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那位為你而賣的妹妹吧?」
就如她預料的一樣,噬血沒有任何反應,不發怒,不表態,而是直接跳過,然後道:「你不想回西陸,對吧?雖然你沒有錯,但你自覺見不得西洛譽。」
她笑:「不敢說知王者,我也,但可直言,知我者,王也。」
「我可以讓你離開南陸,同時也不回西陸。」
雪姬並不會天真地以為就這麼簡單,問道:「條件是什麼。」
「我想知道,有關你,或者西洛譽的事情。」
「知道後,你會用它們來對於洛譽嗎?」
噬血沒有撒謊,只道:「不知道。或許會,又或許不會。」
「我告訴你,」她說,「就從我在北府說起。娘去世之後,我便是個孤兒。後來被老爺領回了北府,做北心茹的貼身丫鬟。那時候,我認為我的命是老爺救的,自當報恩於他。北心茹是老爺的女兒,不管她怎樣待我,我都覺得是應該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我的傷口都會自動癒合。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到了第二日清晨,便又是完好無損。有一年,洛譽做為老爺的外甥來北府探親。恰恰在進府之前,我們相識於文采賽上。那日他一進北府便認出了我。我本與他不該有何牽連,但偏偏因為北心茹的胡鬧,我們兩個的聯繫算是越來越多。」
雪姬就像是很久沒有人傾訴一樣,一說起,便忘了眼前人是誰,此處又是何景。只知望天笑顏,臉上浮出一絲絲不同於往常的神情。
噬血也不慌,背對著她靜靜聽著。或許是存在著這樣一個心理吧,她瞭解了他,他自然也要充分地瞭解她。是為「禮尚往來」,亦是為……他搖搖頭,許久說不出另一個緣由是什麼。傷口會消失?縱使是自己,也得使用真氣癒合傷口,她居然可以自動癒合?
「洛譽離開的那天,我被北心茹關進了受過房。後來不知為何進了綠野仙蹤。在那裡,我的樣子便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我出了綠野仙蹤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年光景,北陸已被北心茹折騰得民不聊生,她外傳是雪姬妖惑人心,令老爺無心於政,北陸才會變成強弩之末。恰巧我一頭銀髮,北陸民眾便不由分說地將我送上了焚燒台。這個時候,我的傷口已經不能自動癒合了。北心茹說,丫頭已經死了。是啊,從她在受過房看到我的屍體那一刻起,丫頭就真的已經死了。後來,是洛譽趕來救了我,將我帶回西陸,我不再是丫頭,而是雪姬。」
「我的心裡,是恨北心茹和北夫人的。她們害死珍姨的時候,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對她們來說,只有她們才是這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其他人,都不是所謂的人。我在遇到你們之前,又進了一次綠野仙蹤,那時候我不能分辨現實與夢境,以為我真的害死了所有人,所以有了輕生的念頭。後來的事,族王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我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事,族王一定知道吧。」
「你還未說到西洛譽的情況。」
「呵,」她苦笑道,「說真的,我並不瞭解洛譽。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他有四個哥哥,三個姨娘,兩個妹妹。聽說,西子行是你殺的。」
「是我,」他不否認,「他曾入牢下毒於我,想陷害西洛譽。」
「我聽說了。西子席……是洛譽殺的。二夫人安吟歆被關入地牢,從前的二夫人、三夫人、小妹妹素儀都已逝,素素尚居於西府。這些你都知道吧,當日你也在,想必是都聽到了的。」
還有,西陸主……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