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冥界?什麼胡玉?什麼韋紫兒的?」陸小朋聽得一塌糊塗,最後,那個死神還說韋紫兒已經來了,心中一慌,連忙順著死神指的方向看去,禁不住嚇得頓時臉色煞白、目瞪口呆起來——原來他剛才跟著那個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走進了一面鏡子裡。此刻的他,正在鏡子裡,看著大廳裡川流不息的人群。其中一個正在候車大廳的靠椅上低頭睡覺的人不就正是他嗎?
「啊……」陸小朋再次被這個奇怪的噩夢嚇醒了過來。「哦!原來又是一場噩夢啊!可嚇死我了。」
「哎呀……」就在陸小朋噩夢初醒、驚魂未定的時候,一個可愛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不小心跌倒了他的面前。陸小朋連忙向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很溫和地說:「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們家大人呢?摔疼了嗎?」
那個小男孩被陸小朋扶起來之後,伸手一拍胸脯,大聲地說:「你老子我叫陸驅邪,躲開誰讓你扶來啊?我會走,不要你扶。」
「哎呀!你是誰家的孩子啊?」陸小朋一愣,差點沒被氣死。「怎麼這麼沒禮貌呢?」
這時,一個全身維吾爾族服飾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陸小朋身邊,大聲地說:「驅邪,不許你跟叔叔這麼說話,還不快跟叔叔說:『謝謝』。」
陸小朋猛地抬頭看向了眼前這個滿臉微笑地女人,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些熟悉的畫面,但又瞬間消失了。陸小朋想了想,說:「我們在哪裡見過面嗎?怎麼感覺這麼面熟呢?」
「哦!也許吧!我也覺得先生好面熟啊!好像在那裡見過。」女人莞爾一笑,輕聲說:「最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原本是個殘廢,名叫韋紫兒,可我一覺醒來,居然發現自己會走了,還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個叫做通靈別墅的鬼地方。這也就罷了。可更奇怪的是我還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兒子,別人見了我還都叫我胡玉,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不!我想:也許等回到我的老家天山之後,還會有人記得我叫韋紫兒。」
「韋紫兒!」陸小朋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好熟悉的一個名字啊!真的好像在哪裡聽過。」陸小朋忽然想起了剛才做得那個噩夢,大聲地說:「啊……」
「是夢裡!」她和韋紫兒都不約而同地說出了心中的那句話。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這時,車站的喇叭裡響了熟悉的播報聲:「各位旅客,開往新疆烏魯木齊的火車馬上就要啟動,請各位旅客帶好行李物品,到2號檢票口準備檢票。」
韋紫兒看著到檢票口檢票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蹲下身子拉著陸驅邪的小手,說:「驅邪,我們的車來了。我們要走了,跟叔叔說:『再見』。」韋紫兒這才站起身,跟陸小朋說了聲:「很高興認識你,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到天山玩啊!我們要走了,再見啊!」
「叔叔,再見!」陸驅邪輕輕地跟陸小朋揮了揮手,然後跟著韋紫兒一起走向了檢票口。
陸小朋看著韋紫兒的名片,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心疼和悵然若失的感覺,眼中不知不覺地滴下淚來。朦朧中,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個領著小男孩、名叫韋紫兒的女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檢票口外狹長的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