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譽,你當真要與噬血決一死戰?」忍了那麼多天,還是忍不住要問。
舉杯一飲而下:「否則還能怎麼樣。」
「找她說清楚啊。」尋閣道。
「說清楚?如何能說得清楚?她說的事沒有一件是假的,我確實做了,」又喝下一杯,「或許,這就是我利用她的代價……」
「洛譽,別再喝了,酒能傷身,」尋閣搶過他手中的酒杯,「更何況,你名義上是利用她,可從頭到尾,你根本就沒利用過她做任何事!唯一的一次,就是放任她去南陸,繼而引發南陸被滅之事。可你原是想讓儂神醫治好她而已!這我之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更何況,她在南陸受辱是事實,難道你不該喂自己的妻子討回公道嗎?」
「尋閣,那都是借口,」乾脆舉起酒罈子灌,「那些都是堂而皇之的借口……嫣然也不是我妻子……她或許——已嫁給他了吧……」
「那你在這裡喝酒她就會回來了嗎?」尋閣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江山,何以他們曾經誓要拿下的江山,在美人面前顯得那麼渺小?失去她,就真讓他變得如此不堪嗎?!如果當初自己真的殺了她,他會不會變得更加落魄?
想到這,他心情也不好。他要喝,他就陪他喝!
「她什麼都知道了……她為什麼會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嗎……「現在她一定很感動,對嗎?呵呵……噬血,一族之王啊……跋山涉水,甘心為我所用……就是為了找她……為了她,他幾次不顧自己性命……西洛譽卑鄙,騙他去北陸送死……在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不是嗎?」
噬血,說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或者,我們都傻……
這次對決,我們終有一人要死。會是誰?死的是他,你定會更加恨我;死的是我,你是否還會為我落淚呢?
尋閣知他心裡難過,也不知該說什麼。索性大口大口地喝,喝得爛醉如泥便胡言亂語。
「洛譽你就是個傻蛋……千辛萬苦趕去北陸幹什麼?」
是啊,早知結局是那樣,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還想救他……哈哈哈……你還不如咒他早點死的好……傻瓜,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個『人贓並獲』,活該你百口莫辯……」
「對,你說得對,西洛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什麼事都做都那麼失敗……江山……哈哈哈江山!」西洛譽大怒地掀了桌子,語無倫次,「噬血他根本就不稀罕這江山!他拱手讓給我了……可是他搶走了嫣然!我稀罕?我就稀罕這江山了嗎?!沒有嫣然我要這江山何用!」
轟——
一劍揮下,酒桌碎成無數片,木屑漫天飛舞。
醉了,也累了。
劍落下,身子砰聲倒地,空洞地看著屋頂,然,這就是我們的結局麼?
如果他們清醒些,他們就會懷疑,自己明明還沒行動,為什麼噬血會突然出發去北陸,以及嫣然應該東陸,為何會在他到達之前就在北府等等。
或許這樣,一切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