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殺過人的她在此刻殺紅了眼,不久,冰劍都已變成血劍。那些人的哭喊,求饒,她彷彿一點都沒有聽到,一心只想置他們於死地,一個不留。
匿藏在一旁的紅三人都怔住了。
紅纓疑問出聲:「娘……她真的是那個柔弱心善的丫頭嗎?」
為何她臉上的疤消失了?她又是從何得到了這樣強大的力量?如果自己在這時出去阻止她,定也會死在她的手下吧……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紅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樣貌確實是丫頭……只不過——」
不一會兒,北府門前,已是血河一片。
渾身純白的她立在屍堆中央,是那麼的顯眼。然,她卻沾染不到一絲血跡——即便是緩緩移步在血河之上。
血液順著冰劍滴下,劃過他們的屍身。
走出屍堆,視線落在了角落裡的三人身上。
他們渾身一震,何以她眼中的殺氣這麼濃?等他們反應過來應該快些離開時,卻見那滿是血跡的冰劍已朝他們飛來,速度之快讓他們避之不及!
「丫頭!」紅將紅纓白莫護在身後,失聲喊出。
滴著血液的冰劍驟然停在了紅的鼻尖之前,風吹起嫣然的髮絲與裙擺,無神的雙眸徐徐有了焦距,眉心的蝴蝶印記也在逐漸散去紅光。
她漸漸看清了眼前的人,視線又落在血劍之上,鬆開手「鏗鏘」一聲掉在地上。回身驚異地看著屍堆,猛地晃了晃腦子。
他們……他們都是我殺的?
看著殺氣漸退的她,紅終於出聲:「丫頭?」
「紅姨!」她回過神來,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屍體,「噬血在哪?他怎麼樣了?」
「轟——」
言語間,北府又炸了起來。
「紅姨,你們在外面等著,不要進來!」語畢,不再與他們說什麼,衝進了已是一片廢墟的北府。
「丫頭——」想起她現在有了神秘的力量,三人停住,離北府一定距離。
當嫣然踏進滿是屍體和塵埃的北府時,爆炸還在繼續,似乎一個不小心便踩到了埋在底下的炸藥。
然,她絲毫沒有受傷,什麼事也沒有地越走越裡面。
「噬血——噬血——你在哪裡——」
驟然,她停住了腳步,拾起地上帶著血跡的破碎斗篷,淚不知不覺滴了下來,還是晚了嗎?「噬血……」
飄忽忽地,突然什麼東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抬頭一看,下雪了?
雪從半空悠揚地落下,覆著她的發,她的鼻尖,她的肩,她的衣裳。伸出手,接住了幾片,輕柔地在臉上摩挲著。
淚落下,滴在手心與雪混合。
這種感覺,是這麼熟悉……
噬血,我已來了,你在何處?
一抹身影走出廢墟,看著那抹立在眼前的麗影怔住了。那個熟悉的動作……難道她才是她?
忍不住輕柔地喚了出來:「然——」
嫣然渾身震了一下,手中斗篷滑落。她猛然回過身,他還活著!平靜下來後,看著他的眸子裡泛著淚光,揚起一抹傾國之笑:「你來了。」
冬雪悠揚地落在他們的發上,星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