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陰雙龍為你擋了第一箭和第二箭,我看誰會為你擋第三箭。」水靈子拉滿弓對準了陸小朋,大聲地說:「你就受死吧!」
「陸小朋,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不讓小青來呢?小青來了,也許你還有幾分取勝的把握。可你為什麼總是為別人著想,從來都不為自己想想呢?」站在城頭上的胡玉,看著身處絕境的陸小朋,在心中著急地罵道:「你明知道沒有戰勝水靈子的把握,還拿自己的命做賭注,來送死,真是太傻了。就算你明知道會死,你還是什麼事情都瞞著我,真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大傻瓜。」
「嗖」的一聲,閃爍著七彩光芒的神箭第三次射向了陸小朋。陸小朋依然在用心感應著這僅有的六個鈴鐺所蘊含的生命真諦,希望它們會出現奇跡——在缺少一個的情況下,能組合到一塊兒。可是,他想錯了。這就好比一個星期有七天一樣,少了那一天都是構不成一星期的。
「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胡玉擋在陸小朋的面前,慢慢地倒了下去。
「啊!玉兒!」聽到慘叫的陸小朋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胡玉熟悉的背影,發出了一聲痛徹心扉的呼喊。「玉兒……」陸小朋快速地向前,伸手抱住了中了神箭的胡玉,流著淚說:「玉兒,你這是為什麼啊?我不是告訴你,不讓你出來嗎?你為什麼這麼不乖、不聽話啊?」
「小朋哥,你直到現在還要瞞著玉兒嗎?」胡玉面帶憔悴地笑著說:「小朋哥,你知道嗎?在玉兒的心中,你是天下最大最大的大傻瓜。你明知道沒有戰勝水靈子的把握,還是一味地為別人著想,不肯讓小青來,真是傻到極點了……」
「說我傻,其實你又何嘗不傻呢!你明知道我在做傻事,為什麼還傻傻地為我擋這一箭呢?」陸小朋早已泣不成聲。「玉兒,你真的好傻啊!你真的不該為我擋這一箭的。你真的……不該為我……嗚嗚……」
「小朋哥,別為玉兒傷心難過了。玉兒是很傻,如果玉兒不傻,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呢!」胡玉強忍著那種魂飛魄散前的痛苦,輕輕地伸手摸向了陸小朋滿是淚水的臉。「小朋哥,答應玉兒好好地照顧咱們的兒子,好嗎?」陸小朋使勁點點頭,胡玉接著吃力地說:「小朋哥,你再親親玉兒吧!玉兒知道你以後可能還會愛上別的女人,但玉兒只希望你能再親我一次,好嗎?」
「不會的,我陸小朋永遠也不會再喜歡上別的女人了。」陸小朋使勁搖著頭說:「陸小朋一生就只愛你一個,現在這樣,來生也不會變。」
「傻瓜,別傻了,我很快就會魂飛魄散了,也不會再有來世了。你這麼說,以後你不是會很孤單嗎?」胡玉苦澀地笑了笑,說:「小朋哥,親親玉兒,最後一次……」她的話還沒說完,身體已經開始漸漸消散。
陸小朋滿含著淚水,吻上了胡玉的小嘴。朦朧中,他看到了胡玉最後的一絲幸福的微笑,在他的淚水滴落在手掌上的瞬間,徹底消失了。
陸小朋看著空空的雙手,仰天歇斯底里地悲鳴起來。「啊……」
在這聲悲鳴之中,天地都為之動容,日月都會瞬間無輝,但它也顯現出了我們在生命消失的瞬間,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和無奈啊!我們無力留住些什麼,除了哭泣和眼淚之外,我們所能留住的也只有那點美好的回憶了。