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和坐在車裡,汽車慢慢向綠蒂家行駛。路上路燈忽明忽亮,照的他神色陰晴不定。
他腦子裡還在迴響著夏紓剛才對他說的話:「凌沉和,如果你為我妹妹好,就放過她,愛一個人,不是應該給她安寧麼,而你,能帶給她安寧麼?你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他總是覺得自己有讓女人們留戀的資本,其實,他真愛難尋,才是最可憐的人。
司機道:「先生,到了。」
視線瞥了撇窗外,綠蒂家樓樓下,已經停了數量黑色轎車,他知道,這是他手下的人。蒲生阡陌和馬來西亞軍火組織熵派來代表,希望凌家幫忙找段奕之這個人。可是,那群酒囊飯袋怎麼找到綠蒂家了?
電話響起,那邊高小墨說道:「大少,找到姓段的了,只是,他,他和大少奶奶在一起……」
和綠蒂在一起?他掛了電話,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飛快地上了樓,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段奕之衣衫凌亂地坐在綠蒂的床上,綠蒂穿著浴袍,裹著毯子縮在床腳,頭髮濕淋淋。看到他,本想說什麼,但是卻委屈地低下頭,不搭理他。
段奕之正緩緩穿上自己的衣服,手指慢條斯理地扣著扣子,然後他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綠蒂,對其他人看也不看,面上很平靜。
凌沉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卻又不敢確定。他熱血上湧,扭頭看高小墨,眼神凌厲地逼人:「怎麼回事?」
高小墨支支吾吾,「婆媽!」凌沉和踢了高小墨一腳,眼睛血紅如發狂的獸,他隱忍著,指著綠蒂的手指都在顫抖,他嘶啞著喉嚨,問:「說,他們都幹了什麼!!!」
高小墨站直了身體,滿臉為難,他難道能對大少說他的女人偷情了?「大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
是啊,孤男寡女,一個衣衫凌亂,一個披著睡袍被堵在床上了,還能幹什麼!
凌沉和沉默著低著頭,雙拳緊緊握在身側。然後他猛然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槍,緊走幾步,槍口指向段奕之。
啪嗒!
那是扳動保險扣的聲音。凌沉和這一刻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殺了他殺了他。
高小墨立刻抱住他,把他往門外拉:「大少,你冷靜。段天龍可不希望你找到這傢伙的屍體。這人不能殺!」
段奕之毫無懼色地看著凌沉和,眸子裡帶著挑釁的笑意,「凌沉和,就算你殺了我。綠蒂也已經是我的人了。」
凌沉和驚怒交加,一瞬間,只覺得氣血沸騰,站不穩腳。
他怎麼這樣說!一直沉默的綠蒂猛地抬起頭,看了看段奕之,又看了看凌沉和,喊道:「不是,沉和,你聽他瞎說!不是的!我沒有!」
「你他媽閉嘴!」凌沉和對綠蒂暴吼。
綠蒂又驚又痛,就像一個被父母訓斥,驚嚇過度的小孩子,噶地閉上嘴巴,不再說話。明明是她受到了委屈,是他凌沉和先傷害自己,為什麼到現在他一句話都不問她,就認定她偷情?
他這樣一句話,就像是刀子狠狠地插進她的心臟。他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他不相信她。他竟然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