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淨想著別人?白搖了搖頭,握著她的手道:「傻孩子,是白姨跟紅姨會好好照顧你的……以後你就活得像個孩子吧,任性,妄為,都沒有關係。」
然而,她們都預料不到明日的事,相約在今宵,失約在明末。兜兜轉轉,物是人非,那時候,她們還能遵守此時許下的承諾嗎?
很遺憾,答案屬否。
回首眺望,往日的種種亦將成為過眼雲煙。那些認識的人,和事,縱然看得再深,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
雪姬笑著,不語。任性?妄為?自己從不曾想,自己竟有機會活得像個孩子。這麼久了,自己怕是連孩子的習性都已經沒了吧……
任性……
妄為……
究竟是怎樣呢?
「白姨,你喊我丫頭吧,好嗎?從前珍姨都是這麼喊我的。」
「好……」想了想,也覺「丫頭」更親切些,「丫頭,你有去看過大夫嗎?眼睛、聲音,還有你的容貌,能恢復以往嗎?」
「眼睛只是因為東陸林的變異荼蘼才暫時失明的,聲音……大概是自己想不開吧,容貌啊,其實沒關係,我不在乎的。」說的輕巧,說不在乎,卻也還是有一些在乎的。
「暫時失明?這麼說,能好嗎?」
「嗯,馨——」說到這個名字時,她才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問噬血關於南陸的事?「看」著眼前的白,頓了頓,還是決定問了,「白姨,南陸的事,真的是你們……」
白怔了怔,只道:「丫頭,有些事不能看表面。或許某些事真的是某人做的,但不代表事的背後沒有神秘人的陰謀。白姨不能跟你說太多,現在也只好回答你,是的。」
果然是有隱情啊……雪姬倒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她說的這些,先前她都已經想到過了。
她笑了笑,知道這件事也只能打探道這了,便不再糾纏,而是問道:「白姨,如果南陸有漏網之魚,你們還會趕盡殺絕嗎?」
漏網之魚?還有人能逃過王的追殺嗎?對於這個問題,白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也只好實話實說:「不知道呢……王要是親自出手,從來沒有人能逃過的。因為沒有先例,所以這個問題,白姨也不知道。」
恐怕那時候,就連他也忽略了小雪芎吧……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要和他說嗎?告訴他其實這個世界上他還有親人?他應該不能接受吧……
白雖然並不相信她真的只是隨便問問,但既然她不說,她也就不再繼續問「那條漏網的魚是誰」了。
「白姨,你覺不覺得噬血今日有些不一樣?」
當初聽紅講述雪姬直呼噬血的名字時,她還有些不相信,現在聽她喊得這麼順口,想必便是真的了。說起來,王對她,會不會真的太過於特別了?好像從沒有人受過這種待遇啊……
不過,他今日確實有一些不一樣呢。她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雪姬喃喃著:「不一樣……我好像感覺到他在笑……雖然這不大可能。呵呵,白姨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吧。」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發現?這時,白才道:「丫頭,不是你一個人的幻覺,因為王好像……真的很不可思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