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龍,你分析的不錯,但有一些地方還不是非常正確……」貝亞特大大咧咧的坐在圓桌前,望著紫龍和自己的一干手下,說道,
「查理其實只不過是迪蒙的一個分身而已,那個死在查理家地下室的倒霉鬼便是迪蒙用來掩人耳目的把戲。」
紫龍沒有通知西利亞他們,而是跟著貝亞特來到了之前一位失蹤的村民,也就是狼族成員之一的坎布魯家中。此刻正和狼族其他人一樣,坐在圓桌前靜靜的聽著貝亞特的話。
「其實我們狼族的所有成員都是分散的居住在米蘭乃至北部聯盟的諸多村莊之中,和其他的平民們一樣,過著低調的生活。原本狼族每到月圓的時分就會進行強制性的變身,但是我族在一百年前,由族內長老們聯合創出了一套專門可以控制狼族成員不能自主的變身,之後百年間,狼族為了低調行事,也早就離開了辛藍森林,混入了人類之中……」貝亞特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憶著狼族百年來的過往,沉聲道,
「前不久,狼族分佈在德莫蘭的幾個兄弟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在這裡我們發現了死靈的氣息。這可是一千年來,第一次有族內的兄弟傳來死靈的訊息,要知道這些傢伙在千年前出現時,整個大陸都陷入一場恐怖的瘟疫之中,那時候我還年輕,卻也目睹了這一切遭遇,當年要不是大陸上所有國家聯合光明教廷和精靈族世界樹的強大力量把這些邪惡的東西驅趕並封印起來的話,估計就不會有大陸如今的和平和繁榮,那一場浩蕩的戰爭我依稀記得被後人稱之為死亡之戰……」
說道這些,就連已經是成為狼族狼王的貝亞特似乎都感到了一絲絲的害怕,眼眸裡閃爍著點點寒芒,由此可見這傳說中的死亡之戰是多麼的慘烈!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些離題了,貝亞特不由摸了摸下巴,對這紫龍笑了笑,說道:
「當然,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可是這一次竟然又傳來死靈的訊息,著實讓我和長老們都大感吃驚。所以我吩咐族人密切關注死靈的蹤跡,有任何異常就隨時向我和長老會匯報……」
紫龍聽到這裡,已經大約猜測到:
「哦,這麼說族裡的兄弟們就開始留意查理的行為,接著肯定是被查理發現到,然後又被查理施加了詛咒在身上,這個詛咒是不是讓兄弟們無法在月圓時控制自己的變身,這才導致村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蹤呢?不過,我有些不明白,難道死靈法師在這千年之中都沒有出現過麼?」
讚許的看了一眼紫龍,貝亞特說道:
「死靈法師一千年來時常出沒在大陸的各個角落,但是他們卻很是老實本份,這才沒有引起各個方面的注意,而且他們也深深知道自己猶如過街老鼠,任誰見到他們都不會輕易放過。但是這一次,根據在座的幾位兄弟的匯報,這個迪蒙竟然公然抽取查理那倒霉鬼的靈魂,並用自己邪惡的亡靈代替,並且還在查理家中私下設立了一個死靈召喚儀式,打算用德莫蘭全村村民的鮮血來製造一場地獄瘟疫,如此,兄弟們自然是不會容忍他為非作歹。於是幾個族內兄弟聯合起來,去殺了查理,但是也中了迪蒙的詛咒,所以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紫龍把貝亞特的話,仔仔細細的在腦中緩緩的整理了一遍,不由冒出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問題,沉吟了許久最後才問了出來:
「貝亞特導師,如果細說起來,狼族好像也是暗黑生物,可為何?……」
聽到紫龍的話,貝亞特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誰告訴你我們狼族是暗黑生物?哈哈哈!我們可是純正的人類得到主人神力的賜福才擁有的高貴血統啊!」
紫龍一聽到貝亞特的話,頓時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
「哦?主人?是不是我父親?你可知道我父親叫什麼名字?當年又有誰是他的仇敵?」
貝亞特眼神一黯,擺了擺手,噓聲道:
「嗯,主人自然就是你親生父親了,不過我們身為僕人自然不能知曉主人的真名,當然,除了第一任狼王之外。至於你父親也就是老主人他的仇敵是誰,我就更加不清楚了,畢竟事情過去了近億年,後來主人一直沒有聯繫我們,即便是我都不知道在十多年前老主人生下了你,還讓你回到了人界,所以……唉……」
說著,貝亞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便語氣嚴肅的叮囑道:
