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極力回憶細節,用菜之前善棋的動作?對了!「將手放於幾盤菜之上稍作旋轉?」
蘇澤微笑:「你果然是冰雪聰慧之人,觀察甚是細微。對,就是那個動作。那是在試毒,外出遊玩就要小心這些小人之行。」
雪姬心想,先前在各個客棧都沒事真是萬幸。「那試出來了吧?是迷藥嗎?」
「嗯,」點頭示意,「當時已經知道菜被人下了藥,善棋將藥性化為氣體除去,留下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對於你一個弱女子來說,定是依然奏效,不過對於我們練武之人來說,就好比撓撓癢吧,無傷大礙。」
也就是說,從他們被送進酒窖到現在,他們主僕二人一直保持清醒。
「那麼,現在蘇公子是否已經玩夠了?」她問。
「呃?」想不通她這麼問的意圖。
「如果玩夠了,就想想如何逃出去吧。」雪姬活動了幾下被綁了很久的雙手。幾經查看,發現手腕被粗糙的繩子磨破了皮,血早已經干了。
蘇澤開扇扇了扇,玩味甚重。她這不是在暗裡嘲笑於他嗎?倒還真是一不尋常的女子沒錯。照那些市井女子來說,恭維他都來不及了,誰還敢說他的一點不是。轉念又想,許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吧。或許知道了,會有另一番體會?
雪姬接著月光看面前的男子,非常美好的臉龐,就同西洛譽或噬血一樣。但三人又有著不同,西洛譽完美地讓人不敢相信,噬血完美地邪魅,蘇澤則完美地非常真誠。
至少,對雪姬來說,一直是這樣覺得的。
雪姬看著蘇澤安靜地自己想著什麼卻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隨意。恐怕是與噬血說得多了,這強調居然沒有這麼快適應過來。他定是在想關於自己剛才那句話的事情了吧。
見他還是不說話,雪姬終於道:「曾有一位故人對雪姬說過,我是聰明人,應當是細細琢磨了每句話對自己是福是禍才說出的人,但我否決了。如今我想再同蘇公子說一次,雪姬也是人,一個普通地生活於世的女子,自然也有無心之過,如若公子在為雪姬剛才無心的話而思慮的話,雪姬只能說一聲抱歉。」
蘇澤收扇,依舊笑言:「雪姬你多慮了。我只是在想辦法。」就算是真的被你看透了心思,嘴上還是不想承認啊。
「那想到了嗎?」雪姬隨意一問。
蘇澤無奈地靠在木板上,手枕著後腦,閉眼道:「沒有啊。恕我只是個粗人吧,想不到什麼全身而退之策。如果僅僅是帶上你的話,逃出去自然不是問題。但如今這裡有一堆人躺在這裡,而且還不知所謂,若是想要不死一人地逃出去——除非我與善棋殺出去。」
「不可!」雪姬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的,「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不知道敵方有多少人,就這樣貿然地殺出去很容易讓你們兩個涉險的。」
「所以啊,沒辦法了,等死吧,」蘇澤的語氣聽不出恐懼之類的情感,完全是無所謂的樣子,好似這命不是他的一般,「一看便知道雪姬你是個善良之人,我那只帶你一人出去的想法你一定是想也不想就否決了吧?這麼說來還能有什麼辦法呀,大家一起死吧。我蘇澤是何等的福氣啊,有位絕世美人陪著,死也甘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