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de婚約:弱女休夫 斗愛 part4 幸福是一種溫暖的奢侈1
    【喜歡一個人,會悲哀到塵埃裡,然後開出花來。】……

    夏紓在警隊裡一直是個神槍手,在做任務的時候不怕死,敢於衝鋒,一般擔任狙擊手的責任。

    性格暴烈的她看到段奕之拿槍指著妹妹,關心妹妹入了骨,忍不住開了一槍。這槍聲一響起,警察和匪徒全都被驚動了。辟里啪啦槍聲響個不停,段奕之肩胛骨中彈,被手下及時撲在地上。

    他按著流血的傷口,勉力掙扎起來,看到綠蒂被槍聲嚇得蹲在地上摀住耳朵,對手下大吼道:「停下來!!給我停下來!!」然而根本沒用,場面一旦引爆,根本不受他控制。

    夏紓打中段奕之,竟然隻身站在了防暴盾之前,曝露在重重槍口之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把綠蒂帶走。「綠蒂!!!妹妹!!」夏紓把警帽脫下,對著綠蒂招呼:「別怕,姐姐在這裡!!」妹妹從小到大,一直是她的女兒,是她的一切,她比誰都要擔心妹妹的安危。

    凌沉和手掌緊緊按著綠蒂,兩人趴在甲板上。就在剛才,他以為段奕之會對他開槍,就急中生智撲倒綠蒂。沒想到段奕之的槍聲沒有響起,反而被警察的槍打中了。

    綠蒂趴在地上,被嚇得不輕,連大聲哭都忘了,只是雙手捂著耳朵,鼻翼翕動著,呆呆地流著淚。她隱隱約約聽見姐姐叫自己。正抬頭看,突然,警察中間卻響起一陣強烈的騷動。

    緊接著,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喊:「夏紓!!!快救人啊!」

    原來,槍戰中,夏紓站得位置太顯眼,被段奕之的人打中一槍,跌倒在甲板上,很快被同事們抬到船艙裡。

    這是命運的作弄,還是巧合?為什麼同樣的災難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

    段奕之沒想到自己的人會打到綠蒂的姐姐,他驚恐地喊道:「綠蒂!」他很想解釋這不是自己的錯,可是手下開槍打傷了人,這責任怎麼也推脫不掉。

    然而綠蒂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她只是呆呆地趴在地上,趴在凌沉和懷裡,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警察們圍著中彈的同事,把夏紓染血的身影淹沒了。

    等再也看不到姐姐那關切的眼神了,綠蒂這才如夢初醒,「不!!姐姐!!讓我見我姐姐啊!」不顧這麼多槍口對著她,她嘶喊著要跑到警察那邊去看姐姐。

    她跑到欄杆邊,段奕之不顧槍傷衝過來拉住了她,她回身怒視他,甩了他一個巴掌:「滾!!你給我滾!」

    段奕之不由一呆,臉上頓現一個紅紅的五指印兒。一個狙擊手趁機對著他開了一槍,手下眼疾手快地把他撲倒,子彈堪堪貼著他的臉頰飛過。「二老闆,您不要命了?」

    他真的不想要命了!他的命太賤,太苦,太悲哀,悲哀到了塵埃裡!!如果她姐姐出事,綠蒂就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綠蒂兒!」凌沉和也衝過來,從身後抱住她的腰,哄著她:「你這樣會被流彈打中,乖!別動!」

    綠蒂推開他,拚命往海裡面跳:「讓我過去吧,我姐姐她會死的!我快要看不到她了!讓我過去吧,求求你,讓我過去!」

    綠蒂累了,哭累了,也恐懼極了。她抱著凌沉和禁錮著她的手又抓又啃,恨不得掙脫開他,跑過去跟姐姐一起去死了算了。凌沉和乾脆鬆了手,任綠蒂翻過欄杆,一腳踏空掉進了海水裡。尖銳的破水之聲後,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她的口鼻。

    隱隱約約中,她似乎聽到一聲撕裂般的呼喊。

    「綠蒂!」

    她不知道是誰喊得她,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到那艘船上去看姐姐。可是她不會游泳,只好拼盡全力撲騰。

    凌沉和在綠蒂跳下水之後也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在翻滾不休的海水裡撈起她,用力把她往警察船上擁。

    「綠蒂!」段奕之絕望地叫著綠蒂的名字也想跟著她一起跳下去,可是被手下一把抱住,拖進了船艙裡。

    只聽這撲通撲通落水聲不絕於耳。警察們只好停下船,一邊營救落水的人,一邊對著匪徒的船開槍射擊。海洋上空辟里啪啦槍聲大作。然而段奕之的船終究是在槍林彈雨中帶著遺憾遠遠地行駛走了。

    一道曙光劃破黎明,灑落在滾滾波濤的大海之上,又一個夜晚消逝而去,另一個黎明快要到來……

    (不太會寫槍戰捏,。不過這不重要,槍戰為後面的故事服務。哦也~~)……

    來到夏紓在城郊公墓的葬禮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凌沉和黑色西裝,撐著黑傘,胸前別著一朵小白花,可笑地站在所有人後面。前面都是警察廳的人,一律穿著警服,跟他簡直是格格不入。他乾脆遠遠地站著。

    公墓旁邊的公路上,停著一長排車輛。有白色的警車,有黑色銀色的商務車。排成一長串,像是一條暗淡色彩的華麗長龍。

    凌沉和面色因為接連幾天的失眠而顯得有些蒼白,再加上幾個小時的長途奔波,頭有些疼。助理接過他的傘給他撐著。他騰出手揉了揉太陽穴。

    助理輕輕地碰了碰他,原來是默哀開始了。

    參加葬禮的人裡,除了警察也有一些商人和道上的朋友,認識的,不認識的,老的,抑或少的,都是知道綠蒂是他前妻才到這個場合默哀,算是給他一個面子。雖然這更像是對他拍馬屁。

    他漠然疏離而又客氣持重地對別人點頭致意。因為他們在默哀的間隙,還不時地回頭向他慇勤致意,有人甚至向他遞上名片。他看也不看,都甩給了身旁的助理。他甚至恨不得一腳踹過去。這幫趨炎附勢的東西!

    他慢慢走到離人群稍微遠的地方,點燃了一根煙,冒著雨,站著。

    站在最前面捧著夏紓遺照的是綠蒂。那傻姑娘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慘白著臉,緊緊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臉上都是倔強的落寞,並不見過於濃烈的悲傷。他想,或許就是這絲倔強掩蓋了她深心裡的悲傷吧。

    他突然感覺內心一陣煩躁和不安。才三天不見,綠蒂眼窩深陷,連嬰兒肥都消失不見了。她憔悴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他心疼。

    或許,幸福就是一種溫暖的奢侈,不珍惜,等錯過了,只能後悔莫及。一瞬間,凌沉和突然覺得慶幸。因為生活還是美好的,不管怎麼樣,不管周圍的人是生是死,她一直都在那裡,沒有走遠,也沒有消失不見!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值得他去愛了。

    他愛她,深深地心疼她,想用最大的努力帶給這個可憐的姑娘最大的幸福,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不是麼?

    一直鳥撲楞楞地從枝頭飛向天空,在細雨中展開白色翅膀,漸行漸遠。

    艾,艾,艾——

    空氣中只留下一串尖銳而淒厲的鳥鳴,混在輕蕪迷亂的雨聲裡。

    菊花間嗚咽的,已是秋天遲滯的風……

    所有的儀式結束後,凌沉和走上前,執意要送綠蒂回家。綠蒂也沒拒絕,就跟姐姐的同事朋友們告別,坐上了凌沉和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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