「紫龍,以老主人那樣的驚天能力都遭受敵家殺害,可想而知他的仇敵有多麼的可怕,所以我希望你現在不要盲目的去尋仇,甚至在實力未達到老主人之前都要收斂鋒芒,切莫讓那些仇家發現到你的存在……我想這也是為何老主人要把你留在人界的原因,在這裡有我們狼族的保護,你的安全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可是為何老主人不親自來找我們說明一切呢?真是奇怪啊……」
當年的事情,看來是相當的複雜曲折,即便是強如貝亞特這樣的存在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可見那是超越了聖域級別的爭鋒,試想以紫龍親生父親的實力,上古三界主人的身份都遭到殺害,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
如此,紫龍在人界或許才比較安全,起碼這一界最強實力也只是堪堪達到神級水準而已。因此,聽到貝亞特的叮囑紫龍便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銘記在心了。
見紫龍沒有以自己是主人的身份而倨傲,反而很認真的接受了自己的建議,貝亞特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紫龍啊,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真相總有被揭開的一天。就好像這裡發生的事情一樣,你不是照樣依靠自己的才能不斷分析最後接近了真相麼?所以,你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要提升自己的實力。當然,在人界裡,現在能傷到你的人也是為數不多了,想必這也是老主人留你在人界的原因吧……」
輕輕點了點頭,紫龍若有所思道:
「貝亞特導師,那麼那迪蒙要怎麼辦?看樣子亡靈勢力似乎又要蠢蠢欲動了吧?」
說到亡靈侵襲,貝亞特也是深有懼意,沉重的點了點頭,凝聲道:
「嗯!這些該死的邪惡亡靈,就是不能安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們狼族會密切關注他的消息,如果事態真的比較嚴重的話,我會通知其他盟友的。」
貝亞特說的盟友紫龍心中大約有了一絲猜測,除了光明和自然兩大勢力之外,應該也包括了北部聯盟國家中的那些家族勢力吧?就好像西利亞所在的家族那樣吧?當然,對此紫龍也不會過多去詢問,說起實力,哪個家族裡沒有一個兩個聖域強者?就是眼前的貝亞特導師,也是狼族中的聖域強者,有他們這些人在,相信迪蒙及迪蒙背後的死靈勢力也玩不出太大的花樣來的,畢竟千年前一戰,死靈勢力元氣大傷。
想完這些,紫龍算是對布萊恩大陸上的勢力有了一些初步的瞭解,於是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天邊已經泛白,不由站起身,說道:
「貝亞特導師,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也該回去和西利亞他們會合了,不然我一整晚消失不見,恐怕他們已經非常擔心了。」
貝亞特見紫龍要回去了,便也跟著站了起來,囑咐道:
「嗯,也好!不過紫龍,我最後還得告訴你一句,切莫因為你是狼族的主人,便憊懶下來,假如給我知道你沒有好好修煉,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哦!哈哈哈……」
聽到貝亞特的話,紫龍也報以一笑,然後便轉身離開了坎布魯的家。
一夜的談話,讓紫龍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沉重,父親的消息依舊沒有下落,死靈的勢力又蠢蠢欲動,望著灰濛濛微亮的天空,紫龍不由輕歎了口氣,沿著村莊的小路往村長家走去。
清晨的德莫蘭村莊,籠罩在一絲絲的霧氣之中,村民們一早也都起來到田中開始忙碌了起來,所以街道上來來往往都是村民,也不甚清冷,只不過紫龍的內心卻彷彿一夜生了一層老繭一般,陰鬱了許多。
一路行來,很快就到了村長的家裡,打開門走進後,發現大伙全部趴在桌子睡著了。
聽的開門的響聲,西利亞首先醒了過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見到是紫龍進來,頓時臉上顯出一抹驚喜,接著飛身撲到了紫龍的身上,激動的渾身微微顫抖,略帶著哭腔的鼻音嗔怪道:
「你這該死的傢伙,你該死該死!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一晚上,都沒有找到你,有多麼的擔心啊!……」
西利亞一邊緊緊抱著紫龍,一邊小手肆意捶打著紫龍那寬厚的肩膀,一絲好似從未曾有過的感受從紫龍的心底泛起,這絲感受便叫真情!
