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棋瞪圓了眼睛,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糟糕,一直捂著耳朵,忘了後面還有人了……
「善棋!叫你去帶個人回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就慢慢來吧……再磨蹭,馨雪丫頭都嫁出去了!」
馨雪一聽,怒而起:「喂,姓東方的!什麼叫我都嫁出去了?我很見不得人嗎?只要我點頭,娶我的人從南陸排到這兒來!」
「吶,第三句話是你自個兒說的,可別賴我啊!」
「喂——」
三人打鬧的打鬧,發呆的發呆,根本沒人去理被扇子打個正著的冬水……
冬水何時受過這種氣?無奈蘇澤還在房內,自己又不好發作,只好緊握雙手,有氣無處發。
見蘇澤還在沒完沒了地和馨雪鬥嘴打鬧,再見冬水快要爆發的樣子,善棋只好道:「少爺,冬水姑娘已經到了。」
蘇澤忽然停止了耍鬧,從腰間取出另一把扇子,敲了一下善棋:「喂!你當少爺我是聾子啊!喊這麼大聲幹什麼!」
「就是啊,又沒讓你喊大集合……」馨雪也捅了捅耳朵。
「沒有啊,少爺,我說的很輕啊……」哪有很響?
「還說沒有!善棋你很吵啊!」馨雪忍不住捂著耳朵,「耳朵都被你喊疼了!」
蘇澤很快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瞇著眼觀察了他一會兒,然後頭一歪,看見了他耳朵裡的棉花糰子,大驚地把它們給抽了出來。
「好你個善棋啊!嫌少爺我訓話囉嗦是吧?居然敢給我塞這些東西?看我不——」
善棋立馬跪了下去:「冤枉啊少爺!我……我只是……哎,都是冬水姑娘她太會念叨了啊……一路走一路說,我怎麼受得了啊……」
冬水一聽,臉已經又紅又青:「你!你居然塞了棉花糰子!啊,我說呢,你怎麼會服氣,原來——」
「冬水!」蘇澤突然轉過身,喝止道,「本少爺在此,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大呼小叫了?」
冬水低下頭了頭:「少爺……」
對待這種自以為是的丫鬟,就是不需要與她和顏悅色,馨雪在南陸也見過不少。她道:「冬水,你什麼習慣?見了少主還敢與他齊高?造反不成?」
蘇澤偷笑,倒也不去阻止。
冬水雖然心裡把她給罵了個半死,但也還是跪了下去:「少爺,請問冬水來是為何事?要是沒什麼事,冬水就服侍老爺去了。」
蘇澤沖馨雪使了個眼神後,乾脆直接把事兒交給她處理,自己則躺在安樂椅上搖晃搖晃地看戲。
「大膽冬水,你以為你把東方大人搬出來,少爺就不敢罰你了嗎?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你一個丫鬟!再者,主子找下人,一定得有事?沒事就不可以呼來叱去嗎?什麼時候輪到你干涉少爺的事了?」
「你——」冬水氣岔,可再一想,今早東方直陳才同她說過,平日裡她欺負府裡的丫鬟下人,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看不到,但別把主意打到這柳小姐身上,便只好將怒氣吞了肚子,「冬水不敢,少爺的事,冬水怎敢干涉……」
不愧是南陸少小姐啊,果然有氣魄。蘇澤搖扇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