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和他說過,但聽他的語氣像是不解,便道:「那是北心茹給我起的名字。那時候有個對我很好的珍姨,她一直都喊我丫頭,所以如果白姨她們喊我丫頭,會讓我覺得親切些。」
「恩……」隨意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吃了一口,才道:「用完早膳,我送你回去。恐怕你的朋友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紅本想說由她和白送她回去就好,可一扭頭卻看見他與平常不一樣的神色,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沒發現紅的異常,雪姬也沒有拒絕,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蘇府門口。
適應了丫鬟生活的水月正打掃著落在地上的枯葉,雖有些累,但總比勾欄裡的生活要好得多。
掃完了枯葉,有些發困的她坐在一旁小憩片刻。
剛入睡,便覺耳邊傳來熱*辣的疼痛,睜開眼一看,府裡的上等丫鬟冬水正擰著她的耳朵叫罵:「一大早就偷懶,你成何體統!」
「沒……我掃完了才睡的,你看——」水月一扭頭,呆了,地上竟還是黃燦燦的一片。
她不會記錯,明明打掃過!顯然,她被人陷害了。
水月在東陸的盛名,無人不知。幾年來,一直霸著「東陸第一美」的稱號,怎能不讓其他女子氣憤?蘇府的眾丫鬟們自然也是這「其他女子」中的一部分。又見她是少爺親自領回府的,氣結便又大了幾分。現在她淪為丫鬟,不正是整她的好時機?
這不,原本只需隨便打掃一下蘇澤寢屋的她,被丫鬟們呼來喚去,一會兒東廂,一會兒南苑。而蘇澤近日來一直擔心著雪姬,也無暇顧及水月。
丫鬟們以為少爺對這事不在意,她們便越加放肆了。
水月百口莫辯,任著冬水擰著她耳朵,只道:「我確實打掃過。」
冬水身邊的一名小丫鬟見狀,踱步到她面前,不由分說甩去了一巴掌:「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冬水姐冤枉你了?」
水月被打得偏過頭去,骨子裡透著硬氣:「我就是打掃過了。」
先前那小丫鬟笑瞇著眼對其他丫鬟道:「東陸第一美啊……果然是與我們不同的,那臉嫩的喲……咦,就是不知道,到底被幾個男人摸過。」
旁邊的一聽,紛紛喊著「是嗎是嗎,我也要來試試」,搶著要上去給水月摑上一掌。最後,被一身影碩*大的「大丫鬟」搶了頭鋒,一巴掌掄過去,打得她鮮血直流。
水月硬是不服氣,凶狠地瞪著她們:「我確實打掃過,你們就是告到少爺那去,我也站得住腳!」
冬水撥開前面的丫鬟,甩手給她另一邊來了一下,怒道:「賤人!你以為搬出少爺就可以掩飾你的過錯了嗎!你別以為你在妓院裡的那一套可以在我們東陸府行得通!少爺是何許人也,你以為就憑你,可以迷倒少爺,從此變了鳳凰?做夢吧你!」
水月被她摑了一巴掌,腳下一扭從階梯上滾了下來,肘子壓在碎石頭上,立即磨破了她的衣裳及皮膚,流出血來。
雪姬與噬血一路走來都無話可說,就一直僵持著。待兩人走到東陸府府前,卻見一名丫鬟被人打下階梯,還受了傷。
雪姬心下一驚,心想蘇澤怎麼會任由這種事發生?再仔細一看,那抬起頭來的丫鬟,花容月貌,又加上剛才聽到的「妓院」二字,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