起來,「呵呵,丫頭,好久沒有吃我做的飯了吧?來,我們吃飯。」
擁著她的腰,很自然的,就像是對待自己最愛的寶貝,推著她送到飯桌前,「我們開飯嘍!」
兩個人就像是在美國時那樣,她吃著他做的東西,他幸福地看著她。偶爾會吃一口。
有那麼幾次,阿瑟想要把照片拿出來,想要問她,到底和雷烈怎麼回事……可是他不敢,他害怕把目前溫馨的場景都嚇跑了。
「那個……瀟陽……」路念真試探地提問,「瀟陽……是不是跟你很熟?」
「嗯?」阿瑟撐大眼睛。
瀟陽?
她問她做什麼?
「算是吧,怎麼了?」
「聽、聽說,你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
「呵呵,是啊。」
路念真的臉色暗了暗,撅嘴,嘴裡的食物頓時沒有了滋味。
阿瑟觀察著路念真的表情,一股火朝他心口燃去——她是不是吃醋了?!
這個念頭,讓阿瑟驚喜不已。
一手大手從桌面滑過去,捏住她的小手,手指和她的纏來纏去的,渾厚的嗓音說,「瀟陽……」
「行了行了,你不必說了,我不想聽。」
他偏要說。
「瀟陽的媽媽對我有恩情,她媽媽幾年前去世後,瀟陽的監護權就給了我,只不過,她一直在中國呆著,沒有去美國。她在我眼裡,相當於一個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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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念真驚訝地看著阿瑟,看著他嘴角一抹淡淡的得意的笑,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事,頓時紅了臉,低頭囁嚅,「我……我又沒有說什麼……你解釋什麼……」
好啊瀟陽,她竟然敢蒙她,說什麼她和阿瑟是兩情相悅!你等著!
抬眼,發現阿瑟還是那樣熱烈的錐子一樣的目光鎖定在她臉上,頓時心猛一跳。
該死,幹嘛這樣看她?他不知道嗎,他的眼睛很銳利,好像是看到獵物的禿鷹,佔有慾那麼明顯而強悍。
看得她心底毛毛的。
「科斯達說,醫生讓你在醫院裡最少再躺一周,你這樣跑出來,對於傷口復原很不好的。」
「要不要喝杯咖啡?我剛煮了。」
「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我說讓你現在就回到醫院去!現在!」
阿瑟走到門前,向外面黑黑的夜看了看,嘟嚕,「起颱風了,不能下山了。」
「啊?你今晚要住在這裡?」
這裡有藥嗎?有醫院的急救措施嗎?萬一傷口出現問題,可怎麼辦?
阿瑟。霍克瞄了瞄路念真,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這裡什麼東西都有,一應俱全。我也吃過藥了,只剩下傷口的換藥了。你給我換完藥,你再走也行。」
「颱風了,我怎麼走?」
阿瑟特有所指地說,「不是有雷烈嗎?」
路念真想也沒想就說,「他是老闆,我哪能隨便支使他。」
阿瑟暗暗開心一點。
嗯,只是老闆嗎?
換藥,換藥……路念真發現她心跳好快。
阿瑟裸著上身躺在床上,她竟然面對著他一塊塊腹肌,有點不能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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