聽到西利亞的喊聲,依莫等人也都醒了過來。依莫一醒來,瞧見是紫龍回來了,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抱住紫龍的大腿哭了個昏天暗地,那一股股鼻涕眼淚噌噌的直往外流,擦的紫龍褲腿上全部是斑斑痕痕,好不狼藉。
阿普力則在一旁憨厚的傻笑著,一邊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邊樂呵呵的望著紫龍,凱瑟琳則像個小家碧玉一般,見到紫龍回來了,欣喜的衝到了村長家的內屋,沒一會兒就傳來一陣陣刀板鍋碗的聲音……
望著一個個夥伴真情的臉孔,紫龍心中那一絲絲的鬱悶徒然間好像撥開雲霧的天空,豁然開朗起來,儘管他臉上掛著一絲笑意,但眼角卻隱隱有些濕潤開來。
此刻,紫龍的心中已經明白到了一點,無論以後自己遇到什麼樣的困難,無論世界變成了如何一副模樣,這些人已經和自己緊緊連在了一起,即便多少億萬年過去,這份情誼也將會永遠銘記於心,不會褪色那怕一絲一毫!
在很久以後,當紫龍大帝身邊最奸詐最無恥最吝嗇的財政大臣依莫大人回憶起這段遭遇時,他則很是乾脆的否定了自己當年曾經像個娘們一樣哭了個昏天暗地,並以此威脅底下大臣,而且還趁機剋扣了大臣們長達二十年的薪水以作懲罰……當然,這是後話,此處就不多說了。
見到大家全部安然無恙,紫龍心中也放心了許多,不過西利亞似乎還緊緊抱著自己,不由臉蛋一紅,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你現在放開我啦,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就要這樣抱著你,不然你一會兒又跑沒了……嗚嗚嗚……」西利亞一聽紫龍的話,頓時不依的撒起嬌來,那散發著陣陣少女香氣的嬌軀在紫龍的懷裡不斷的噌來蹭去,惹得紫龍馬上連連點頭,舉手投降。
見到西利亞和紫龍親熱的模樣,依莫站在身旁抬起臉,**蕩的冒出了一句話:
「哎呀,我說嫂子啊,你大白天的就急不可待的要和老大那個啥了?……嘖嘖嘖,比起矮人族少女,嫂子的熱情真的猶如帕羅河一般洶湧澎湃啊……啊!……」
一開始西利亞還沒有聽出依莫話裡的意思,但依莫一提到矮人族少女就馬上意會到了他那個充滿精蟲的腦袋想著什麼,於是毫不猶豫的飛起一腳,把依莫踢出了房間,沒入了高空!
眼見著依莫那身影不斷的變小,最後消失在天際之中後,就連無比淒慘的嚎叫聲都已經斷斷續續時,阿普力趕緊撓了撓腦袋,佯裝去幫凱瑟琳的忙後,便也冷汗頰背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
一頓飯休息過後,大家全部圍坐在了圓桌前,經過紫龍把前後事情述說一遍之後,那麼本次關於尋找失蹤村民的任務也就圓滿的結束了。
隨後,大家便離開了德莫蘭村莊,返回帕羅城冒險工會提交任務完成申請。紫龍則因為心中記掛著拍賣行的事情,便半途和大家分別,先行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