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傷不算什麼,可是她不經意的選擇和話語,都會給他留下深深的傷口。
她還是走了,還是丟下了自己,走了。
她的心,那麼深,他看不到方向,也抓不住。
竟然開始懷疑,她昨晚的眼淚,是真的為自己落的嗎?
她會在意自己生死嗎?
阿瑟禁不住扯唇,淒慘地苦笑了一絲。
自己是個掠奪者,殺戮者,沾滿鮮血的雙手,難道還渴望著真愛的垂憐?
尤其是對她,他其實不該產生這種感情的,只是一個不小心,某一天的某一刻的不小心,他完全陷落其中,無法自拔,他違背了他最初的想法。
當她得知真相的時候,她會不會恨死了自己?
阿瑟渾身一抖,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絕對不能!
上帝啊,你可以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你可以讓我血濺當街,你可以讓我身中百彈……可是求你,千萬不要讓她知道真實的起源……
這充滿了鮮血、陰霾、陰謀和仇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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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念真躲在自己房間裡,思來想去,落了不少眼淚,終於相通了,暫時勸停了自己。
不管自己是不是路家的孩子,她都得到了滿滿的家庭的溫暖和關愛。路媽媽是深愛自己的,自己得到了毫不打折的母愛。
這就夠了。
管生母生父是誰呢,反正養大自己的是路家。
那麼她就是路家的孩子。
飯碗時,丁典典從樓上下來,很頹喪地對路念真說,「表哥醒了……」
「哦,那很好。這頭壯牛真是難得啊,竟然也會生病。」路念真沒有搭話,這是玄建一說的。
丁典典撅嘴瞥一眼仍舊好整以暇吃著小菜的路念真,「我表哥想吃白粥……」
路念真權當沒有聽到,還是垂著眼皮吃著自己的飯。
「路念真!路小姐!我說我表哥想吃白粥!」
路念真那才抬眼,輕輕瞟了一眼丁典典,「我又不是廚師,你喊破喉嚨我也給你變不出來白粥黑粥。你去跟廚房吩咐吧。」
玄建一齜牙壞笑,「是啊,典典你要趁這個時侯加油啊,男人生病的時候感情很脆弱的哦,再說對於像烈烈這種百年不遇病一次的怪物來說,這次機會真的是彌足珍貴啊!」
好不容易跟路念真二人世界呆一會,丁典典亂插什麼!
丁典典咬著嘴唇要哭了,「可是……可是……我表哥說,他要路小姐去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