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
「姑奶奶喂,你終於停了。」蘇澤頭疼地搖了搖。
馨雪拿起娟帕,抹了抹淚,這才吸吸鼻子道:「你到底有沒有派人去尋丫頭啊,都多少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要再沒消息,我親自找去!」
「得,你最好別出門,」蘇澤勸告,「我勸你最好打消了這念頭。不管我們怎麼解釋,我爹都已經將你視作兒媳了,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知道,如果你不想丫頭的事一點一點被挖出來的話——」
「行了行了,」她截道,「我不出門就是了。可是——你手下的辦事能力就不能再高一點嗎?一個女人都找不到!還是……而且丫頭現在還是特徵這麼明顯的一個人,他們……他們怎麼就一點都探不到?」
蘇澤搖了搖手道:「此言差矣。馨雪丫頭,你處在『深閨』,哪能知道外面的情形?若是平時,丫頭現在這樣子的確是很好找,隨便問問路人就可能知道蹤影。可是——可是如今不同,麒麟向我匯報時,總說查到一半就會中斷。」
馨雪也不笨:「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刻意阻攔他們查丫頭的蹤跡?」
「我想應該是的。要不然不可能次次線索都斷掉。」
「那就是說……我們只能等他們親自把丫頭送回來了?他們要是一輩子不放她走,我們就一輩子見不到她了?」
「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麒麟還在調查中……」他望著外面的天,「雨停了啊,用完早膳,又可以出去溜溜咯。」
「喂!你不是說你爹派了人跟蹤嗎?你還想出去溜?」
蘇澤大笑,聳了聳肩,靠在椅子上愜意道:「我只說我爹派了人跟著你,又沒說我!誰敢跟蹤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你——哼……你少得意!」馨雪也不想一大早就發脾氣,影響了一整日的心情,便坐了下來,順順氣不與他計較。
「少爺……少爺……」蘇澤正要說馨雪幾句,忽聽善棋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少爺!」
蘇澤一扇子飛了過去。「你火燒屁股了啊你!」
善棋敏捷地一閃身,躲過了這一擊。「少爺啊!真的不好了啊!水月姑娘被人帶走了!」
「什麼!」蘇澤馨雪二人齊齊地站了起來,「什麼人敢在我們東陸府抓人?」
「少爺……其實……其實不算是『抓人』……」善棋正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抬頭一看蘇澤不耐煩得要扁人的神情,立馬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據一個侍衛說,他早起值班沒多久,便看見冬水帶著眾丫鬟聚在府門口,偷偷走近一看,才發現她們在以多欺少,不僅誣陷水月偷懶,還甩了她好幾個耳光,打得她鮮血直流。那侍衛一見那群發了瘋的女人,大氣也不敢出,只好躲在一旁偷偷地看。」
見他停頓,蘇澤毫不客氣地敲了他一腦袋:「你停什麼停!想吊本少爺的胃口啊!」
「沒沒沒……後來,後來那侍衛也沒看清楚,就知道從遠處來了兩人替水月打抱不平。後來其中一人就把受了傷的水月帶走了。」
「然後?」馨雪也急著追問,以為善棋還會說出什麼驚人的消息來。
「然後?侍衛說,那帶走水月的人,功夫厲害的很,嚇得他轉身就跑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見善棋這麼可憐,馨雪趕忙將蘇澤要揮下去的手給抓住了,「唉,算了算了……既然會救水月,就應該不是壞人。真是煩死了……丫頭的事還沒解決,水月又出事了……善棋,給我去把冬水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